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可怎么是好?”老吊呆住了。
龚珍信:“还有一点,老吊你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宋轻云今天晚上不是说坚持重大事情上支委会,突出党的领导,认真落实三会一课,加强党员思想教育,定期开展组织生活会和民主评议党员工作,让村班子转起来,让村党员身份亮起来吗?这是在党建。”
老吊:“他不是驻村第一书记吗,党建就是他的工作呀!”
“你不懂的,宋轻云只是下来锻炼的,他这么急着插手究竟想干什么,还不是想为未来的村组班子选举做准备,树威信。”
“那……珍信,不能不防啊。”
“恩,我身体好些了,也到了该回来的时候。”
“珍信你要回来了,太好了,你不在,我这几天被宋轻云和刘永华都快给憋屈死了。”
“是该回来,再不回来,别人就人不得我龚珍信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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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国回到家后显得很兴奋的样子,拉着妻子高春容说个不停。
知夫莫若妻,高春容晓得陈建国心里有事,就翻了个白眼:“建国,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唧唧喳喳说半天还睡不睡呀?”
陈建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春容你没发现我今天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
高春容哼了一声:“还是一个鼻子一张嘴……咦,你衬衣口袋怎么只剩一支钢笔了,你不是带了三支吗?”
陈建国的钢笔质量实在太差,一不小心就漏水,常常是别上半天,衬衣口袋就被染了。
这让高春容又好气又好笑,你一农二哥,本就该面朝黄土背朝天,满手厚茧。
自家这个男人却烦人,戴着眼镜,头发梳成中分,口袋别着钢笔,一副城里干部打扮,真是让人尴尬。
这话问得搔到陈建国痒出,他得意地把那支钢笔递给妻子看:“以前的钢笔都扔了,是宋书记替我扔的。说太差了,严重影响工作。他又把自己的笔送给我了,这笔可不得了呀!”
“宋书记送你笔,还好是笔,没有送你一个闹钟。”
“呸,送什么钟,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高春容拿着那笔翻来覆去看半天,实在没有看出有出奇的地方。
陈建国哼了一声:“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知道这笔叫什么名字吗?勃朗峰,18k笔尖,外面卖三千多一支。”
“啊,这么贵啊,得可以买辆小电驴子,用了要成仙啊?”高春容大吃一惊。
陈建国:“宋书记还是很重视我的,他来红石村一直都是我在配合他的工作。没有我陈文书,他能有现在这么威风?”
“是是是,你了不得。你拍宋书记这么长时间马屁,不还是个文书,怎么不件他提拔你当村长或者支书?”高春容没好气地说。
陈建国悠悠道:“不过是村长或者书记,将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你……”高春容色变,看了看外面,忙起身把门关上。神色显得紧张:“建国,话可不能乱说。这话如果传出去,让珍信叔和永华听到可不得了。”
龚珍信的厉害且不说,刘永华是个好人可他老婆龚竹却是个鬼见愁。得罪了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以后也别想在村里混了。
陈建国:“你男人傻吗,这事也只在心里想想,哪敢往外说?”
“想想可不信。”
“好,我不想了。”
“屁,还是得想,你听我把话说完。”高春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珍信叔年纪大了,又得了糖尿病,我听人说这病挺麻烦的,现在不是眼睛都看不见了吗?他这个支书估计也干不了几年。至于永华,这次闹出这么大麻烦,上级对他有很大意见,将来能不能当村长还两说。现在两人的宝座都要空出来,将来这村两委的位置不定抢成什么样。你在村里排名第三,怎么能不去争。”
“啊!”陈建国吃惊地张大嘴:“我我我……我不行的……”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你得争啊,哪怕朝前进一步,至少也是个村长,我高春容在村里也能扬眉吐气。”
“不不不,不敢争的,尚鼎不是要回来吗,我怎么争得过人家。不要乱说,传出去我日子不好过。”
“你果然是个没用的,看宋书记对你这么好,有他给你撑腰,还当不了支书、村长?”高春容被胆子的丈夫气惨了,当晚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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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二十多个村组干部,包括召集而来的自愿者在宋轻云的带领下,把个村组乱堆乱放的垃圾用铲子铲进手推车,统一堆放放在设置的垃圾清运点处。
有轻微洁癖的宋轻云给大家发了手套和口罩,这是他早已经准备好了的。
活不累,就是烦琐,一次也弄不彻底,只能今后慢慢搞。
特别是吹进农田里的塑料口袋,这种白色污染简直让人头大如斗。
好在村里的老百姓经济条件大多不好,丢弃的生活垃圾不多,味儿不大,宋轻云勉强可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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