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工吓得直接跪倒在地:“小的一定老实答话,不敢隐瞒!”
杜荷开始发问:“姓名。”
“仇……仇天松。”
“年纪。”
“三十六。”
“家中还有何人?”
“家里没人了,就我一个人。”
“收了多少钱?”
“三十贯……”船工脱口而出,随即面露惊惧之色,赶紧闭嘴,可是已经晚了。
杜荷微微一笑,道:“怎么,我的命就值三十贯?下次要价记得要高一点。”
“杜少郎饶命,小的鬼迷心窍,不该推你下水的,小的再也不敢了,少郎就饶小的一次吧……”
一旁的王大年和众部曲闻言震惊无比,王大年上去就是一脚,将仇天松踹得好似滚地葫芦,恶狠狠骂道:“狗东西,居然敢谋害我们家少郎,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说着又连踹两脚,踹得仇天松哇哇乱叫。
杜荷喝止了王大年,王大年才讪讪罢脚。
杜荷继续盘问仇天松:“想要我饶你,也不是不行,你只要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
“我也不知道是谁……”仇天松好似虾蜷缩在地上,口齿不清地说道,“昨日少郎您和赵少郎、房少郎、程少郎他们在水榭旁泊船,去水榭里寻小娘子们耍的时候,有个男人忽然过来找我,丢了几颗金珠子给我,让我假装不经意,把你撞落水,他说你不会游水,落水必死,事后他还会帮我还清在常盛赌坊欠下的四十贯赌债,我本不想答应的,但是常盛赌坊逼我三天内还清赌债,否则就要砍了我的手脚,我也是没办法啊……”
杜荷凝眉肃容,问道:“那男人长何模样?”
“他戴着帷帽,垂下的黑纱挡住了脸,看不清长相。”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听声音似乎年纪不大,最多也就三十岁。”
帷帽是胡人的装束,就是一顶圆帽,四周垂下轻纱,遮住面容,长安城内多有西域胡人出入,帷帽已经成为长安城一种流行装束,不再是胡人的专属。
杜荷摇头叹道:“既然你不肯说出幕后指使之人,那就怪不得我了,王大年,把他关到柴房去,派人轮流打他,打到他说为止。”
王大年问道:“少郎,若是打死了怎么办?”
杜荷淡淡道:“若是打死了,就丢到荒郊去喂野狗。”
“喏!”王大年领命,让两个部曲上来,抬走了仇天松,仇天松大声求饶,杜荷充耳不闻。
王大年刚想跟出去,杜荷叫住他。
王大年凑过来问:“少郎还有何吩咐?”
杜荷道:“这人我留着有用,别打死,也别打残,给他点教训即可。”
王大年不敢多问,颔首领命,唱喏离开。
杜荷满怀心思,走到廊柱旁,想到有人要杀自己,自己却找不到线索,焦躁又郁闷,心中把廊柱当做假想敌,一拳打在廊柱上。
忽然,他发觉不对劲,加大了力气,又对廊柱打了一拳。
“怎么不疼?”杜荷惊讶之下,赶紧伸手掐自己的脸,不疼,又转掐大腿,腰部,胳膊……
连掐了身上好几处地方,居然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艹!这居然是梦?!”杜荷叫了起来。
一想到这里是梦境,杜荷立刻释然了,原来自己没穿越,而是在做梦,不过这个梦挺逼真的,虽然以前也梦见过书里的剧情,但没有这次逼真。
“不对,我是被车撞了,怎么可能做梦……”
“或许我现在是处于昏迷状态,大脑进入了梦境,很有可能我现在已经躺在医院里,成了植物人……”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有点慌乱:“如果我一直不醒,是不是就一直处于植物人状态,不行,我得醒过来……”
忽然,他想到了盗梦空间,盗梦空间里说,想要从梦境惊醒,最好的方法就是高空坠落,他立刻大叫起来:“来人!来人啊!”
院外的两个部曲闻声立刻赶了过来,行礼问:“少郎,有何吩咐?”
“去找一架梯子来!我要上屋顶。”
两个部曲对视了一眼,有点懵逼。
杜荷瞪眼大喝:“快去!”
两个部曲不敢违抗,赶紧领命而去,很快便找来了一架梯子。
杜荷把他们赶出了院子,将梯子靠在屋檐上,爬上了屋顶,站在屋檐边,当他转头望向地面时,两条腿便抖得好似筛糠,他有恐高症,而且症状不轻。
他想要跳下去,可两条腿仿佛不听他使唤一般,只一个劲地在那抖个不停,想要挪一寸都很艰难。
折腾了许久,杜荷觉得,还是换一种方法比较好,这个方法不适合他。
于是他又从梯子爬了下来,严重的恐高症导致他爬下来都费了老半天的工夫。
杜荷坐在台阶前又想了片刻,低声自语:“看来,只有自杀了,在梦境中死去,梦就没了,现实中的我应该就能苏醒。”
说做就做,他一溜烟跑到厨房,将厨房里的厨子和杂役都赶了出去,找到菜刀,放在脖子边,准备割脖子。
然而他连咬几次牙,都下不去手,于是他又改为割腕,刀刃在手腕处瞄来瞄去,依旧不敢割下去。
“这个法子太血腥,换一个。”杜荷丢开菜刀,回到自己房间里,把橱子里的衣服翻出来,一件一件连起来,弄成长长的布绳,然后把梯子搬到屋内,架在房梁上,爬上去,把布绳绕过房梁,下方弄个绳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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