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家中,公到。
说着,还指了指头顶。刘备心领神会。这便一路爬到顶楼。果然,换了身正常装束的女刺客,正与女道对面而坐。吃着美味可口的果仙冻。
七楼还是有些高,连续攀爬颇费力气。不如装一部升梯?
嗯,技术完全没有问题。
不曾想,女刺客此来,也是为洛阳使者。
“小弟可知,数月来,朝廷因你而不得安生。”
“弟未知也。”刘备跪坐到两人身侧。
“先有司徒崔烈,后有御史刘陶,你师卢植也托人说项。前前后后,林林总总,半个朝堂都被惊动。”女刺客叹了口气:“哦,还有家翁,也让朝中密友为你进言。你,切莫介怀。”
“无妨。”刘备没想到,背后势力如此庞杂。不仅朝堂,连禁中宦官也有人替他说项。
“如此,事情却复杂了。”说话的是女道:“此三方,哪一方进言,事都能成。然,三方皆去进言,此事难成。”
女道说的很有道理。
一个亭侯,本在皇帝眼中,实在是小之又小。给了也就给了。如今却有各色人等,连番前来讨要。皇帝反倒不想给了。平日里斗来斗去,彼此针锋相对,都看对方不顺眼的宦官和大臣,今却同为一件事而来。奇不奇怪?反常则妖,皇帝自会谨慎。
女刺客也想到了:“人多嘴杂,反倒不美。”
刘备吁了口气:“早晚必复爵。或早或晚,不急一时。”
“你能看开便好。”女刺客安慰道。
刘备家居于村中东南。登高望远,楼桑村尽收眼底。尤其是那条沿西北通往东南的清溪,正被十字长梁飞架。桥梁上楼阁群起,蔚为壮观。
“这便是顺阳卫之居所?”女刺客指着桥楼问道。
“正是。”刘备指着一座建造中的桥楼,解释道:“以十字梁中央为轴,起五座高楼。前后为门楼、左右为附楼。中央为主楼。门楼多被改成商肆,所以沿清溪两岸,会有两道热闹的街市。”
女刺客点了点头:“官道有东、南、西,三个入口。清溪又有西北、东南二出口。如此一来,楼桑共有五个缺口。此五缺,乃是楼桑命门。小弟需小心提防。”
女刺客是在提醒刘备,应建‘邑门’以自守。
如今只设门阙,而无门楼,车马行人往来自由,太过危险。
刘备指着扼守在清溪上游的港口,以及下游最后一座桥楼连接着的桥头堡说道:“姐姐且放心,我已有准备。”
水面无虞,然而路上呢?
刘备笑着眨眼,只说容小弟先卖个关子。
楼桑本是个聚落。却被女刺客称为‘邑’。
所谓‘邑’,商、周时代‘野以邑名’,乡野民居按邻里编户,围垣设门,构成邑。《周礼·地官》有‘九夫为井,四井为邑’的记载,邑的建制,乃以井田为基础。《汉书·食货志》上说,春天时,耕者皆到田间去,田中有庐,春夏可居。秋后农事歇闲,‘冬则毕入干邑’,归于邑中居住。邑中房屋有高墙环绕,早晚邑门紧闭,还有乡勇放哨站岗。
邑,低于县的一级。类似于后世的‘镇’一级。乡和镇的不同之处就在于,镇的建制偏向城市。乡则偏向农村。才有乡村、城镇之分。
乡和镇,并非规模大小,而是偏向于繁华程度。所谓繁华,就是指:人口聚集、商业发达、文化昌盛,百业兴旺等等。
从繁华程度上说,楼桑邨(村)已经是‘楼桑邑’了。
车行一日,不过七十里。
从洛阳到涿县的千余里路。没有月余,无法抵达。慢慢等着便是。
洛阳来使的消息,刘备没有外传。只告诉了母亲、族亲和老族长数人。别人还好,倒是老族长整日过的提心吊胆,生怕中间出了什么意外,或是洪水阻断,或是路遇山贼,总担心使者未能平安抵达。
刘备劝了也是无用。
想着刘氏宗人,自祖上失爵,千辛万苦才失而复得。其中艰险,又是一两句话能够道尽?
开春后,工匠和青壮就开始了桥楼的建造。趁着清溪坚冰未融,直接将脚手架搭在了冰面。如此事倍功半,进展很快。待河面解冻,全部的桥梁框架均已完工。只需在十字桥梁上,起一座座高楼,顺阳卫便能搬入新居。
家具物什早已造好。吃穿用度也准备齐全。
建好一座桥楼,便会有一家欢天喜地,金鼓齐鸣,笙竽备举,热热闹闹的搬入新家。《诗经·小雅·伐木》:“出自幽谷,迁于乔木”。意思是说,鸟儿飞离深谷,迁到高大的树木上去。后人用‘乔迁之喜’,来贺人迁入新居,或贺人官职升迁。
宗人结婚生子,附民携老扶幼,顺阳卫拖家带口,齐聚楼桑。年前,老族长编户造册,计一千六百四十六户,一万两千八百余口。
豪侠、名士、齐民、百工、部曲、武卒。人手充足,欣欣向荣。
附近乡民皆心向往之。
不知是否提前收到了刘备复爵的风声。通往涿县的十里官道,正被县中修复一新。
芒种刚过,宗人正忙于水田育秧。一支车队便浩浩荡荡的驶向了楼桑。
村口阙楼上,被老族长三天两头叮嘱一遍的部曲,立刻吹响了号角。侧耳聆听,正是二短一长!
轰——的一声,整个楼桑都闹翻了天。
宗人附民这便弹冠振衣,扶老携幼,走上街市。
等刘备收到消息,被母亲和公孙氏合力整理好衣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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