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武将沈雁秋抱到堂屋里,家里人对他们的小情趣也见怪不怪,都视若平常,纷纷和他打招呼。
沈雁秋看他居然想把她抱到炕上去,慌得赶紧让他放下。
陆元武使坏,“累不累,去炕上歇会儿?”只要她敢跟他上炕,他保管不会让她无聊。
沈雁秋看穿他,赶紧下地,“馒头都发上了,晚上蒸,包子这会儿在锅里,一会儿吃。”她指了指卧室柜子上的红纸,“我之前买的红纸,你拿去给大队书记,让他帮忙写对联和福字,明天一早就贴上。”
陆元武:“我来写。”
沈雁秋笑起来,“陆站长别吹牛,谦虚点,找人帮忙写写就好了啊。对了,留下点红纸,咱娘会剪窗花,晚上剪一下明天贴。”
正说着呢,丁翠花还有元贵媳妇,另外还有两个媳妇过来,拿了红纸和鸡蛋,一进门就喊大娘婶子的。
这是找苗翠云的。
沈雁秋帮忙招呼一声,“都快进来。你们在家忙什么呢?”
妇女们纷纷说着,“就是蒸馍馍还有包包子呗,左右忙不出个花来,哈哈。”
“哎呀,雁秋,你家蒸的什么,这么甜香呢?”
沈雁秋请她们进去说话,“就豆沙包呗,也没有做出花来,和你们一样。”
丁翠花哈哈笑道:“我闻味儿和我们就不一样。我们豆包里加了地瓜干,还不去红豆皮,你这个是不是只用豆沙做的?”
妇女们都说她鼻子尖溜,打趣她。
丁翠花得意道:“也不是我天生鼻子好使,之前雁秋妹子熬豆沙我闻到了,还特意过来馋嘴吃了一勺。哈哈。”
她们把红纸和鸡蛋放在炕上,让苗翠云帮忙剪窗花。
“本来想早点准备的,结果下雪下的给忘了。”
苗翠云自然不推拒,还让她们把鸡蛋拿回去,“就剪两下的事儿,还拿什么鸡蛋,都拿回去。”
妇女们笑道:“也就两三个鸡蛋,哪里值当拿回去?要去买不舍得那个钱,自己剪也不会,大娘你会,我们也跟着喜庆喜庆,多好的事儿呢。”
苗翠云就同意了,“你们明晌午来拿吧。”
那边陆元武已经带着小北城摆下案桌,点上明亮的马灯,还拿了砚台、墨条、毛笔出来,这都是他从火车站带回来给孩子们练字用的。
妇女们瞅见,都争先恐后地趴在西间门框上往里看——她们是没那个胆量冲进去,趴在桌子旁边看的,陆元武清清冷冷一个眼神,就让她们窘迫得要命呢。
小北城帮陆元武压着红纸,陆元武往砚台上滴了点水,开始磨墨。他动作从容自若,克制又不失潇洒,而且眉眼如画,在墨汁红纸的晕染下原本冷峻的表情都带上了几分写意,可真是人帅字也美。”
妇女们听得脸都红了,瞧瞧人家沈雁秋是怎么夸自己男人呢,人帅自己也美,哎呀,这个帅……她们可都不会呢。
大家嘻嘻哈哈地赶紧告辞了,免得打扰人家小夫妻说甜言蜜语。
陆元武抬眼吩咐小北城:“去送送客人。”
小北城那是有求必应的,更何况是爹的要求,立刻就跑出去送大娘婶子们了。
沈雁秋刚要说她去送,还嗔陆元武使唤小孩子,就被他一把揽住了纤腰。
她倒在他的臂弯里,脸颊微红,轻斥,“快放开啦。”
陆元武俯首亲下来,一手还拿着毛笔呢,亲得霸道又温柔,“别乱动,小心画你一脸。”
沈雁秋吓得赶紧不动了,然后被他亲得腿都软了。直到小北城的脚步声蹬蹬跑进来,他才从容地放开她。
陆元武跟没事人一样,对小北城道:“下一幅写什么?”
小北城哪里懂啊,就开始乱说什么猪大自肥啊,瑞雪兆丰年之类的,这都是听人家说的。
陆东川、陆西楼和陆甜甜听见了进来,纷纷出主意。
陆西楼:“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这是我在大队屋看到的。”
陆甜甜:“抬头见喜也要,衣服满箱也要。”
他们一边说,陆元武就开始写,行云流水一会儿就。
陆东川:“我看到一幅天心月圆,华枝春满。”
沈雁秋赞道:“这个好。”
陆东川谦虚道:“不记得那本书看到的了。”
他们又喊着让奶奶和娘也说一个。
苗翠云:“我又不识字,年年贴春联,都是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不过我也有一个。”
大家让她说。
她笑道:“添丁进口人兴旺,招财进宝喜盈门。”
虽然是很通俗的对联,却寓意很好,正式老百姓们喜欢的。
沈雁秋打趣道:“那我也有个好玩的吃饱喝足朝朝乐,心宽体胖事事安。”
陆西楼笑道:“娘这个好,这是大家都想要的日子。”
现在很多人家吃不饱穿不暖的,要么就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要是能做到吃饱喝足天天乐,心宽体胖事事顺,那可真的是老天爷的宠儿了。
陆元武动作很快,写完顺便还给配了横批。
这时候天都黑了,屋里点灯,外面却不亮堂,沈雁秋就让明早再贴,“先吃包子吧。”
孩子们立刻跟着苗翠云跑去堂屋掀锅捡包子了。
沈雁秋也想走,却被陆元武拽进怀里抱住,毛笔也塞进她手里。
沈雁秋笑道:“我可不会写。”
陆元武:“我教你。”
他开始写:相濡以沫,琴瑟和谐。
这字笔画多,一个不留神就是一滩墨迹或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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