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世焦急的面色,瞬间转为了惊喜。
几步之遥,一步便跨在了洛惜贤的跟前,他急切的问道:“惜贤,生机在何处?”
洛惜贤仔细的回忆着,先前秦昭世所述的梦境。她问道:“昭世哥哥言梦中见着大哥,心口正中巨矢,几乎是瞬间便毙了命。可对?”
因梦中所见过于骇人,此时再度回想,仍教秦昭世有些后怕。
但仍旧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当时从大哥的正面破空而来,一只胳膊粗的矢,着急追人的大哥,并未注意,是以才中了敌人的计。”
洛惜贤仔细听着,不放过任何一点,她道:“生机便在此处。梦中的大凶,便是大哥的一线生机。不过大哥应会遇上一些事,会受到诛心这责。是以才会有这样的穿心之痛。”
秦昭世不复先前的着急,坐在了殿中陈设的几案前,指尖仍带着常有的韵律,他道:“惜贤此言可有何根据?”
并非是不信任,而是事关重大。
秦昭世须得弄明白,其中的根由,方才好做接下去的打算。事关亲兄长的事,从之前的性命之忧,至现在的诛心之责。秦昭世希望他的大哥,一点儿也不会沾上。
洛惜贤皱着眉头,道:“昭世哥哥梦中见得的大哥,身处一片血海之中,且杀意惊天,不为外物所动,若是惜贤所料不差,大哥将来所遇的事,当与这事相关。”
夜色正浓,浓得像化不开的墨点一般。
秦昭世抬头望了一眼窗外,亦如他心间的不安。他转头问道:“可是惜贤,我听闻梦通常来讲,都是反着来的。为何你解出了大哥会有生机,但是这事却逃不过呢?”
洛惜贤同样望着墨色的上天,道:“上天最是奇妙,因为他总是设着各种奇奇怪怪,又让人难以理解的方式,来教你遇难,又呈祥。
梦总是相反的,这不过人常人安慰自已,或者亲人的。昭世哥哥你且回想一下,是否好梦便告诉他们,好事即将来临;噩梦,则是大凶变大吉。
或许这是人们心中潜意识的,欲将不好的都变成好的,只不过这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法子,且一寻常梦境,翌日不过是丢失一些寻常东西,或者精神不济罢。这样的法子,也是无伤大雅的。”
言及此处,洛惜贤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梦其实有牵引的作用,亦有提醒之用,若是可以详知其意,便能规避许多的麻烦与劫难。
当初我师父说过一件事,他的一位友人,在幼时,便靠着梦境,替人化解过许多的灾难。世界上许多的事,就是这样的奇妙,看不见摸不见,但是却一直存在。
好比你我可以自由呼吸的气一般,同样是见不着,也摸不着。”
“惜贤之意,便是大哥会如梦境里那般吗?我梦见便是替大哥提前感知了吗?”秦昭世仍有些不解。
洛惜贤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昭世哥哥确实感知到了大哥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事,不过这却是另一回事。并非是昭世哥哥单纯的有梦预示。昭世哥哥可曾听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话?”
秦昭世点了点头,道:“莫非惜贤是想告诉我,我是因为白日里一直在念着大哥,所以夜里会作梦,梦见他?”
“并非如此,此话之意。不能单靠表面来解的,因为大哥与昭世哥哥二人兄弟情深,大哥才会这般清晰的入了昭世哥哥的梦里。
且昭世哥哥梦中所见的大哥,大哥在梦里的所作行为,便是大哥如今心中所思所想。因他一直念着你,便带着心中强烈的想法,出现在了你的梦境中。
因此,梦见一人,单看他对你所行之事,便是因为其人心中的想法,过于强烈,便能够穿透这空间,来到你的梦中。
不够强烈的,或许梦里见着的便是一些无面之人。不知昭世哥哥可有这些体会?”
秦昭世回想一下,这些年来梦中所见,好似确是如此。
下一瞬,洛惜贤又接着说道:“寻常人梦见,一般都是第二日,会有所作用。过了第二日,便无所碍。可昭世哥哥的梦,应当不是第二日,不过虽不中亦不远,近来大哥那处定有大的动作。
昭世哥哥,我们连夜给大哥传信罢,教他近来要控制一些。再给小帅单独传一信,教他看住大哥一点儿。”
说至后头,洛惜贤心下愈发难安,她也不知为了甚。自解出这个梦之后,心中的不安逐渐扩散。看出她面色不好的秦昭世,心中亦是一沉。
拿起几案上的免毛笔,秦昭世顿住了,这是蒙恬所制的,为他们平日里的书写,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只是见下做这笔的人不知在何方,而他们的父亲......
不敢再想下去的秦昭世,运气提起笔,一笔挥就,将他所梦与洛惜贤所解,一一写上,乘着夜色,亲自去找信鸽传信。
望着仿佛被夜色吞噬的身影,洛惜贤的心口没来由的刺痛了一下。
......
蒙婕抱着才过了三岁生辰的小闺女秦九歌,在院中走动。
只因这秦九歌许久不见两个哥哥,生辰那日十分期待收到两位哥哥的生辰礼物,结果却见不着人,这几日的情绪十分低落。
生怕孩子憋闷出病来,蒙婕只得强忍着心中伤悲,带着孩子来院子散散心。
秦九歌见着院子上空来往的小鸟,果然忘记了先前的不快。
跟着小鸟的痕迹,来回奔跑,最后跑回蒙婕的身边,问道:“娘亲娘亲,这小鸟也不知是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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