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晓方被骂的满脸尴尬,缩着脖子像一只鹌鹑。
“人家是朝廷在缉拿的细作,你也敢藏,你到底怎么想的?还是说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或是你们之间有什么利益关系?”
楚君澜语如溅珠,问的瓮晓方头垂的更低了。
“你还不说?”
“就……就是……”瓮晓方尴尬的笑了笑,“就是看那个姑娘,模样太水灵了,动了恻隐之心。”
楚君澜:“……哈?”
她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瓮晓方道:“那姑娘模样水灵不说,眼神也特别的纯真,一看就不是坏人,而且上头那些人行事张狂的很,难保不闹出什么冤假错案呢,保不齐是看人家姑娘俊俏才闹出这一茬来,胡乱做个由头逮人呢!什么奸细?我看着那姑娘和她兄长都不像坏人。都是年轻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拔刀相助也要看看自己的斤两,你差点把命搭上你知道吗?”
瓮晓方竟长叹一声:“若我为了那位姑娘殒命,也算是一种另类的缘分?”眼神竟然还有几分怅然。
楚君澜无语的抚了抚额头:“你将人藏在何处了?”
瓮晓方立即警觉的抬眸看来,“你想做什么?”
楚君澜道:“难道不许问吗?”
瓮晓方有些犹豫起来。
他自然知道楚君澜的脾气。
别看她生的一副娇柔模样,可底子里最是杀伐果断的一个人,为了不受委屈,她可是连鹤顶红都敢吞的!这样一个人,对自己都如此狠,对别人呢?
她今日救他的性命,便牵涉到此事之中来,以她的性子岂能善罢甘休?万一她存了灭口的心思,即便她不会对他如何,对那两人……
瓮晓方摇头再摇头:“不成,我这些天没去,他们兴许都已经察觉风向不对逃走了。你即便去了也找不到人的,就更别想什么杀人灭口的事了。”
楚君澜咬了咬后槽牙:“我不会杀人的。”
“可……”瓮晓方极不信任的看着楚君澜,“你怎么可能容许有人活着威胁到你?”
这家伙竟然还知道他们的存在是威胁?
楚君澜压下情绪,道:“我不会杀他们。你说吧。”
她看人时,眼神有几分具有压迫的锐利,即便她没有表现出任何怒意的模样,依旧让瓮晓方直打怵,不自禁便脱口而出:“我把他们藏在北城郊紧挨着稻米村的一座破庙的地窖了。”
楚君澜点点头,“你先歇着吧。”
见她起身便要走,瓮晓方忙坐起身来,虚弱的扶着胸口咳嗽了两声:“楚小姐,你,你可别杀了他们,他们也都不容易!”
楚君澜脚步一顿,心下却不以为然。
难道她被无辜牵连的便是容易的?
她素来不是什么善类,牺牲自己去救两个陌生人?抱歉,她没有如此高尚的情操。
楚君澜出了门,雇了一辆骡车回了家,就如往常那般照常过日子。
京畿卫衙门中,段志恒听了下属回禀,点了点头道:“看来那家伙是真不知对方是咱们要抓的人。”
“头儿,其实依着咱们从前行事,宁可错抓了也不能放过,即便他不知情,可到底是可疑的,再说了,身为大雍朝的人,怎么能给细作治伤呢。”
段志恒听的噗嗤地乐了:“你这话说的就不讲理了,那俩人又没在脑门上写了自个儿是别国的,开门做生意,没道理赶客吧。”
话虽如此说,段志恒依旧觉得狐疑。
这件事因楚君澜牵涉进来,即便与她没有什么大的干系,到底还是知会曹公公一声,免得真出了什么问题,老祖宗怪罪他们京畿卫办事不利。
做定了主意,段志恒便写了一封信,命人连夜送去了曹钦在外城的宅子中。
夜深人静之时,一道黑影宛若鬼魅闪身离开楚家,直奔瓮晓方所说的位置而去。
楚君澜一身黑衣,黑巾蒙面,长发利落盘起,身形宛若鬼魅一般闪过街巷,虽不是轻功翩然,却也是飞檐走壁,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北城郊的稻米村。
这村落不大,只有十来户模样,穿过村中轴的一条街道便是后山,果真有一座破庙再此。
庙中泥塑的土地神像已十分斑驳,更可怖的是角落中还有一些看起来十分诡异的扒皮充草的皮人。这些都是开国皇帝整治的贪官,将贪官的人皮扒了做成草人,警醒世人之用。
想来时间久远,老百姓谁也没兴趣没事来看人皮草人,这也是此处无人敢来逐渐荒凉的原因吧?
楚君澜蹑足搜查,足尖落在地上轻的像是野生的小动物走过,最后,她在那些人皮草人后不远处发现了一点异常。
地上堆积的稻草之中,似乎有微弱的一点光亮。
楚君澜垂眸想了想,便蹑足出了破庙,随即回忆瓮晓方的身高和腿长,模仿她的步态小心翼翼的靠近,虽后轻轻地用食指叩了叩地窖的盖子。
里面光线骤暗,不曾有半点声响。
楚君澜捏了捏喉咙,调整声线,低声以男子的声音用气音道:“是我。”
她会模仿男子说话,只要句子不是很长便难以分辨,加之她故意用气音说话,里面的人必定听不出她不是瓮晓方。
果然,里面轻微的响动了一下,却依旧没人应答。
楚君澜道:“我开门了。”
她右手捻起三枚银针藏在指缝,左手抠住地窖的盖子。
只听得“吱嘎”一声,地窖被打开了。
“小大夫?”里面传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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