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的五弦琵琶带给了千山雪无尽的灵感,他很快就重新谱好了鹧鸪天的曲子,然后找来了乐者和舞者们,准备重新编排将军宴。
这一次千山雪自信满满,觉得又一出千古流传的名曲要出自己手,可他很快发现,事情并不如他所想。
……
“错了,错了!”
千山雪用力的一捶鼓面,目光愤怒的扫视着堂前的乐者们,这些乐者们一个个低着头,身子微微发颤,神色恐惧不安。
堂中的舞者们也都恐惧的退到一旁,像是等待着审判的罪人,提心吊胆,面无人色。
没有人知道千山雪说的究竟是谁,但她们都很清楚,千山雪是一个要求极高的人,他的要求几近于苛刻,即便是在乐队之中,即便有大堂鼓伴奏,他也依旧能够清晰的从众多的声乐和声部中听清楚谁弹错了一个音!
千山雪快步走到一名乐者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冷冷的说道:“你死了娘吗?”
这名乐者怀中抱着琵琶,浑身抖如筛糠,她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在排练塞江南时接替被千山雪一掌打死的那名乐手。
她低着头,眼中垂泪,恐惧到了极点,哭声哽咽在喉咙里面却不敢发出来。
千山雪忍不住咆哮道:“你聋了!!回答我!!你家死人了吗!!”
这乐者下意识点了点头,但又飞快摇了摇头。
千山雪一把揪住这乐者的头发,将她整个人拉扯了起来,像拎小鸡一样,扯得她脖颈后仰,眼泪如断线珍珠一般跌落,她拼命的摇着头,呜呜低声哭泣,不敢说话。
千山雪怒道:“一会摇头,一会点头!你戏耍我么!”
这侍女拼命摇头,哭泣道:“奴婢不敢!”
千山雪怒道:“排了十遍,你错了五遍!便是一头猪都比你要聪明得多!你说你有什么用!”
这侍女哭道:“奴婢该死!”
千山雪狞笑道:“是,你的确该死!”
说罢,他手一抬,便要一巴掌扇过去。
此时周围的乐者和舞者们无不死死的捂住嘴巴,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唯恐触怒了这个盛怒中的魔头,从而惹来杀身之祸。
在府邸后院中那片苗圃中盛开的花卉可以告诉她们,那些惹怒了千山雪的人,下场会是如何。
眼看着千山雪抬手就是要一巴掌,看起来只是一记耳光,但是千山雪手掌下从来没有活命之人。
这一巴掌下去,这名侍女必死无疑!
眼看着千山雪这一巴掌便要拍下去,这名侍女也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此时旁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少爷!开恩吶!!”
千山雪的手掌悬停在这侍女脸颊处不到一寸的距离,他扭过头看向说话的明珠,目光幽幽仿佛恶狼:“你说什么?”
明珠也恐惧得浑身发抖,她跪在地上,强忍着恐惧,颤声道:“请少爷……开恩饶命吶!”
千山雪盯着明珠,半天没有说话,场中空气都仿佛凝固,气氛压抑紧张到令人窒息,有一名舞者甚至眼睛一闭便晕了过去,好悬是旁边的舞者眼疾手快用身子撑住了她,没有让她倒下去。
明珠更是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压力铺天盖地的压来,自己的心脏似乎都被人握住,让她出不来气,也喘不进气,她的面色苍白,双唇微颤!
千山雪扔下手中的侍女,一步一步的走到明珠跟前,盯着她,声音冰冷而充满了杀气:“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发明了五弦琵琶,就可以恃宠而骄了?”
明珠吓得眼泪吧嗒而落,使劲摇了摇头:“奴婢不敢!”
千山雪蹲了下来,用一只手托起明珠的下巴,目光如刀的盯着她:“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可以对我发号施令了?”
明珠拼命摇头:“奴婢与少爷比,如同萤火比之皓月!奴婢万万不敢有这等心思!”
千山雪冷笑道:“那是谁给你的胆子?”
明珠颤声道:“碧螺只是……只是有丧亲之痛,心中悲切而心意慌乱。少爷是天下第一的大家,自然知道心意慌乱,自然琴音慌乱,因此……”
千山雪暴怒道:“这是理由吗!!她丧亲死人,关我什么事!!你知道因为她耽误了我多少时间吗!!”
明珠不敢答话,只是吓得哽咽抽噎,其他人也都低下头来,有的眼中充满了悲愤,有的则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哀痛。
她们都知道,这当然跟千山雪有关系!
千山雪在问天钟敲响之前,拼命排练塞江南想要在赵飞月面前大大的露脸,当时他因为一名乐者弹奏出错,怒而一掌打死了这名乐者,而他随手指派上来替代的乐者不是别人,正是死去乐者的亲妹妹:碧螺!
也就是说,让碧螺有丧亲之痛的不是别人,正是千山雪!
可……这番话,谁敢跟千山雪说呢?
跟千山雪说:碧螺的亲姐姐是你一掌打死的,她弹错的根本原因正是因为你!
这番话谁说谁就必死无疑!
以千山雪的性格,他怎么可能会承认这一点呢?
甚至……他都根本不知道碧螺和死去乐者之间的关系。
在他的眼中,她们甚至都不是人,不是一群活生生的生命。
她们是他的财产,是他可以自由支配的物件,甚至……是一群蝼蚁!这一点,从千山雪与她们一同住了这么久,却依旧不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就能看得出来!
千山雪掐着明珠的脸颊,狞笑着说道:“你别以为你发明了五弦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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