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乘风和女庄家要一百倍注决胜负,四皇子顿时来了精神,他在一旁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可手指却不自觉的掐着指肚,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被太傅逼问一些极难的问题时,他就会下意识的有这样的举动。
不管他怎样高调,怎样炫富,实打实的两百万两银子和那些奇珍异宝可并不是一回事。
大齐很富有,包括他自己身为四殿下也很富有,可这富有是相对的。
像四皇子这样的人,拥有大量的财富,但这些财富其中许多包括的是不动产:良田、庄子、酒楼、饭店、甚至包括许多工厂作坊。
但是这些都不是真金白银,四皇子没办法拿它们去赈灾,也没办法急切之间将它们变成钱来。
像他们这样的人,手头上的流动资金最多也就两百多万两白银,这是用来救急的,已经是非常惊人的存款了。
毕竟像他们这样身份的人,有的是人贡献奇珍异宝,或者他直接从皇宫拿自己老爹的宝贝,毕竟也不花他一分钱。
他可以使劲的造这些奇珍异宝,但他不能真将他们换成钱,否则,就是大不敬,会遭御史弹劾的。
如果李乘风赢了,可就真的要从他这里拿走一百万两了,这可是真金白银!
一百万两!
够赈济十万灾民了!!
换句话说,不管他怎么装作若无其事,他都输不起!
李乘风来者不善,很明显是来找茬的,第一天就在他这百戏坊赢走一百万,那他还有脸开这百戏坊?
这不是开玩笑么!
女庄家和李乘风此时也都高度紧张,两人此时死死的盯着对方,似乎要从对方的每一个毛孔的变化中察觉出对方的心理反应来。
可此时的两人一个依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一个依旧是一副眉眼含情的模样,只有从他们两人摸牌的手指用力程度才能看出他们内心的紧张来。
韩天行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出牌,忍不住又小声道:“既然能够一局分出胜负,那为啥不一开始就这样来?”
赵小宝翻了个白眼,道:“你遇到底细不明的对手时,会一上来就倾尽全力用自己最强的一招么?”
这一局一开始,女庄家和李乘风打牌速度要比之前快了许多,而且两人一直盯着对方,牌桌上的牌不停的打出,赵小宝低声对韩天行道:“看样子,庄家想做混一色啊!这桌面上居然才打出三张字,而且还都是少爷打出去的!”
李乘风打出去的牌很杂,几乎毫无规律,从万到字到筒到条,全部都有,但女庄家打出去的牌却十分规律,几乎没有字。
韩天行满头雾水,低声道:“这说明什么?
赵小宝耐着性子低声解释道:“这说明对面很需要字,或者她已经有了很多字牌……这一盘,看来她要来一盘大的!”
韩天行不懂此道,迷迷糊糊的听着,当他看向牌桌时,却猛然间看到女庄家朝着他们这里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韩天行顿时心中咯噔一下,心中暗道:莫非对方能听见我们说话?
韩天行一脸紧张的对赵小宝道:“不好了,这庄家好像听到我们说话了!”
赵小宝脸色一变,他惊惶而愤怒的瞪了女庄家一眼,但这女庄家一边若无其事的摸着牌,一边笑吟吟的说道:“小宝真人,你可就别演了,你们这种里外传统演戏的手段,奴家我可是二十年前就玩腻啦!”
赵小宝一愣,顿时有些尴尬,下意识看了李乘风一眼。
女庄家此时打出一张牌,却是一张三万,在李乘风摸到一张牌后,女庄家忽然笑了起来,道:“金三银五铜七,李真人你是一个都不要,全部都打了出来,看来……你这盘的牌所谋不小呀!”
李乘风也似笑非笑的说道:“彼此彼此,你一张字牌也不打,莫非是在做混一色,或者字一色?”
女庄家微微一笑,她在李乘风要打出牌之前,道:“李真人,咱们已经打出了六十多张牌了,各自两人手中的牌加在一起,牌数已经过半,从打出去的牌来看,你打出来的牌很大概率是十三不靠,或者……是十三幺国士无双!”
说着,她将自己的牌翻了出来,推倒在牌桌上,牌面赫然便是:三张一条,三张红中,三张七条,以及三张一筒以及一张南风。
女庄家微笑道:“桌面上没有出现过一张一条和一筒,要么这两张牌在你那里,要么在剩下的牌堆里。但剩下的牌堆我已经记清楚了它们的排列顺序,如果我没记错,下一张牌就是南风,所以,下一手,我就**胡牌了,这一局就结束了!”
周围的人尽皆大惊,震撼的看着这位美艳的女庄家,赵小宝更是瞪大了眼睛,觉得仿佛看到了赌神!
赵小宝惊怒道:“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把每张牌的顺序都记住!你出千!!”
女庄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赵小宝,她笑吟吟道:“没有被抓住的出千,就不算出千,你说是不是呀?李真人?”
李乘风面色阴沉,目光死死的盯着女庄家,他紧紧的捏着手中这张牌,缓缓的说道:“的确,这服法宝牌可是你的……所以,你有办法弄清楚它们的排序,自然不难!”
女庄家微笑道:“的确,这需要一点时间,也需要一点筹划,让李真人入彀,可不容易呢!”
韩天行猛然间瞪大了眼睛,道:“所以,你是故意一直与师兄缠斗,引得他不耐烦,决定一局定胜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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