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肖武好似从水中拎出来一般,冷汗浸湿衣衫。折腾一夜,一无所获。
肖武此时黑眼圈大大的浮现,这在修士而言很难出现。走起路来脚步虚浮,尤其是左脚软,不着力。肖武喊来小太监,他今天要穿着黄金铠甲上殿,自己肯定穿不利索。
小太监看着肖武,一脸震惊。这是咋了?
肖武看着小太监的眼神有点飘忽,啥情况?
走到铜镜前,就看到自己的白色飘逸长衫已经完全黏在身上,深陷的黑眼圈和满是血丝的双眼,苍白的面容在宫门之内,等着宫门开放,百官入朝。
众臣今天有心理准备,今天这尚军大元帅上殿肯定是全副披挂,行礼就行礼吧,反正给这小毛孩子行礼,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没想到,这位直接站在宫门口?您这是怎么个意思?
肖武本想在这儿等着自家老爹,然后顺便说两句话。结果……进来一位白胡子老臣,拱手鞠躬深施大礼,“见过尚军大元帅。”肖武摆摆手,“好说好说。”
过一会儿,又进来一位身穿二品大员服的中年男子,“见过尚军大元帅。”
肖武摆摆手,“好说好说。”
武将进门,一见肖武金光闪闪,直接单膝跪地,“拜见尚军大元帅。”
“免礼免礼。”
这些官员没一个脸色正常的。论谁一大早过来给一毛头小子行大礼,都觉得不爽。而且他们疑惑,这上朝,你等在朝堂门口就好,直接杵在宫门口是啥意思?
肖子成进门也是一愣,想了想自己要不要行礼,结果肖武头盔一摘,给老爹行了个礼。肖子成欣慰地笑笑,“走,去上朝。”
肖武却摇摇头,“父亲先去,儿子还有些事。”
周围大臣一愣,你不是在这儿等你爹的?
就见肖子成走进朝臣班列,肖武再次站在了宫门前。
众臣挨个行礼,他一一摆手说“免礼免礼。”
肖武也不在乎这礼仪,就是觉得这帮子人把自己推出去打仗,而且还不怎么给兵,面对这帮坑货,怎么也得收点子利息。虽然他知道始作俑者,肯定是那个皇帝,但是这事儿怎么也得大臣同意不是?
所有大臣入宫完毕,在大殿前依次排开。肖武一拍胸脯,昂首阔步走上武将首位。站定,回头对着众大臣呲牙一笑。
尼玛!众大臣心里一骂,却恭敬抱拳,“见过尚军大元帅,尚军大元帅武运昌隆!”
“免礼免礼。”肖武笑道。
太监的声音传来,“众臣上殿。”众大臣按次走入大殿。
今日在武官首位已经摆了座椅,肖武单膝行礼后,直接坐在了上面。
肖武看了看这些大臣们,却是一个个低眉顺目,双目微闭。再看御座上,皇帝却是对他微微一笑。之后肖武一愣,竟然看到自己的太子学生,就站在皇帝身后,看到肖武望来,太子微笑致意。
“今日朝议,先议定西南军务,军国大事,不可轻言。”皇帝沉声道。
却见一面容刚毅的男子出列奏道,“微臣以为,尚军大元帅率军前往,必可令楚国军势土崩瓦解。陛下只需派尚军大元帅带本部前往即可。”
这老家伙谁啊?意思是连京师三大营都不让带?让我带着自己的五千亲卫队去死磕?肖武偷眼去看自己老爹,却见老爹竟然全不在意。看来这话也不是第一次说了。
又一武将出列,“陛下,末将以为西南三边万不可失,更何况还有上宗的秘地在此,末将以为,当再发兵三十万,方可形成对楚国之优势,保我西南不失。”
肖武看看这人,这是北部边塞被调回的将军,现任京师将军,说是将军,其实就是管巡城队五千人,是肖家旧部。
大臣们纷纷发言,也不过是对派多少人过去的争论。
肖武知道,京师三大营十万人,这就是自己能够带到西南的军队总数,再无其他。
今天这争论的意义是什么呢?他不懂。但是肖子成懂,所以他从头到尾都没说话。
此时殿上已经分成两派争执不休。一方认为派人去就是多余,肖大元帅天赋异禀,战必胜攻必克。另一方认为有上宗秘地怎么能派少了人呢?前面一方就又急眼了,说你们这是看不起尚军大元帅的军事才能。另一方也急眼了,你们这是不把上宗的秘地放在眼中。
肖武知道,自己毛才能没有,谈不上看不起自己的才能。肖子成也说过秘地的事儿,秘地是秘地,可是这样的秘地不知道离藏宗有多少,但是现在这秘地已经不如以前重要了。
这朝堂上的不同意见,正是皇帝乐意看到的,自己不管做什么决定,都可以说是大臣的建议。
不但可以把决策失误说成是大臣建议,皇帝只是被蒙蔽,不担主责。更可以在有什么问题之后处理上一批人,大不了说一句“xx误我”。“误我”那位也不怕,贬官辞职都无所谓,反正替皇帝背黑锅也不白背。。
而吵这么大半天,也不过是为皇帝寻个派十万人的借口。看到自家老爹冷眼旁观,肖武也就靠在椅子上,瞧着双方为了个无关紧要的事情,吵得天翻地覆。
“咳咳。”皇帝咳嗽两声,下面两方直接禁声。“肖大学士,你为兵部尚书,对此事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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