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希音这才想起谢嘉树二人多半是因着自己脸上的晒伤来的,再想一想谢嘉树那个一本正经训人的小夫子模样,更是头疼,要不装个病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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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谢嘉树竟是没有多说半句,只认真打量了她的脸半晌,又取了一盒晒伤药膏出来,叮嘱她不可马虎,就轻易放过了她。
谢嘉棉事情多,用了午食就匆匆走了,谢嘉树却留了下来,直到十天后,确定她的脸完全好了,才回了谢家弄。
萧寅那边也终于给了回复,请她第二天到茶余楼一叙。
仇希音立即遣兰十九去寻谢嘉棉,请他务必明天陪自己去一趟茶余楼。
第二天傍晚,谢嘉棉如约而至,接了仇希音直奔茶余楼。
萧寅已经到了,见了谢嘉棉脸上讶色一闪而过,随即温和免了二人的礼。
仇希音简单介绍了谢嘉棉,便开口问道,“殿下,人呢?”
萧寅默了默,开口,“小师姐不坐下说话吗?”
仇希音再次开口,“人呢?”
萧寅无奈一笑,“人我已经带来了,就在楼下的马车里,你走的时候可以带走,现在小师姐可以坐下说话了吗?”
“那就谢过殿下了”。
仇希音行了一礼,走到他对面坐下,萧寅又示意谢嘉棉,“谢九公子,请坐”。
待谢嘉棉坐下,仇希音开口问道,“殿下此来是有事?”
萧寅亲手为她和谢嘉棉倒上茶,笑道,“主要是为母妃向小师姐致歉,母妃脾气不好,得罪之处,还请小师姐海涵”。
仇希音不咸不淡道,“苏妃娘娘罚得我中暑受伤,却也因之降为妃位,算是两清,殿下不必专门道歉”。
苏贵妃降为妃位后,孝成宗并未赐尊号,宫内外便都称苏妃娘娘。
萧寅神色认真,“话是如此,总是母妃不对在先,我代她致歉理所应当,请小师姐恕罪”。
他说着当真起身深深一揖手,诚意十足,仇希音还礼,“殿下言重了”。
萧寅又向她一揖手,方才坐下,问道,“小师姐要那赖嬷嬷做什么?”
仇正深绑了赖嬷嬷去向萧寅兴师问罪,人自然就留在了萧寅那里,那天,她便命秀今寻了个空找萧寅要赖嬷嬷,才有萧寅约她在此见面之事。
仇希音挑眉,“不过一个老奴才,殿下问的这么细做什么?”
萧寅歉然一笑,“小师姐,是这样,仇少傅绑了那赖嬷嬷去寻我,我当即便带着人去了玉清殿。
母妃脾气燥,认定了那赖嬷嬷是故意如此行径,好陷害母妃,当即便命人打死了,等小师姐来和我要人,已经来不及了”。
仇希音变色,“你到现在才和我说?”
“我也是事后去向母妃要人才知晓,因怕你脸上的伤未好,不能轻易出门,这才拖到了今天”。
仇希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眯眼笑了起来,“小师弟,师姐我第一次伸手找你要东西,你却和我说已经死了十几天了,实在是不够仗义啊”。
现在天气又热,只怕是脸都烂得认不出来了吧?
这一世,在她的刻意结交下,和萧寅要熟稔的多。
萧寅再次起身行礼,“此事是我对不住小师姐,小师姐恕罪”。
仇希音依旧笑眯眯的,“恕罪恕罪,人都死了,不恕罪又能怎么样?”
萧寅苦笑,“小师姐这还是怪我了,只不知小师姐要那赖嬷嬷做什么?人虽死了,小师姐的事说不定也耽搁不了的”。
仇希音意兴阑珊,“算了,我自己再想办法,不指望你了,光瞧着我四妹妹,金口玉牙指定的未来太子妃,都因为打了那老奴才几个耳光被苏妃娘娘罚在大太阳底下曝晒至晕倒,我不过一个口头上叫叫的师姐——”
她说着瞄了眼萧寅微变的脸色,起身道,“算了,我先走了,麻烦殿下这一趟了”。
“小师姐,我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就算没帮师姐办成事,小师姐也该陪我喝杯茶吧?”
仇希音望着他意味深长一笑,“殿下如今可不同以往了,有事说事还罢了,若是无事喝个茶,四妹妹怕是要挠花我的脸,我脸上的晒伤才刚刚好,可不想又多几条挠伤”。
萧寅一时语塞,仇希音与谢嘉棉行礼告退。
出了茶余楼,仇希音面色就沉了下去,吩咐道,“十九,你去找刘商,叫他打听一下,十天前宫里是不是拖出来过一具女尸,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晚上回去我再画个像给他”。
兰十九应着去了,谢嘉棉忍不住问道,“三表妹,那个赖嬷嬷到底是什么人?”
“仇人”。
仇希音目光冰冷,那个杀她孩子的刽子手,若是走运死了就算了,要是没死——
谢嘉棉从来没见过这个模样的她,看着她愣愣说不出话来。
仇希音却已经从翻滚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望着谢嘉棉歉意一笑,“叫表哥见笑了,我们回去吧”。
谢嘉棉回神朝她摇了摇头,想想又开口道,“我也试着帮表妹打听打听,只我人轻言微,不一定能帮上表妹的忙,还请表妹见谅”。
仇希音不自觉就笑了起来,“表哥今天能陪我来就是帮了天大的忙了,不然可怜我唯一的兄长在谢氏书院读书不知道要读多少年的女娃娃,想出一次门不知道有多难!”
谢嘉棉也笑了起来,两人也不坐车,一路说笑往仇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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