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一时不解赢四话中之意,止不过晚些时辰,在止不住的呵欠之中,便明白了。
秦文谨几人说至月上树梢,蒙恬仍撑着一点一点的小脑袋,坐在秦文谨的跟前,认真的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所谋划的事,一一展现在眼前。
至天色发白之际,秦文谨抱着硬是撑着,将最后一句话听完,方才睡下的蒙恬,大踏步率先离去,后头的人鱼贯而出。
已是深秋之时,自大良造府出时,抬眼望去,甚至能瞧见成片的榆树林,与枫林如出一辙,至秋便开始由最初的浅黄渐变至深红,一片红色的榆林似火海,安静的驻立在榆林塞道之上,静看世人争相竟逐。
一株株榆木,便有如此大的境地。
赢四等人觉得,岂能蹉跎岁月等候黄昏的到来,且他们若是就此懈怠,等待他们的将是无尽的失败,以及永久的悔恨。
一行人便在如厮想法中,散至榆林塞各处,开始施行,此次配合王都的行动。一场初时不觉,过后使人心惊的战事,便就此拉开了序幕......
.......
“嘿哟~嘿哟~嘿嘿哟~”
整齐划一的号子,响彻官道。
远远的便能听见一行人在呼喝呐喊,听这声响静动,好似在搬运东西。
平稳的官道上,缓慢的移动着一群人。
个个孔武有力,赤袒着上半身,肩上搭拉着一条极为粗壮的绳索,数百人身上的绳索汇至九处,每一处的中心,皆有一物,以黑色绸布包裹着。
虽看不清绸布之下,乃是何物,但是从这一群人来看,瞧着便非普通的民伕,个个精壮强健,然运送此物,却极为吃力,可见此物极重,又极为贵重。
除却运送之人,后头亦有互送之人,一身玄色铁甲,在秋日的笼罩下,熠熠生辉,光芒之盛,教人不敢直视。
一行人便在运送与互送之下,缓慢有序的向前移动着。
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每一日,运送与互送的人便会互相交换,竟是军中之人亲自相送,究竟是甚物,值得如此对待?
路过的行人、商人,远远的驻足观望,欲一窥究竟,终不得其法。尤其是护送的军士,瞧着便不是好惹的,更甚的是,运送的同样是军士,还未近其身,便被斥退,更遑论居中搬移之物了。
绸布覆裹着,亦阻挡不了百姓的好奇,更有那见多识广着,从其形便可推测出一二来。
三三两两,或相识,或不相识者,聚在一处,望着远处运送重物的军士人,评头论足起来,乃至最后,好似亲眼得见了一般似的,飞也似的,向着四下扩散开来。
官道旁有一处搭起来的棚子,说是棚子,简直是过于夸赞,只不过上头搭了一场帆布,四向各一根木头,插在土里,撑起这块帆布,下头不过两张高脚的桌椅。
毕竟官道处,人来人往,尘土飞扬,若是置上平日在家的几案,路过的行人,在此处落脚之时,岂非一身衣裳,尽着于地。
两张高脚桌椅放在棚子正中,正当挡住上头秋老虎,又在歇一歇脚。至于在此处搭棚之人,在棚的边缘,朝着林子一面,开设了一副炉灶,方便为歇脚之人,送上新鲜的吃水,以及简单的吃食。
做一切的人,只是两位青年人,一位瞧着格外的壮实,另一位则要弱上几许,然这荒凉之处,就这两人在此,瞧着倒是软弱可欺。
然来往中人,不乏有多次路过此地者,与这两位青年人,多次打个照面。见他二人在此,长久的待着,能一直无事下去,也是一种本事。或者说这两位青年,身上有着不同寻常人的本事,止不知为何,却偏安在这一隅。
此处来往者甚众,一日下来,收获也颇为丰厚。若说无那起歹心,乃是自欺欺人,止不过在思透这些关节之处之时,便压抑住了内心的冲动。
瘦弱青年上前为行人们掺茶,在转身欲离去之时。行人从怀中掏出一枚刀币来,道:“小二哥,你在此处,见过的人事极多,可否为我等分析一回,这军士究竟运送的是甚物?这般大的阵仗。”
见得真财,虽是一枚刀币,对于他们来说同样珍贵。见得银钱,眉目皆开的喜意,那是挡也挡不住。
伸手便接了过来,一面往怀中揣,一面回道:“客人,你这可问对人了。别的不消说,此物小二可是知晓得比你们多上几许。”
那给钱的行人,心道:若非见你方才近得军士们的身,岂非将银钱教你赚了去。然而却是一派和乐,道:“小二哥可真有见地,快快与我等说道罢,瞧他们此时饭饱喝足,想来一会儿便会启程离去,届时你这银钱可就拿不着喽。”
瘦弱青年小二,立马捂紧了胸口的刀币,一副生怕行人收回去的样子,倒是取悦了一众等待的人。
不再拿捏腔调的小二,抬头望了一眼对面的军士,之后才压低声音说道:“小二方才过去送吃水之时,借机看得一眼,此物有三足,方形,左右各一耳,绳索放下之时,不小心碰撞着此物,发出阵阵闷声来,根据可以推断出来,此物乃是青铜器物。且近来......”
欲再些甚的小二,后头独自忙活的青年,似有不满,道:“二哥,你且过来帮上我一回啊,这般多人在此处,忙不过来了。”
小二高声回道:“小八,你且稍待,二哥立马便来。”
止不过,欲转身之时,方才那行人又掏出一枚刀币来,道:“小二哥,容我再问一个问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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