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亓弿等人离去,那一声声惨叫着的妖怪,自然就成为了整个房中的中心,六丑也看清了他们正在行事的细节!
其中两人手中持有短棍,棍端裹布,抡翻捶打在这妖怪小腹,腹部青肿,皮肉烂坏,而那羊揾也复将手里的东西拾取,却是个顶端带钩的细长铜棍。
妖怪旁的两人将手里的棍子放下,双双发力,将妖怪手足能动处死死的按住,使其丝毫不得动弹,然后羊揾才将铜钩从兔妖下ti捅入,深深入内,然后慢慢的转动钩扯起来……
兔妖的叫声直,吩咐另一人道:“符可以取,任它显形便是。你将它关入乙字号牢笼,今夜仔细,若出血不止或气息微弱,速来报我。”
“喏。”剩下这人便伸手抠入兔妖额头的一道血口,从皮下扯出团血糊糊的黄纸,刚刚扯出,那兔妖身体便开始缩小,毛发横生,骨骼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一丛丛的黑发掉落在地,化成团团青烟,等到青烟散去,桌上已再无女子踪迹,取而代之的便是一只白兔。
男子将现形的兔妖抱走关押,羊揾在旁的木桶中洗净双手,来到了六丑面前,咧着嘴看了看,复又检查肋骨四肢,啧啧道:“伤得如此之重,也不知救不救得活……罢了,权且看在亓弿的面上给它配些药敷上,听天由命了。”
说话间便在桌上取了几个木罐,将内中的草药粉末取出,置于研钵细细碾磨,然后靠近六丑,轻轻的洒在它的皮肉上,周身尽数洒遍,待到撒完,便又取了个钥匙,将室中靠墙的一处箱子打开。
箱子一开,六丑便立刻感受到了箱中妖丹的气息,想要看时,却已被羊揾挡住了视线,只听得轻微的细琐碰撞之声,那羊揾从箱中最大的瓶内取了些东西,这才将箱子重新锁住。
虽未见到,但光凭气息,六丑也能判断内中妖丹数量不少。
羊揾取来之物,黄褐干瘪,便如那鸡卵皮膜,正是晾干后的妖丹外皮,也不碾磨便塞入六丑口中。此物伴生妖丹,虽无妖气蕴含,却也能滋补妖躯,聊胜于无。
如此草草治罢,羊揾便跪坐室中草垫,等伴当回来去唤牢卫,刚刚坐下复又听得外面脚步声起,一伍长带着三人便至房中,说是奉会首命将妖兽拘押,他也不说治伤之事,挥挥手道:“自去便是,不必管我。”
少时,六丑手足便被套了镣铐,扔进了个木栏围的牢笼,占地近丈,顶上栏杆都横纵相交的拉着朱色绳索,每根索上皆有铜铃,风吹不动,幽然其芒,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笼中已有妖兽三只,二豹一猿,皆是化形境,三只妖兽各自占据一角,见六丑被扔进也无动静,二豹各自舔舐毛皮,看无举动,暗地里却眼神流转,猿妖只看了一眼,复又酣然入睡。
六丑先也不动,等伍长等人离去,这才缓缓将自己挪到了另外一角,压抑喘息,先观察了牢中情形,在复扫视周遭,牢记于心。
如此这般的牢笼排列数十,此间最小,妖兽亦是最少,其他牢笼中或十余,或二三十不等,那十余笼中妖兽全是结丹,二三十笼中则分别是开言聚灵启智,妖兽四足皆捆缚铁索镣铐,只压得多数皆是伏在那地上的泥水污垢中,将这铁索就地,有气无力。
所有笼中皆是如此,污水泥泞,粪便骨骸遍地,臭气弥漫四周。
但更惨的却不是这些牢笼,而在旁边,那处堆着许多的尸骸,细看才发现其中还有些只是尸骸零碎,譬如头颅脏腑,碎肉烂骨,胡乱堆着,尸堆旁用绳索缚着十余只或残或废,奄奄一息的妖兽,身上密布各种伤口,爬在地上动也不动,只偶有几声粗重的呼吸,无数蛆虫在伤口中爬进爬出,也难有动静。
除此,还有数根精钢铁柱耸立,不过只有一柱缚妖,此妖身材矮小容貌不堪,胸腹皆被钢钉穿透,直扣死在柱上,手足皆有铁索捆缚,伤口隐隐看得出褐色粉末的残留,出血不多,只是黄色脓液时有滴落,妖物垂首半挂在柱上,偶尔呜咽,便无其他动作。
唯有刚才抱出的兔妖,独自关押在个笼中,下垫兽皮上铺枝叶,周遭杂草泥土封得密实,笼中也无粪泥骨骸,看起干燥清洁些许。
环顾一圈,六丑心底也有了计较,更对这些人的实力提高了警惕,能捕获杀戮如此多的妖兽,绝非等闲,逃亡之举要么不动,动必一击得手,否则复被擒获,下场只有一条!
六丑微微朝后靠了靠,想要试试牢笼稳固,谁料刚刚发力,挨着那身后朱色绳索,头顶铜铃猛然发出叮叮响声,光芒乍现,顺着绳索直直轰在了六丑身上。
六丑周身剧震,痛苦不堪,便似五脏六腑都被这道光芒给烧得焦了,周身气力消失,半响才缓过劲来,它此刻才算是领教到了这牢笼的厉害,看来想要逃遁,这牢笼便是第一道关键。
第二处关键,便是如何取掉手足镣铐,带着镣铐逃走绝无可行,只能想法。
则是必须想法将丹药取出吞食,此事最为简单,只要等到其他三妖入睡便可,只是另外两件事却是难上加难,六丑思索再三,也没找到确定可行的法子。
正在思索,六丑耳中忽然飘来了些声响,似是那名叫羊揾者正在说话,吩咐两名徒弟收拾准备,言语中隐隐提到些事,六丑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
如此一坐,便到了傍晚。
营中肉粟香气飘荡之时,那押送六丑关押的四人复来到木墙内,各自手中拿着木铲大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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