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陆堂耀站在咖啡厅门口,看着黑色的大奔车尾在视线中消失后,才迈步走下台阶,走向自己的车子。
emsp;他手里握着电子钥匙,刚解开车锁,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emsp;他看了眼来电显示上李妍的名字,习惯性的蹙眉。
emsp;电话接通后,那边果然传来李妍不冷不热的声音,“我打算卖房子,今天收拾的时候,收拾出一些你的东西,你今天过来取,否则我就当垃圾处理掉了。”
emsp;陆堂耀和李妍的这场婚姻,可以说是损失惨重。李妍怎么可能会乖乖的同意离婚呢,陆堂耀把名下的房产和现金都留给了李妍,李妍才点头同意。
emsp;陆堂耀挂断电话后,开车去了位于东城区的汇贤里小区。
emsp;电子锁早已经被李妍换掉了,他只能敲门。
emsp;李妍出来开门,态度不温不火的,离了婚,他们彻底形同陌路。
emsp;“东西堆在厨房里,你看看吧。”李妍半倚着墙壁,随手指了指厨房。
emsp;陆堂耀走过去,弯下腰,从一堆纸盒箱里面挑挑拣拣,翻出一只上了锁的盒子。他把盒子爱若珍宝的捧在怀里,站起身,对李妍说,“其他的东西都丢了吧。”
emsp;李妍双臂环胸,哼笑着看着他,“盒子里锁着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宝贝,不会是私房吧。”
emsp;“我的钱,不是都给了你么。李妍,如果婚姻是一场投资,你已经赚得盆满锅满了。”陆堂耀没有情绪说。
emsp;李妍的脸微微扭曲,僵硬的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出卖婚姻,和妓女没什么两样。反正,你从未看得起我。”
emsp;陆堂耀叹了口气,他知道,李妍也是命苦的人,李妍父母离异,又各自组建了家庭,几乎很少管她。她过得艰难,才会把钱财看得过重了。
emsp;“李妍,希望你今后能好好的生活。”陆堂耀心平气和的说完,拿着那只上锁的盒子离开。
emsp;陆堂耀乘坐电梯下楼,他的车子就停在楼宇门前。
emsp;他坐进车内,并没有急着启动车子,而是拿着钥匙把盒子上的锁头打开。
emsp;盒子里面并没有值钱的东西,只有一本日记和一条已经泛旧的丝巾。
emsp;他以前有记日记的习惯,后来工作忙了,也就抽不出时间写这些东西了。而这本日记中,记载的都是他和林亦可的过往。或是他想念她的时候,写下的一些抒情的文字。
emsp;而这条丝巾,是林亦可当初系在他手上的,因为染了血,她没有要回去,而他也没舍得还给她。
emsp;陆堂耀握着那条白色的丝质丝巾,记忆似乎一下子被拉回到许多年前。
emsp;那时候,他还是一个穷学生。陆慧心每年只给他交学费,生活费一分都没有。
emsp;他常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所有课余的时间都用来四处打工。做过家教,当过服务员,洗过碗盘,也发过传单。
emsp;有一次,他在酒吧当服务生,看到两个流氓欺负一个小姑娘,他因为多管闲事被打了一顿,当时伤的很重,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emsp;他害怕自己就这样死在街头,于是,只能向陆慧心求救。
emsp;当时,陆慧心正陪着林建山应酬,哪儿有时间搭理他,于是,让陆雨欣和林亦可两人过来看看。
emsp;陆雨欣看到他脏兮兮的坐在墙边,一脸的嫌弃,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好像他是会传染的病菌一样。还不满的埋怨着:“真是晦气,我和朋友正开午夜派对呢。”
emsp;林亦可却蹲在陆堂耀的面前,皱着小眉头,一脸担忧的说,“姐,他看起来伤的挺重的,还是先送去医院吧,万一出人命怎么办。”
emsp;“行了,我叫120。”陆雨欣不耐烦的说。
emsp;结果,她只负责打电话叫了120,救护车还没来,她就匆匆的离开了。显然,在陆雨欣的心中,她的午夜派对比陆堂耀这个表舅的死活更重要。
emsp;而林亦可和他几乎没有任何的亲戚关系,她却耐心的坐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等救护车。还不时的和他说话,语气中都是关切。
emsp;“你别害怕,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emsp;“你伤的这么重,肯定很疼吧。下次别再打架了,这样不好。”
emsp;“你的手流血了,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emsp;她说完,把包里的东西都翻出来,却没翻到能给他包扎伤口的东西。
emsp;林亦可当时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呢,急的脸色通红。干脆扯下了脖子上系着的白色丝巾,缠在了他的手上。
emsp;陆堂耀看着手掌上系成蝴蝶结的丝巾,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自从母亲过世之中,林亦可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他感觉到温暖的人。
emsp;陆堂耀至今还记得,林亦可那天穿着一条米白色的裙子,粉色的大衣,衣领子上还有一圈儿狐狸毛。她竖着马尾,耳朵上带着珍珠耳钉,一张小脸干干净净的,眸光纯净,那么的天真无邪,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小姑娘。
emsp;陆堂耀面对她的时候,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emsp;后来,她跟着120,把他送去了医院,忙上忙下的帮他交款,给他办理入院手续。
emsp;陆堂耀当时穷的连饭都吃不上,哪儿有钱住院。他也知道,陆慧心是不会出这笔钱的,还要埋怨他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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