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南同样很期待。
入世实修的目的便是不断经历战斗,而没有比强者战斗在湖畔,抖落了一下身上的灰尘,说道:“我自十五岁才真正踏上修行路,至今修行也不到十年,而纵横卷里记载,你在五岁时便踏入了修行路,到如今,修行时间也必然超过了十年,这并不是说我的资质就肯定高过你,我只是比旁人走得慢了些,才有了厚积薄发的幸运。”
“所以我从来不会自认为天才,但我很确信的是,你是一个真正的修行天才,你最强的是剑,我最强的也是剑,但我的剑与你的剑不同,因为我的剑很重,所以我不太喜欢打架。”
只见北藏锋大袖一挥,铿的一声颤鸣,一柄很宽很厚重的大剑砸在了湖泊的草甸上,深入地面数尺,却距离剑柄处依然很远。
“这是巨枝剑,是由书院里最强的几位匠人联手锻造,其重不可计量。”
厚重的宽剑并不稀罕,但北藏锋的巨枝剑绝对是其中之最,只是感观便很强大。
萧知南默默看着那柄巨剑,说道:“我能够从剑身上感知到极其厚重而磅礴的剑意,除了我的老师,你的剑是我目前见到过的最强大的剑,反而是这样,我的战斗意志得很远的四境修行者,反而像是首当其冲一般,在来不及反应的时间里便纷纷栽倒在地。
就连宁浩然和谢春风、钟溪言三人都在那恐怖的剑意和风浪压迫下,后撤了数步,衣袍朝后飘扬,发丝飘逸,哗哗的风浪声自耳畔刮过,再也听不见世间任何声音,就连视线也是勉强眯缝着眼睛才能看得清。
他们身后的那些初入四境的修行者,皆是满头大汗,要么趴在草甸上,要么跪倒,满脸的痛苦和艰难之色。
宁浩然抬起手臂挡着自己的脸庞,从手腕下注视着那悬浮在半空中挥剑的纤细身影,惊诧的想着,原来这才是萧知南真正的实力,在和他的战斗中,萧知南根本就没有发力。
自四境以上开始,每一小境之间便跨越着很大的距离,所以在同境之中,展现碾压的局面,也是很寻常的事情。
相比于宁浩然,谢春风的心境则泛起了极大的波澜,他很是庆幸的想着,幸亏自己没有坚持要和萧知南战斗,否则此刻必然颜面扫地,平白被宁浩然看了大笑话。
同样是因为修行到四境之后,修士便可以按照自己需要而内敛气息,从而不被轻易感知到,所以若非遇到高自己一个大境界的存在,同境里面,没办法探知相互的修为境界,只能从稍微沁出的一些气息里猜测对方的大概实力。
在没有真正和萧知南战斗前,或是没有准确认知的情况下,谢春风以为就算不敌,也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差距,可在这时,他彻底推翻了这种想法,只剩下一阵后怕。
正如他感知不到北藏锋的极限所在,面对萧知南,同样是一知半解,这种完全不可力敌的人物,没有人会白痴的主动招惹。
纵使谢春风已经很强大,可世间终究还存在比他在最顶峰的那些人。
萧知南展现了她的强大。
乃是在场修行者都不能比拟的存在。
唯有北藏锋。
面对着萧知南那仿佛能够斩天裂地的一剑,北藏锋脸上依然透着平静,他左手里拿着书,右手搭在巨枝剑的剑柄上,食指翘动,轻弹剑柄,啪的一阵脆响,好像是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
只见巨枝剑身玻璃一般破碎,无数的锋锐剑块,悬浮在北藏锋周身,然后齐齐朝着半空中的萧知南飘去。
在飞掠的过程中,无数剑块的速度越来越快,摩擦着空气,发出一阵阵爆响,溅起漫天火星,好像千万柄剑,四面八方封锁整片天地,又像是那满天星辰,错落有致的重归星海,散发着极其耀眼的光芒。
轰隆隆——
夜空中飘零着不知名的碎屑物,地面也随之剧烈颤抖着,雷鸣般的爆响不绝于耳。
北藏锋右手挥动,无数剑块在夜空转换着方位,没有半分停歇的攻击着萧知南。
那排山倒海般的剑意不断吞噬着剑块,两股剑意相互碰撞,炸雷之音一重更盛一重。
好不容易适应了那恐怖挥发的余波,钟溪言很难维持平静,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北先生的剑意极其饱满,分散千万,却没有削弱半分,纵使面对百万军队,北先生也可来去自如,这般境界何等可怕?”
“我本以为只有踏入五境才能具备这样的气魄,看来北先生就算未入五境,也只差临门一脚,俨然超出了四境的范畴!”
谢春风神情有些动容,说道:“更可怕的是,面对这般强大的北先生,那萧姑娘居然没有露出败相,甚至反攻更加爆裂,那氤氲在空中的湖泊之水,就像是一柄柄利剑,触肤即破,刺痛难忍,她应该未过桃李之年吧,竟然修行境界这般之高?”
钟溪言反倒理当如此的模样,说道:“萧姑娘被称为燕国百年难遇的修行奇才,尤其在剑道的造诣上,怕也仅次于西晋那位天生就剑心通明的女子了。算上魏国那位,世间有这般三位姑娘,当真是极其幸事。”
世间修行者里天赋境界极高的年轻女子并不多见,除了那位只有寥寥传闻的拜入剑阁的女子和眼前这位燕国剑庐的萧知南外,也就只剩下魏国山海清幽之地走出来的那位姓宁的姑娘了。
很可惜的是,姜国境内并没有这样一位堪称妖孽的修行女子。
纵然是离宫剑院里的那位三先生也未曾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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