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充一刀刺来,曹昂眼皮猛跳,身体本能的向后倒下,见刀尖上顶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顿时怒了,破口骂道:“夏侯充,你找死啊。”
“仔细看看。”
夏侯充道:“这可是乌桓单于楼班的头颅,你说,孟德叔看见后会是什么表情?”
追了这么久,他早就从乌桓败兵口中弄清楚了此人的身份。
单于楼班,一国之君呐!曹昂盯着头颅看了片刻,跳下马说:“下来下来。”
夏侯充不明所以,收刀下马。
曹昂张开手臂给了他一个拥抱,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好兄弟,从你出生那刻起,哥就知道你将来必成大器。”
夏侯充:“……”看把你能的,我出生时你还在穿开裆裤吧?
曹昂指着头颅说道:“将楼班和乌桓三王的头颅撒灰保存,送回许都,让天子和丞相都乐呵乐呵。”
两天一夜的大战虽然落下帷幕,事情却远没有结束。
除伤兵和满地尸体外,最让人头疼的还是柳城的大火。
大火烧了快一天一夜,不但没有熄灭,反而蔓延到城后的白狼山去了。
眼下已是六月,万物复苏草木生长,理论上来说,翠翠绿绿的树木并不易燃,可架不住柳城的火势大啊,再被风一吹……白狼山是松岭山脉的分支,与白狼山相连的还有和龙山,祜图山等无数大小山脉,这要全着火……想想都觉得恐怖。
后果都清楚,可火势如此之大,曹昂除了等待他自动熄灭之外,没有丝毫办法。
“陈瞎子,死哪去了?”
正在搀扶伤员的陈瞎子闻言急忙跑过来道:“少主,有何吩咐?”
曹昂望着把半边天都遮住的浓烟,脸色不善的说道:“我让你袭城没让你烧城,现在咋整?”
陈瞎子委屈的说道:“不是我点的,是那群汉人俘虏,你是没见他们有多疯,冲出地牢后见人就杀,我拦都拦不住,城中数万乌桓妇孺被他们杀的一个没留,有的还被他们生生咬下来,嘶……不说了,有点受不了。”
俘虏的反应确实过激了,不过也能理解,曹昂扪心自问,换作是他被人关押虐待一段时间,他逃出生天后报复的绝对比这狠,只是……“那些俘虏呢,怎么不见了,还有,俘虏中女人应该不少吧,可我看冲出来的没几个啊?”
陈瞎子说道:“女人是不少,可打仗这种事跟女人没关系啊,大多还留在城内吧,我去,火烧了这么长时间,不会……”“你特么不早说。”
曹昂一脚踹了过去,转身吼道:“快快,所有能动的,随我进城救人。”
说完第一个向柳城跑去,陈瞎子连忙喊人跟上。
柳城依山而建,地面与城门之间有一条半里长的斜坡,坡度不大,曹昂一口气跑过去,刚到城门就被一股热浪袭的停住脚步,定睛一看,只见城门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烧毁的碎片上还泛着火星冒着黑烟。
“救人。”
曹昂顾不得那么多,踩着火堆之间的空隙走进城门,发现城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和烧焦的尸体。
柳城的房屋也是木制结构,大火一起烧的那叫一个彻底。
他的心不由沉了下去,如此火势之下,有几人能存活?
后面跟上来的陈瞎子说道:“乌桓将汉人俘虏全部关押在地牢,我们出城时俘虏首领周深让女人都藏在地牢中了,应该没事。”
“那还不去。”
曹昂回头咆哮一声,震的陈瞎子耳朵一阵嗡鸣。
陈瞎子不敢怠慢,朝后挥手道:“随我来。”
上万人冲进城中,跟着熟悉地势的山地旅士兵分赴各地,救人去了。
曹昂随陈瞎子来到一座府邸,看着倒塌的房屋和烧红的木块有些傻眼,本来对地形就不熟悉,被烧成这样定,温和的说道:“别怕,我是辽州刺史曹昂,是汉军,是来救你们的,怎么只有你一个?”
女子盯着他看了许久才弱弱的说道:“周深大哥给我们留了食物和水,让我们在地牢等着,说打完仗就回来救我们,可过去一天了也不见回来,城中又到处都是大火,我们害怕……”太好了。
曹昂顾不得追问周深是谁,忙说道:“地牢在哪,带我们过去。”
女子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跟着她走了三五百米,前方地面出现一个洞口,一排台阶蔓延而下,尽头处是一道没有关闭的木门。
想必门后便是地牢了,曹昂跑下去一看,宽敞的地牢里坐满了年纪不等,衣衫凌乱的女子,有的相互簇拥,有的独自沉默,还有的在地上躺着,不知是昏迷还是死了。
大火烧了这么久,地牢的温度也不低,有几个身体差扛不住的很正常。
曹昂顾不得那么多,大声说道:“我们是汉军,能动的随我们出城,山下有水有食物。”
众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相互搀扶挣扎着站起,有几个起来的刹那膝盖一软又倒了下去。
曹昂心头一揪,转身骂道:“都愣着做什么,过去帮忙啊。”
陈瞎子等人这才跑进地窖,或搀或抱,带着众女离开。
出了地窖,曹昂又问道:“你们还知道哪些地牢,牢中有无其他人?”
先前给他们带路的女子出列说道:“这座府邸是一位万夫长的,府里一共有六座地窖,我都知道,我带你们过去吧。”
“请……”曹昂侧身让开,跟着她去了别处。
府邸占地数亩,地窖又分开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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