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百赢一’的太史慈取胜。
看似不多。奈何万余观众,皆买他赢。临乡赛马会第一场,便亏了数万钱。无妨。太史慈携千里马出场,将赛马一炮打响。势必轰动临乡内外。单单临乡一地,十八万百姓,便可将赛马场次次坐满。更何况,还有闻风而动的附近州郡。
再说,太史慈又不是回回都来。
十八场赛马看下来,饶是南匈奴王亦不禁血脉喷张。南匈奴称马背民族。自小便长于马上。骑术早已深入髓里。胡人亦好赛马。然而,草原广阔,便是相约百人,亦聚不来如此声势。
更别说将赛马场建在城邑之中。南北高建看台,东西围拢长楼。人马奔驰,呼喝呐喊。声如雷鸣。这便是汉家风尚。
太史慈第一,阎志第二。
第三乃是一个胡人少年。
上台领奖。以纯熟汉话与刘备对答如流。匈奴王这便问向左右。便有人答曰,此乃胡杂马贼之子。名叫刘勇。
盘亘在大汉边郡的胡杂马贼,南匈奴王亦知。数年前,马贼皆殁于邑中。上谷乌桓趁机抄掠马贼老巢,尽取粮草辎重,却将妇孺皆送来楼桑。本以为会被少君侯割头进侯,不料竟已养大成人。
见太史慈、阎志二人与刘勇颇为熟悉,彼此相处融洽,并无间隙。刘备更是对刘勇青睐有加。南匈奴王这便默记在心。
汉胡一家,少君侯果真不是说说而已。
又见名叫刘勇的胡人,言谈举止皆与汉同。若不是面相异于汉人,饶是南匈奴王亦分辨不出。
领奖台设在五层大平座,靠近阑干之处。南北看台,仰头可见。刘备和乌莲,分别为三人颁奖,赠花。待三人高举鲜花,挥手示意,赛场内外顿时掌声雷动。
回头见黄叙跃跃欲试。刘备这便笑道:“待赤骍长成,三弟必如二弟一般赛场夺魁。”
已戴上面具的黄叙轻轻点头:“嗯!”
从来话不多说。
刘备又命人将临乡赛马会的十位股东请上台来。与赛马三甲见面。
十人皆衣冠楚楚,颇有风度。跟随少君侯,见多识广。眼界大开,心胸亦不同凡响。自与庸庸碌碌之人,有所区分。这便叫楼桑气度。
刘备引荐给南匈奴王父子。十人亦应对自如。
晚上侯府夜宴。十人亦有出席。
席间,南匈奴王举杯相问:敢问少君侯。若我部民,欲将边关荒野遍种苜蓿。临乡能否遣西林邑中牧人相帮?割草车亦能否割爱?
刘备笑答:有何不可?若是大王需要,圈建马场,修筑城邑,亦不在话下。
南匈奴王大喜:如此,本王自当重谢!
建武二十四年(公元48年),匈奴为争王位而内乱,贵族自相残杀。匈奴分裂成南北二部,南部匈奴人立日逐王比为醢落尸逐鞮单于,建庭五原塞,依附东汉称臣,被光武帝安置在河套地区。次年,迁庭于美稷县,即“南庭”。汉朝遂置‘使匈奴中郎将’,率兵护其安全。
今已广布与雍、凉、司隶、并、冀各州。
南匈奴乃是部落联盟,拥有多个种族,《晋书》录其有十九种族:屠各种(南匈奴的中心氏族,单于自出于此)、鲜支种、寇头种、乌谭种、赤勒种、捍蛭种、黒狼种、赤沙种、郁鞞种、萎莎种、秃童种、勃蔑种、羌渠种、贺赖种、锺跂种、大楼种、雍屈种、真树种、力羯种。南匈奴的汉化程度很高,时下多已放弃游牧,改为农垦定居。他们亦被编户,除了正常纳税外,还要为汉朝服兵役。
南匈奴之于上述数州,好比三郡乌桓之于幽州。
汉化程度虽各有高低,却皆未完成。蛮荒陋习仍在。若想脱胎换骨,唯有持之以恒。只可惜大汉风雨飘摇,国祚将尽。若再续两百年,匈奴和乌桓自当完全归化。
让匈奴人务农,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变游牧为农牧,才是正途。匈奴各部,皆如西林邑一样,城内楼居,城外广种苜蓿。再择水草丰沛之处,圈建马场。豢养马牛羊。只需等苜蓿长成,用割草车,尽数割取。青贮亦或是刍稾。皆可。
苜蓿地,能自行繁衍数十年。且逐年高产。一次播种,半生受益。南匈奴何乐而不为?
一旦南匈奴从逐草而居,到居有定所。再辅以通婚教化,汉化必将大大加快。此时,四夷皆已汉化为荣。普通民众心中并无抵触。推行汉化,正当时宜。
与刘备商定播种苜蓿事宜,南匈奴王这便乘兴而归。
翌日,便遣人送来宝马十匹。
皆是一等一的匈奴良马。毛色与青駹马相若。其中有一匹浅黑杂白的骏马,最为神骏。刘备取名:虣(b)。
浅黑杂白的马,称‘骃’。虣,猛兽,似虎。送与典韦。不曾想,性烈如火的虣骃兽,却在铁汉面前甚是乖巧,亲昵异常。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还有一匹白毛灰斑,头尾纯白。刘备取名馰(d)。送与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督亢城尉蒋钦。
额白色的马为‘馰’。白尾称‘駺’。蒋钦大喜,拜谢不提。
太史慈尚未成年。无职傍身。吃穿用度皆来自侯府,并无闲钱。此次赛马所得,皆给了胡女阿招。年前,刘备让家令士异在沉月阁中开设女科。取名:沉月阁女校。
招募邑中才女为师,传授邑中适龄女子习文学字。另有女红、舞乐、医护、算术、庖厨、等持家诸技。
阿招也想入学。无奈家中并无余钱,无法足额缴纳师俸。将心中苦恼说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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