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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博洛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歼灭这支明军。
他下了一道令,全军下马,徒步前进,紧密配合,以箭矢压制明军,稳步蚕食。
博洛的这道命令,将明军坑苦了。
之前说过,这七、八千人中只有二千是老兵,他们就算箭术可以与鞑子齐平,可人数太少。
以二千对五千,这就是以卵击石了。
眼见着鞑子一步步联动逼近,连张国维也慌了,没辙啊。
水田能挡住鞑子战马,可挡不住鞑子的双脚啊。
朱以海全身发抖,他又没了当时在朱媺娖面前的爽朗和豪迈。
“张公、钱公,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孤……本王还不想死在这烂水田里。”
钱肃乐黯然点头,说实话,在他心里,对朱以海这次的表现已经很满意了,甚至超出了他的期望。
张国维也深知,再不撤,就会被鞑子咬上。
于是张国维同意,全军后撤。
可问题来了,怎么撤?
回绍兴府,就必须离开水田,上了干地,那等于将命置于鞑子铁蹄之下。
此时的犹豫,让鞑子离得更近,朱以海脸容狰狞,终于忍受不了心理压力,狂叫了一声,撒腿往后跑。
朱以海一跑,他随身的数十护卫就追了上去。
这数十护卫一跑,钱肃乐等人不得不追赶。
于是,明军开始溃退。
原本,这个结局已经可以想象,那就是全军崩溃,被鞑子骑兵追杀至覆没。
可世间事,总有许多意外,许多时候,创造历史的不仅仅是伟人、精英,而是那些小屁民。
那五、六千新征壮丁,虽然没有经过训练,但他们的武器已经齐备。
人手一个盾、一把刀、一张弓,虽说无法熟练使用,可拿看来遮挡敌人箭矢保命,还是无师自通的。
而鞑子的箭矢,也大都朝着明军弓箭手去的,是为压制。
所以,壮丁的伤亡其实很小。
而他们在面对鞑子一步步迫近的时候,同样也是慌乱不已。
但他们之中,总有那么几个或者十几个,亦或者是几十人胆大、血性之人。
这些人,用了他们最拿手的方法,对鞑子发起了进攻——泥巴!
种过田的都知道,从水田里拔起一把秧苗,秧苗下的根须会带起很大一坨烂泥,然后将秧苗在手中拎上一、二圈,投掷出去,力大者能投数十步。
如果被砸上,伤不了人。但,会糊你一身、一脸、眼睛,恶心死你。
你会下意识地去抹它,这样就失去了射箭的时间。
而农夫们最习惯地是从众,见有人这么干了,还挺有效果,加上这正是自己所擅长的,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五、六千人所投掷的“泥炸弹”,生生迟滞了鞑子的逼近,不可谓不奇迹。
这时已经开始溃退的明军弓箭手开始转身反击,已经跑出去数十步的明军将士开始返回,张国维等人从最初的惊讶中醒悟过来,就连朱以海都站住了脚。
一轮波澜壮阔的反击,就在农夫们的“泥炸弹”引领下,暴发了。
北人,特别是鞑子,他们从未踩过水田,哪知道“泥炸弹”的厉害,“呯”地一声被击中,然后炸开,溅得满脸都是,糊了眼睛,于是跳着脚用手去抹,这一抹更看不见了。
然后明军弓箭手几乎是射活靶般地瞄着鞑子射。
连悄悄返回地朱以海,都学着那些农夫地样,从田里拔出秧苗,拎着往鞑子方向砸。
虽然好几次,重心不稳,把自己摔倒在水田里,弄得跟泥猴似的,但他还是不亦乐乎。
他一边砸,一边嘴里还喊着,“杀光建虏,复我大明!”
于是漫天呼喊声此起彼落,“杀光建虏,复我大明!”
一柱香的功夫,至少有六百以上的鞑子就这么被射杀在烂水田里。
博洛不得不下令,将军队重新撤回官道。
……。
驿亭城中,张煌言、廖仲平守得是万分辛苦。
在多铎的严厉督战下,清军疯了似的拼命进攻。
城墙边,双方士兵的尸体堆得几乎与城墙同高,以至于清军只要爬上尸体堆,就能从水平方向向城墙冲击。
尸体堆下面的血水汇聚成了小溪,潺潺地流淌着。
这种拼伤亡的消耗战,确实考验双方军队的战斗意志。
而当听闻朝中重臣和鲁王前来驿亭助战,被鞑子骑兵在城外阻击时,令张煌言、廖仲平进退失据。
救还是不救?
救,驿亭防御本就已经免为其难,如果抽调一支军队出城,那么很可能被击破。
不救,那可是整个朝廷的重臣啊,其中还有一个大明藩王。
这个抉择,同样考验着张煌言、廖仲平。
数次相碰之后,他们出乎意料地不约而同——专注于面前的苦战。
谁也没有再提起,谁也没有询问。
因为他们都知道,驿亭一失,那么绍兴府就再无可守之险。
就算救得了城外那支明军,无非是多苟延了几日。
与其如此,不如在城墙上与敌死磕到底,打不死它,也要拼残了它。
好在,接下来的消息城外明军竟挡住了敌骑兵的突击,这让张煌言、廖仲平相视会心一笑、如释重负。
张煌言趁机令将士传言,援军已到城外,不时即至。
于是,明军士气大振,再一次将清军赶下城墙,这已经是当日打退清军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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