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对着田嘉志说道:“这骡子也是沾了你的光了,还能吃上一口好东西,以后使牲口跟大爷说,保准给你们喂饱了在给你们套车。”
田小武:“谢谢大爷了,就知道您好说话,比我爸都好使。”
管仓库的大爷:“去去去,少说好听的,那也得按着规矩办,回头要扣工分的,还得给大骡子准备吃的。你呀就耍嘴皮子,还是人家老二做事踏实。”
田小武挤挤眼:“大爷你可不能这么说呀,我也没亏了它,给他抓了一天的痒痒呢。”
朱老大就这么被晾在边上,别提多尴尬了。
估计他自己不觉得吧。人家还不肖于搭理别人呢。
田嘉志扫了这人一眼,原本的时候,朱老大就是他头上压着的一座高山,跟心病一样,怎么都绕不过那倒坎。
可如今再看,突然就觉得当初自己眼界太窄了,朱老大还算个屁呀。跟小丑一样。
偏偏这人还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多大本事呢,谁都看不上。就没有比他跟二缺的了。
田嘉志想到当初自己竟然为了这么个东西跟自己较劲,都有点抹不开面。
跟着田小武上车,队长跟朱会计还有村里的几个跟着装粮食的年轻人,另外还有两个知青跟着朱老大一块。一大帮人准备去城里。
田嘉志赶车,田小武在边上当副手,车上坐着队长还有朱会计,余下也没有能坐几个人的地方了。
朱会计:“老二呀,你这是做什么好事了,让老头把大牲口都舍得上赶着交给你了。”
田嘉志笑笑没说话。
田小武:“肯定是老二舍得给牲口吃,对大骡子好呗,不然三大爷放心把骡子给谁呀?”
田嘉志:“就是多给他抓两把料的事,饮水的时候放把豆渣。”
朱会计:“哎呦,那可是真舍得。”
朱老大跟着两个知青走在大车后面:“可不是舍得吗,你爸妈还吃不上豆渣呢,都舍得给牲口吃了。”
田嘉志:“爸妈连豆渣都吃不上,你是怎么当儿子的,咋地,我招亲换的四百斤粮食,还不够给爸妈换顿豆渣吃。”
朱老大楼不住火了:“咋地,四百斤粮食你当一辈子吃不完呢。”
田嘉志绷着脸:“可这四百斤粮食决定了我的一辈子。”
这话说完,除了马车轱辘的声音,四周都静了,这哥两的饥荒,别人不好插嘴。
朱老大肯定不是东西,也没想到田嘉志看着挺好说话,日子过得也不错,心里竟然把这事看的这么重。
也对,那么本事的孩子愣是招出去过别人家的日子,将来生了孩子,都得跟女人家的姓,谁心里能舒坦,能过得去呀。
就像田嘉志说的一样,四百斤粮食定了他的一辈子。
是个男人都理解田嘉志这份过不去的心情。
朱铁柱想得远,为了家里能度过灾年,老早的把孩子给招出去换粮食了,如今看来倒是不如别想那么远呢,一家子一块挨饿咋了,好歹一家人呀。
看看现在,两兄弟不说仇人,怕是一时半会的也解不开这份恩怨了。
还有就是,救济粮下来了,多及时呀,大不了吃半饱也就挨过去了。
朱铁柱折腾半天,图什么呀,当然了人家孩子能随便吃饱了,不过喝着自家孩子血吃饱了,估计心里也不舒坦,就跟老二说的一样,那是用他一辈子换的四百斤粮食。
田大队长:“咳咳,好了,咱们村,就这么一个大骡子,说起来就是比人金贵,那年没粮食,喂牲口的孙头就是把口粮给它吃的,骡子能干的事,人不见得能干得了。”
连朱会计都说:“给牲口多吃点不亏。”
朱老大在怎么蠢,也知道他被挤兑了。田大队长肯定是对他有意见,不给整分就算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挤兑他。说不是诚心的都没人信。
朱老大脸色沉沉的,跟谁都欠了他一样,要说起来可真是没有城府。
田嘉志表现就不一样,没有因为田大队长的抬举就洋洋得意,也没有继续踩不得意的朱老大几脚,默默的赶车。
田小武在边上跟人说说笑笑,田嘉志就认真的听着,一句话都不说,光这份沉稳,这份大度,就让人高看一眼。
朱老大那真是没得比,甩八条街去。
跟着朱铁柱平时关系不错的,也不好就这么晾着朱老大:“老大呀,村里停工了,你家该套院墙了吧。”
朱老大昂着脖子:“恩,回去就套。”这孩子就不会唠嗑。
知青那边来得是跟朱老大交好的丁卯:“找人了吗,用不用我们过去帮忙?”
朱老大整个人跟着火了一样的激动:“用,用,用,丁同志,那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你们能来我家,那是我家的荣幸,太及时了。”
田嘉志跟田小武一同抬手揉腮帮子,一个说:“太酸了”
一个接着说“麻”
朱会计眉头能夹死苍蝇。
田大队长看着前面两孩子的动作,直接一人给了一鞋底子。
田小武:“是不是坐车脱鞋方便呀,你怎么说打就打呀,还有外人呢,怎么不给我留点面子。”
田大队长:“不成器就得打,省的出门给老子丢人现眼。好好赶车,作什么怪。”
田小武不吭声了,小声地嘟囔着:“弄这么几个人回家,你妈不得发愁死呀,一个会干活的没有。光吃饭了。”
田嘉志:“没事,只要是朱老大带回去的,他们都高兴,多本事呀,城里知青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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