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下诸侯纷争,谁能笑到最后谁也无法保证,有些世家为了巩固家族利益不得不分头下注,如此一来不管谁赢家族都不可能遭到清算。
荀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荀谌荀彧这对亲兄弟分别辅佐袁曹,打的便是这个主意。
家族之外,亲兄弟之间同样有竞争,都想自己辅佐的主公一统天下,从而让自己封侯拜相流芳百世。
如此一来,亲兄弟自然就成了对手,荀谌时间紧迫没功夫跟亲弟弟耗,开门见山直接挑明来意,说道:“许都如今的情况你我都清楚,城中兵马不少却都是临时拼凑来的,根本挡不住大将军的猛攻,许都注定会破,三弟又何必蚍蜉撼树,让无辜百姓遭殃?”
“大将军说了,只要三弟投降,城中财富他不取一分,城中百姓他不伤一人,三弟就不要执着了吧?”
荀彧同样从属下手中接过扩音器喊道:“二哥此言差矣,圣人云有所为有所不为,许都乃大汉国都天子居所,大将军身为汉臣却攻打京城惊扰圣驾,此乃谋逆之举,二哥助纣为虐尚不自知,你对得起我荀家的列祖列宗,对得起大汉二十三代先帝吗?”
例行公事而已,怎么就扯到列祖列宗,历代先帝头上去了呢?
荀谌心底升起一丝恼怒,冷静下来又不由的心头一沉,荀彧态度如此坚定,有点不好办呐。
这个三弟从小便口齿伶俐,跟他斗嘴自己几乎没赢过,有冲突的时候向来都是动拳头的,可他现在在城墙上,想打够不着啊。
荀谌一脸郁闷,又不甘心就此离去,嘴唇一动继续说道:“三弟,明人不说暗话,有些事情你比我清楚,许都不是天子居所,而是天子的囚笼,曹家父子将陛下困于宫中如同掌中玩物,这些年来陛下可曾有过一分天子的尊严?”
“曹操残害贵妃谋害龙子,肆意屠戮良将忠臣,所作所为人神共愤,他名为汉相实为汉贼。”
“还有曹昂,武帝以来,大汉选才都是察举征辟举孝廉,他却建学校乱尊卑,兴科举肆意胡为,将祖宗留下的制度击的粉碎,如此行径有何资格为人臣为人子。”
“若只这些也就罢了,曹昂不敬圣人谋害忠良,陈珪陈纪,许靖田丰,你自己算算,这些年被他直接或间接害死的名士有多少,他们哪个不是陛下股肱,朝廷栋梁?”
“还有死在娈童案下的那些官员,数百人啊,哪个祖上没有为大汉立过功,哪个没有为朝廷流过血,曹昂说杀就杀,谁给他的胆子,谁给他的资格?”
“曹昂滥杀无辜,所作所为堪比桀纣,罪行累累罄竹难书,你身为大汉尚书令,不但不制止反而任其胡为,到底谁在助纣为虐?”
“再说曹操,赘阉遗丑难登大雅之堂,一朝得志便猖狂,攻打徐州屠杀百姓三十万,讨伐临淄又二十万,自古以来,你见哪个王侯如此屠戮过百姓?”
“曹家父子皆是巨奸恶贼,人人得而诛之,我荀家乃先秦名士荀子之后,自遂公入朝为官,传到你我已历四代,颖川荀家世受国恩,肝脑涂地不足为报,你却为虎作伥,帮助曹家父子残害忠良,到底谁对不起历代先帝列祖列宗?”
城头之上,荀彧被骂的哑口无言,一脸愕然,半天都没想出反驳之词。
这场嘴仗,他完败了。
看着城下耀武扬威的亲哥哥,荀彧郁闷的恨不得从城墙跳下去,这一仗他不是输在口才,而是输在……唉,荀谌不说他还没发现,自己辅佐的那对爷俩竟然做了这么多坏事,主公不争气啊。
荀谌却神清气爽,那种感觉简直比三伏天喝下一杯冰镇酸梅汤还舒坦。
多少年了,终于在嘴上赢了亲弟弟一回,太有纪念意义了。
如此美好的时刻荀谌岂能退去,继续吼道:“曹家父子残暴狠绝,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大将军忠君爱国,不忍天子受困忠臣蒙难,今日率义师,清君侧,匡扶社稷重建朝纲,三弟,你非要阻拦吗?”
荀彧:“……”人家说的好像挺有道理。
面对咄咄逼人的荀谌,他很想像曹昂那样耍个流氓,给他来个人身攻击啥的。
可荀谌不是别人,是自己亲哥哥啊,骂太狠容易连自己也骂进去,那样岂不是……见他哑火,夏侯惇从属下手中接过长弓,拉弦搭箭瞄准荀谌。
他手中拿的是炼钢厂新制的滑轮弓,射程可达三百步,又是居高临下,射中荀谌应该没有问题。
荀彧见此连忙劝道:“别瞄准要害,射伤就行了,射死的话我没法跟家里交代。”
夏侯惇:“……”你俩不亏是亲兄弟。
没有荀彧提醒他也不敢将荀谌射死,举弓瞄着荀谌的坐骑盯了许久,突然手指一松,箭矢宛若流星一般直接向荀谌射去,距马头尚有半尺便被颜良一刀砍断,劈为两半。
尽管如此荀谌依然吓出一身冷汗,指着荀彧气急败坏的骂道:“荀老三,你特么真射啊你。”
荀彧笑道:“你我虽是亲兄弟,奈何如今各为其主我也没办法,只能对不住了。”
“你给我等着。”
荀谌懒的再跟他废话,打马转身直接离去。
回程途中颜良由衷的赞赏道:“军师牛掰,骂的慷慨激昂我听着都爽。”
荀谌苦笑道:“有个屁用,还不是得强攻,走吧,主公那边应该也完事了。”
两人回到大营,刚好看见袁绍从祭坛上下来,连忙上前行礼并汇报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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