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封仵作催促的兴奋,乔苒问回来叫他们的官差:“怎么回事?是堕马的郡主她们出事了吗?”
官差摇头,张了张口,却还是欲言又止,而后道:“乔大人你过去看了便知道了。”
看他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乔苒想了想,没有再问。
……
一辆马车横冲直撞而来,当然说是“横冲直撞”也不尽然,那车夫显然是赶车的一把好手,马车赶的飞快却也没撞到什么东西。只是这在围观议论的路人眼中看起来就有些可怕了。
当然坐在马车里的人也被吓到够呛,待到马车在回园门口停稳之后,一个穿着大理寺官袍的女官同另一个背着医箱的人下了马车。
两人扶着马车站了一会儿才走入了回园。
看着人走入回园之后,几个议论的路人才又聚到一起议论了起来。
“好似又是那些个公子小姐什么的打马球出事了。”
“年年打年年出事,就没个消停的时候。”这等时候出现在回园附近的显然是就住在这附近的百姓,当然能住在这附近的不是小有资产,就是富户家出来采买的下人侍婢什么的。
不过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这并不妨碍他们议论此事。
“已经跑了好几趟了,大理寺的人都来了好几个了。”有路人说着忍不住向回园里探了探,虽然这一探什么也探不到。
“不会出人命了吧?”他喃喃着,脸上却没有什么同情之色,这种打马球出事的事情他们已经看多了,早习惯了。
“方才已经抬出去两个了,几个太医署的人跟了上去,瞧着这个天,那一把年纪的老太医额头上全是汗啊!”一旁有人感慨着说道,“我看这次出事的怕是不大一般,诶……”
话音截然而止,不远处的大街上出现了一队护卫,看着自远极近,来势汹汹的护卫们,才聚起来议论的路人又被冲到了一边。
马蹄激起的烟尘也溅了人一脸的沙子。
那群骑马而来气势汹汹的护卫们在回园门口下了马,而后佩着腰刀闯了进去。
被呛的一通咳嗽的路人看的面面相觑,半晌之后,有人率先回过神来,道:“这是要算账了吧!”
一旁的路人一边拿袖子擦脸一边道:“估摸是抬出去的那两个中的其中一家……”
话未说完,又一队纵马而来的护卫出现在了视野中,依旧在一片尘烟与杂乱的马蹄声中,凶神恶煞的护卫闯了进去。
方才被打断的路人继续道:“了不得,要火拼……”
话语再次被一阵乱响的马蹄声打断,这接二连三而来的护卫看的聚众议论的路人们目瞪口呆。
不知道是不是怕再次被打断,待到这一群护卫闯入之后,几人互相看了看,一时谁也没有出声。
等了一会儿,见没再看到闯过来的护卫,其中一人才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方才不是抬出去两个吗?”
怎么来了三波?
长安这些世族自恃身份,就连家里的护卫穿着也是不一样的,是以单从护卫的穿着上也能看出这是三波不同的人。
当然回园里不止这三波人,还有官府的人。
“不会要在回园里火拼吧!”有人咋舌道,“瞧着这副样子都不像什么善茬。”
“大理寺的人也不是善茬,”先前出声的路人道,“还有五城兵马司的人。其实若只是一家,这些大理寺与五城兵马司的人还未必管得过来,如今人来的多了,反而是好事。”
只一家的话,兴许还会忌惮这家的势力,而束手束脚,若是人多了,反而可以让五城兵马司和大理寺的人打着镇场子“劝架”的旗号将人控制住。
这个道理连路上随便一个机灵些的路人都懂,更别提甄仕远了。
看着接二连三闯入的护卫,他当即喝声道:“不要动手,都带了人,动起手来谁也讨不了好!”
主子打架受伤,下人们自然也不甘示弱,都有样学样的。
带着护卫闯进来的汾王世子怒目看向对面带人赶来的淮王世子:“今日淮王府不给我汾王府一个交待,这事没完!”
比起淮王世子一副文弱读书人的模样,这汾王世子生的人高马大,很是壮实的样子,听说素日里很喜欢同府里的武师练练,看起来有些凶相。
不够即便是文弱读书人模样的淮王世子却并不怵他,此番淮王府带的人多,他倒是不怕,闻言不由冷哼道:“柔福若是有个什么万一,我淮王府也不是吃素的!”
甄仕远翻了翻眼皮,虽然对这两位郡主不对付引来的麻烦心里很是嗤之以鼻,不过面上却并不显,只是轻咳一声,越过面前这两个怒目对视的王府世子,看向那头脸色惨白如纸一身劲装赶来的中年妇人,抬手施了一礼,道:“岑夫人。”
比起两个现在还活着,却不知道伤成什么样的郡主,岑夫人的担忧是当最先被照顾到的。
“二位世子,你们的相争暂且稍后,”他道,“此时该当弄清楚的是马背上的到底是谁。”
这话一出,两位王世子皆神情一僵,顿了片刻后带着人退到了一旁。
岑夫人双唇颤了颤,看向不远处环绕一圈的几个大理寺官员、仵作,饶是曾上过战场的巾帼女杰,此时却也浑身发抖。
浑身发抖的不止是岑夫人,还有受了惊吓的公子小姐们,此时皆坐在一旁的席面上,垂着脑袋恍如鹌鹑一般瑟瑟发抖。
当然,柔福和欣康在马球场上出事的事情还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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