参地里起参的人不少,这么一闹,西参村大半的村民都知道了。
周安和的闺女考上中专没去念,气的周老爷子满参地撵着周安和要打。
下午回家后,大家伙都把这事儿当笑话讲,不到晚上,恨不得半个东岗乡都知道了。
周家才五六丈人参,就算一棵一棵的从地里往外刨,也不用太长时间,下午两点多些就刨完了。
再拿四齿子重新刨一回,找一找漏下的参须之类,也就差不多。
如今这个年月的人参长势不算太好,一丈也就是起个十六七斤,五六丈总共才起八九十斤的人参,麻袋都装不满。
周老爷子这头没牲口车,都是骑自行车过来的,回去少不得就用自行车把人参带回去。
周安和那头赶着骡车呢,把自家的装上车了,周安和就过来问周老爷子,用不用他帮忙把人参拉回去。
“爸,要不然你坐我的骡车吧,连那袋子棒槌一块儿。
正好我大哥和永平也能轻快点儿,这二十多里地呢,带着东西太累了。”
周安和依旧笑呵呵的,凑老爷子跟前儿商议。
“滚蛋,不用你管,我就是走回去,也不坐你的车。”
老爷子还生气呢,自然不愿意搭理儿子。
“爸,你看你,亲父子还有隔夜仇啊?
你看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消消气儿,气坏了不值当的。
正好,您坐我的车回去,我也挺长时间没见我妈了,正好回家看看。
等回家了,您老两口要打要罚,都悉听尊便还不行么?”
周安和脾气好,也不管老爹那脸色多难看,他就是往跟前儿凑,嬉皮笑脸的跟老爷子说话。
周老爷子余怒未消,看着儿子这样就觉得来气。
这死小子从小就这样,看上去像是挺老实,实际上鬼心眼子一大堆。
这么大的事情都敢不跟家里商议,要是今天轻易的就饶了他,往后这小子眼里更没亲爹了。
“不用,你别去气你妈就挺好,你妈身体不好,要是知道了这事儿,还不得让你给气出个好歹来?
你啊,饶了我们老两口吧。”老爷子没个好气儿的哼了句,转身就走了。
周安和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恼,依旧笑呵呵的,赶着车从参地出来。
“大哥,要不然你把棒槌放我车上,我一起给拉回去?
别看不到一麻袋,也挺沉的,这玩意儿跟后头坐个人还不一样,还是我的车安全点儿。”周安和跟周安邦提议。
周安邦一听也是,那些棒槌咋地也八九十斤呢,带着确实不方便。
“得,那就放你车上吧,老三,弟妹,你俩辛苦点儿啊,帮忙照看着。”
周安邦有心帮着弟弟,于是将麻袋从自行车上搬下来,放到了周安和的骡车上。
“咱爹还没消气儿呢,你也别总往他跟前儿凑。
等着回去了,我和你大嫂都帮忙劝一劝,过几天咱爸就消气儿了。”
亲弟弟,总是要多爱护几分,周安邦不帮着自家弟弟还能帮谁去?
“哥,谢谢你啊。”周安和笑笑,也没多说,坐到车上,赶着骡车就往前走。
那头周永平带着周老爷子在前面,周安邦骑车跟着,都离着骡车不远。
倒不是不放心周安和两口子,关键是怕路上有什么差错儿。
如今不是以前都归生产队那时候,没人敢打坏主意。
这要是半道上冲出来几个人愣抢咋办?他们可是指着这些棒槌过日子呢。
一行人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往前走,二十来里地也不远,很快便回到了周家。
到了周家门前,周安和把车停下来,帮着周安邦把他家的棒槌抬到院子里。
那头周老爷子也跳下了车,看都不看周安和一眼,气哼哼的就进屋了。
周老太太一看丈夫气哼哼的模样就纳闷儿,“你个老东西,这是谁又惹着你了?
咋地?今年咱家棒槌长的不好啊?夏天不是还说挺好么?”
周老太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胡乱猜疑。
“别问我,问你那好儿子去,你问问他都干了什么好事儿?”周老爷子没个好气儿的哼道。
“啥叫我的好儿子?我哪个儿子不好?
你个老东西这是在外面受了谁的气,回来跟我发火呢?”
周老太太一见丈夫这般,顿时也来气了,瞪老爷子两眼,一甩手从屋里出来。
结果到院里才发现,三儿子和三儿媳也过来了。“安和,彩英,你俩今天也去起棒槌了?”
“妈,我们今天也上山去起棒槌了,正好跟我爹和大哥他们碰了面儿。”
韩彩英见了婆婆连忙笑呵呵的上前,丈夫把公公都给得罪了,婆婆这边不能也得罪啊。
韩彩英能说会道的,婆婆这边少不得她出面解释一下。
“妈,我跟您说点儿事,您听了可别生我们的气。”
韩彩英扶着老太太在院子里坐下,没等说什么事情呢,先赔礼道歉。
周老太太想起刚才丈夫那气哼哼的模样,再一看三儿媳妇小心翼翼这情形,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三儿子又惹了她家那老头子呗。
“啥事儿你就说,咱娘们儿这些年了,还有啥不能说的?没事儿,妈不生你们气。”
韩彩英这才一五一十,就把学校老师给改了志愿,周妍妍被通化卫校录取,然后周甜甜死活不同意姐姐去念中专,周妍妍也哭着闹着不肯去的这事情,都跟周老太太说了,尤其是重点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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