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除了勋贵便是朝官,大多都是景鸿帝熟悉的面孔,见景鸿帝面带微笑进了大厅,诸人不免想起了关于景鸿帝与萧煦之间的传言。
如定国公这般,原本不太想来,后来只是想着结个善缘的,不免暗自庆幸。
婚宴王府办的寒酸,那是王府的过错,可他们这些臣工若是有人来捧场,有人却不来,那往后在皇上跟前有了对比,可就不好自处了。
“皇上来的时辰正好,婚宴才刚刚开始。”楚桦微笑拱手。
景鸿帝笑着颔首,见楚君澜穿着一身嫁衣也站在一边,不由得有些疑惑。
楚君澜似看穿景鸿帝的想法,行礼道:“世子卧床,是以臣女在此待客。”
“嗯。如此也好,”景鸿帝语气平和,笑容慈爱,“你素来不是拘泥的性子,称一声巾帼英雄也不为过,你来代替煦儿待客,很好。”
有皇帝的一句“很好”,往后谁还敢再嚼舌楚君澜今日之举?
人群之中,张王妃、萧运鹏和萧子兰早已眉头紧锁,他们这辈子就没见景鸿帝与他们这般温和的说过话。
楚梦莹更是贝齿咬着红唇,恨不能将手中的帕子绞碎,她想不到,自己这辈子有机会见到天子真容,可却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皇上根本不曾正眼瞧她,甚至都没发现她的存在。
凭什么?凭什么楚君澜什么都能得到,而她,却什么都没有!
“皇上,请上座。”张王妃与蔡王妃到近前行礼,萧运鹏、萧运广、萧运诚也都一并一揖扫地。
景鸿帝点点头,微笑环视一周,没见恭亲王,却也没有多问什么。
“朕不过微服走走,想起今日是煦儿大婚之日,便顺道来瞧一瞧,看你们府上办的如此隆重,朕倍感欣慰。”
景鸿帝的“隆重”发音极重二字,让张王妃脸色惨白。
帝王威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
张王妃强自挤出一个笑容来,想解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难道能推说是王爷心生怨恨,才不给萧煦隆重办婚礼的?
“回皇上,着实是臣妇的过错,因世子病中,府中忙着求医问药,便没顾上那许多。”
景鸿帝笑着摆摆手,“不必多言,若有欺君便不好了。”
在天子跟前,可以不说话,但开口一定要说真话,如这等借故推脱,最是犯忌讳。
张王妃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景鸿帝却也不多追究,向后一摆手。
李德方和赵路二人便将带来的捧盒打开,只见一对雕工精湛的白玉如意躺在大红的绒布上。
“这便算是朕的一点心意吧。”
“顺道”过来的一点心意,足以让人眼红!
且不论这一对玉如意的难得,就是御赐之物,放在家中都是几辈子的荣耀,更何况还是皇帝亲自前来道贺并自赠送?
楚君澜跪地行大礼,恭敬又感激的道:“臣女代世子谢皇上隆恩。”
“免了。”景鸿帝微笑摆手。
张王妃忐忑的想请景鸿帝上座,景鸿帝却并未答应,只又嘱咐臣工们“今日必定要尽兴”之类,便带着两名内侍和侍卫们离开了。
如此,再傻的人也不会相信景鸿帝这是“顺便”。
徐氏拉着楚君澜的手,激动的拍了拍。
原本还是他们一家子强行给楚君澜找场子,如今天子亲临,且不论背地里有人如何议论天子和萧煦的关系,至少现在,吃亏的是王府这些怠慢御赐婚姻的这些人。
没见张王妃、萧运鹏等人的脸色,都已经难看成了什么样儿。
经过这一段时间耽搁,府里好歹是勉强预备出了像样的席面来,因太过仓促,许多复杂的菜色是不必指望了,甚至因食材不足,还有几道菜是去酒楼砸开门,施以高价威逼利诱着厨房现做的。
能来吃喜酒的人,谁也不差这一顿饭。
只是王府这种做法,也着实让人唏嘘。
酒宴开始,宾客们得了齐聚一堂的机会,正好联络感情,萧运鹏、萧运诚等王府的公子,也都热情的敬酒,在场之人都不愿拂人脸面,场面一时和乐融融。
只有张王妃连沉着的能滴出水来,咬牙切齿的暗瞪楚君澜。
萧子兰挽着张王妃的手臂,在她耳边低声道:“母妃不要生气,她如今成了你的正牌儿媳,你想要收拾她,机会还不多的是?何必急在这一时。”
张王妃听的茅塞顿开,面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我也是被那小贱蹄子气的,竟这一茬都给忘了,这世上我还没见过没被立规矩收拾服帖的媳妇,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张王妃心情好了许多,便也入席,与人寒暄起来。
只是,张王妃的好心情并未能持续多久。
不过片刻,外头便有人来报:“京城商会总会长王员外,特来恭贺世子与世子妃新婚大喜。”
随即便听王府长史安排的礼房人选高声朗读贺礼单子。
楚君澜愣了一下。
今日到场的除了勋贵便是官宦人家,忽然有商贾登门,且她又不认得此人,难免觉得意外。楚君澜猜测,这人或许是萧煦认识的?
此时楚君澜正敬酒到楚华庭、傅之恒这一桌,听说来的是京城商会总会长,傅之恒便道:“这位王会长不简单,他表面上只是京城商会的总会长,实际上,大雍朝大半的陆路和漕运的幕后老板都是他,我听说,他不只是财富过人,更是手眼通天。”
楚君澜惊讶不已。
要知道,陆路和水路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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