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心胸开阔,非常人所能及也。”许公公弯腰,真心实意地赞叹。
凡是上位者,几乎都会清除异己,他原本以为姜蝉会彻底清除左相一脉,却没有想到姜蝉给韩骧提供了另外一条道路。
“目前授课的夫子,先从工部抽调能工巧匠去吧,随时关注好苗子。”淡淡地说了两句,姜蝉再度埋首于奏折中。
这半年来,官员们也务实了许多,奏折也都是按照姜蝉给的模板来的,什么事情开头两三句交代清楚,后面再做详细地说明,这也提高了姜蝉的工作效率。
上行下效,很快各个地方的折子基本都是这个模板,这也让大家在姜蝉的角度来说,封建时代培养一个人才并不容易。况且左相一脉就真的都是溜须拍马之辈吗?也不尽然,也有有真才实学的。
她之前发作的,都是朝堂上的蛀虫,这样的人自然应该从官员的队伍中清出去。至于别的官员,若是他们安分守己,姜蝉也不介意给他们一个机会。
况且杀人容易,可这是最下下等的策略,能够得到别系的归心,让他们尽心尽力地办事,那才是上上等。
“爹,您真的要去担任这个书院的山长?儿子听说这个书院并不仅仅教授四书五经,几乎是什么都教,授课的夫子目前是工部的能工巧匠们。”
“您若是去担任东来书院的山长,传出去岂不是让众人笑话?”韩尧的脸上满是不赞同,暗恨太后这一招阴险。
他的父亲,辞官前乃是堂堂左相,学问方面也是一方大儒,如今居然沦落到去当一所下九流学院的山长,他这心里能好过?
是的,在韩尧的心里,太后主张成立的这家书院,开设的那些科目,纯粹都是下九流。他向来自诩清高,认为读书最为上等,其余的科目全都上不得台面。
“那能怎么办?不去也要去,为父先去看看情况,实在不行就称病告假。”韩骧也头秃,上面的意思他根本就回绝不了。
“也只能够如此了。”韩尧无奈,他们一家是不是已经成为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他父亲都辞官了,也不参与朝堂的事情了,太后还来了这么一出。
姜蝉如今一出手,就是万众瞩目,况且这东来书院是她一手推进建成的,更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这日书院正式建成,也正式开始对外招生。开设的科目也相当多,从水文地理到农田杂事,可以说包罗万象。
只有有一技之长的,都可以在书院教授,并且若是有学生对哪门科目感兴趣,书院还会联系相应的夫子,着重培养。
至于本应该大受重视的四书五经经史子集等等,也只是占了书院的一部分而已。对于书院的这个情况,外界是褒贬不一。
所有人都一致认为东来书院走不了多久,可事实真的如此吗?姜蝉微微一笑,这可是她选拔人才的预备役,况且日后大家学有所成,可以将这些知识向外传递,总有一天,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她从来不觉得读书无用,可有的时候会读书并不代表就能够干实事。你看古往今来许多秀才,几乎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老实说,姜蝉对这些人还真看不上眼。
若是有朝一日,百姓们个个都有一技之长,不必再在地里刨食靠天吃饭,那该多好?
不管外界的情况怎么样,东来书院的招生非常火爆,毕竟主打的口号就是有教无类。尤其是在京城内,几乎各家都派出了自家的子弟来书院上课。
这可是太后主张开设的书院,官员们的孩子都不来,那不是成心和太后唱反调吗?所以不管怎么样,大家都将自家的孩子送过来。
至于送的是嫡子还是庶子,那就看各家的想法了。
在书院的另一侧,姜蝉还专门开设了一个女子书院。聘请的全都是知名的女夫子,这也是最让大家指摘的地方,从来没有谁开设过女子书院的,大家都以女子无才便是德为主。
这个书院一开设,官宦人家报名的一个没有,来的全都是平民家的女孩儿。大家在这里学习各种技能,读书习字,掌家算数,为人处世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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