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人际交往中,尤其是跟异xìng_jiāo往中,她都很敏感,只要对方稍有逾矩的
苗头,她都会条件反射般做出反应,警告对方注意私人距离,甚至从此冷了脸,
彻底不再与之有交集。
「自己对他是不是有点太冷漠,太苛刻了?」夏妍感到有些委屈,「可自己
是刚失去了丈夫的人呀!怎么可能,这么快接受一份新的感情!你把我当成什么
人了?!如果随随便便就……那不成了那种女人!」
夏妍的眼眶有些发红,一时越想越难过,索性赌气地躺下,」要走,你就走
好了!我一个人也可以,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离了开你,我还活不下去了?」
想是这么想,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瞬间打湿了枕头。
房间里的黑暗似乎越发的浓重,压得蜡烛微弱的火光时明时暗,仿佛随时可
能灭掉,夏妍抽泣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嘴里时而念着父母、奶奶,时而念着亡
夫的名字,问他们自己该怎么办,直到哭累了才昏沉睡去。
许是昨晚精神耗费的太多,第二天上午快十点多,夏妍才浑身一震醒了过来,
她慌忙看了看手表的时间,霍地坐起来,侧耳听着楼下有无动静,她很想下楼去
查看,但又怕安天河暂时还没走,那样会非常的尴尬。
瞻前顾后的,一直纠结到十一点多,她才推门出去假装去卫生间梳洗,实际
耳朵一直在听着楼下的声音,可是好像除了她自己慌乱的心跳,什么都没有听到,
她感觉自己的心在往下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草草漱洗了一下,她便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一楼依然没有动静,前门紧闭
着,像是从没有人来过,夏妍咬住自己开始颤抖的嘴唇,怀着最后一丝希望,走
向安天河的卧室,握住门把她的心几乎要跳出来,轻轻一扭房门就打开了,床铺
整齐的叠好,那人常用的背包、长矛和头盔随着人一起,全都消失不见了,空空
如也。
夏妍顿时只觉得心和脑子里都一片空白,眼泪不听使唤地就自己流了下来,
一串串的,原以为昨晚哭的就够多了,可当现实真的无情呈现在你面前时,她只
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当痛感撑满了整个肺部时,一股气不由自主地冲了出来,
带着悸动和绝望——
「安天河~!!你个混蛋你~真的就这么走了~啊?你对我的一切都是假的么?!
」
离开别墅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安天河,忽然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悸,回头望着
别墅的方向,心中的伤感挥之不去。
早上他故意磨蹭到快九点才出发,就是想看看夏妍会不会出来送他,甚至是
挽留一下,结果人家压根就没出现;就像当初女神第一批坐车离开龙潭镇,没有
自己的存在,现在应该在蓉城活得很滋润吧,哪像自己这么艰辛,有今天没明天
的,随时都要提心吊胆。
唉,自己的感情之路,为何总是这般曲折多舛,也不知何年何月才会遇到一
个对的人,又或者根本没有这样的人,安天河的心里直发酸。
抬头看向天空,紫黑色的云团颜色已经淡了很多,但始终凝而不散,牢牢遮
挡住阳光,这会越发得低沉下来,卧槽,不会要下雨了吧,真是出师不利,得赶
紧找个地方避雨才行,前方都是崎岖山路看不到人家,只有刚才路过的地方有个
小屋子,看来只能先回头了。
下午两点多,雨开始越下越大,一直持续到天擦黑,才逐渐收住。
夏妍一个人待在别墅里,只感觉自己被遗弃了,无依无靠的像随风飘摇的蒲
公英,完全不知道以后会飘向何处。对活下去的茫然无措,以及对未来的恐惧,
让她完全失去了方寸,什么也不想吃,水也没心思喝,呆坐在一楼大厅里。
等天彻底黑下来,她心底最后一丝隐约的希望火苗终于熄灭,理智告诉自己
安天河是真的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这样的现实让她依然无法接受,一会对某
人的薄情决绝感到怨愤,一会又埋怨自己处事不该那般刚直,不给对方留转圜的
余地,才会造成如今这种局面,内心很快充斥着凄苦和悲凉,眼泪再次不知不觉
滑落。
夏妍从未想到,夜晚的一楼是如此的空旷和黑暗,让她心惊肉跳的,幽暗地
角落里仿佛藏着不知名的怪物,随时都会扑出来,吓得她从厨房抽出一把剔骨用
的刀,登登登地跑上楼,回到卧室,她一口气点了好几根蜡烛,最后还把房主留
下的香薰蜡烛也给点燃,希望能让自己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
这时,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屋里猛地亮了起来,紧接着一个炸雷咔啦啦
打下来,窗子都被震得发响,所有蜡烛的火苗也跟着来回颤动,夏妍「啊~」的
一声,丢掉手中的刀,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无助地蜷缩在被子里 瑟瑟发抖。
雷声隆隆远去,似乎正在消散,然而,下一秒,一道持续时间更长的闪电几
乎照亮了整个天际,四下里被映照的如同白昼,「轰——轰——」两个巨雷几乎
同时炸响,整个房屋似乎都跟着震颤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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