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进屋,这次别说四名旅尉,便是天哭都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嘻嘻笑着用袖子擦了两擦,然后站在旁边,其余四人已经起身,齐齐躬身行礼,口称:“见过阴鬼!”
阴鬼,本名阴煞,正是刚才天哭口中的阿姐,亦是鬼宴所属,只不过排名却是第四。
阴煞魅然一笑,倾尽红颜,所谓的倾国倾城莫过如此,看得四人竟也有些呆了,但只是一瞬,然后齐齐将头埋了下来,皆不敢直视她的双眸。
阴煞款款走近,伸手亲昵的揉了揉天哭的发髻,才掩口轻笑,对四旅尉道:“你们倒是聪明……”
“对啊,阿姐,我就说今次的人聪明,还好玩得紧,比你上次一个人来有趣多了。”天哭连忙在旁边插嘴,没有阴煞的时候,他是个喜怒无常的冥府恶鬼,可在阴煞面前却仅仅只是个顽童,看似无半点机心:“我刚还以为先下来一步,能找点旁的事情做呢!”
随手将方口阔剑杵地,嗤嗤细响,顿时没入大半,将地上青石板葛布似的戳破入。
“算了,算了,没看都不敢看我们么,还玩什么?”阴煞端身坐下,看了眼那桌上的羊皮卷,淡淡道:“已经选过了么?”
“请阴鬼先阅!”
长孙乱首先反应过来,立刻伸手取过副尉手中选定的羊皮卷,放在桌上,另外三名旅尉慢了一步,却也急急将羊皮卷取来,然而就在此刻,一道阴冷刺骨的力量忽然笼罩在了桌上,阴煞伸手虚抓,那羊皮卷嗖然飞了起来,齐齐落她手中。
阴煞翻了翻选出的羊皮,挑了两张,其他的尽数扔出,同时手指勾动,那其他未被选中的羊皮又齐齐飞了过去,拣看一遍,又抽了一张出来。
长孙乱距离桌首甚近,见阴煞从落选中取出羊皮卷,心中顿时大惑,却不敢问,只是眉头微微锁起,阴煞低头中忽然问道:“长孙乱,你是否有话要说,但说无妨。”
有了阴煞发问,长孙乱胆子便大了起来,立刻拱手道:“此妖我已看过,无甚特别之处,所以弃之,不知阴鬼看重他何处?”
有长孙乱发问,天哭也不由升起了兴趣,凑过头去看了看阿姐手中的羊皮,突然击掌大笑,喜不自抑:“妙极妙极,果然不愧是我阿姐,这妖怪我喜欢!”
阴煞呡了呡嘴,这才对长孙乱道:“因为这次选择随扈,乃是替小天所选,懂了么?”
“天鬼?但是……”长孙乱被阴煞的答案搞得愈加糊涂,蒙然道:“有何差别?”
不等阴煞开口,天哭已经挺起了胸脯,洋洋得意道:“方才夸你聪慧,没想到两句话下来便露了底,这点都看不明白——你瞧,此名六丑之猢狲身高不足三尺,与我几乎无二,这还不好么?”
“这、这便是好?”不说罢了,有了天哭的解释,长孙乱这才真正陷入混乱,呲牙道:“难倒,诸位选择随扈不是看本事大小的么?”
阴煞与天哭眼中尽是说不出的好笑,看向长孙乱的眼神也与看那痴傻之人一般无二,半响,阴煞才淡淡道:“我与天哭的随扈,本事大小,又有何关系?”
四旅尉尽齐齐倒吸口气……旁的不说,光阴煞此份自信,此份自傲,旁人便万万不及,在当面,片刻之前还歇斯底里的杀意已经不知怎地消了,咬着唇,瘪了嘴,鼻头抖动,眼圈泛红,像极了便要放声大哭的前奏,也不说话,就那般呆呆的站着,目光死死扣在解神身上。
倒是天哭,见两人没有动手,顿时又变作了刚才的模样,直扑上去叫嚷:“解神哥,你去何处了?怎地什么也不说便走了,让我和姐姐好找!你可知晓,我们找了你许多地方,阿姐都快要急死了,后来在营丘时还大病一场,还不愿归去,我亦是强求不得,多说几句,阿姐便要打我……”泪水婆娑,满肚子的委屈都倒了出来。
天哭开口便是两人私隐,无眉解神脸上的窘意更盛,但听闻阴煞病重,脸色顿时勃然,尽将其他抛之脑后,急急道:“汝姐体质异于常人,又如何会轻易得病?可是有人为难?截空呢,孤辰呢?那厮竟也不管?”
说到最后,已是满面怒火。
“不是不管,是找我与阿姐不到,后来还是孤辰哥将阿姐带回来的……”说到此节,天哭不由偷眼去看那呆立原地的阴煞,泪珠儿已在眼眶中打转,他想了想,复又放声大哭起来:“解神哥,你不要走了,与我们回去吧,小天一定乖乖的,再也不偷懒了!”
回去二字一出,解神的满目怒火顿时崩溃,嘴角蠕动几下,方才艰难开口:“小天,此事不易,我亦有难处。”
“有何难处你说了便是,我们合力相斗即可,即便不成,难道还不能去求遁首么?”小天伸手在脸上一抹,顿时将脸擦得花猫儿一般,不住嘴道:“我不管,今天你必须与我回去,否则阿姐又要发疯发癫……”
“小天,此事真的不成,你也别去劳烦遁首,即是他也不成……”解神不住的对天哭解释,但他却始终不依不饶,哭闹央求,乱做一团。
解神本便不善言辞,话语传入他人耳中,便似一味的推诿,阴煞原本在天哭开口央求的时候脸上还只是委屈渴望,但推诿愈多,便慢慢沉了下去,复变得冷若冰霜。
“小哭,下来,让他走!”阴煞最终开口了,一股数九寒天般的寒意笼罩了半个校场,脸上的泪珠儿已经化为一缕冰凌,决绝之意森森:“他走之时对整个天山遁都视若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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