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荀少彧此时所处的位置来看,一个烨庭承认且具备公信力的上大夫,足以让他处理周边大夫时,能够从容许多。
这是师出有名的好处,却是忽视不得!
…………
公邸,北苑。
一名名甲兵矗立于假山流水间,手上按着腰间佩刀刀柄,面上毫无表情。
一名内侍缓然站在院落中,手上捧着一卷金黄布帛,瘦弱的身躯笔直而立,面容沉寂且又漠然。
这些甲兵呼吸犹如一体,似若不可查的呼吸声,似乎蕴含着某种规律,与周匝的环境融为一体。
常云光、诸逾行二人陪在内侍身旁,面上带着笑意,不住的与内侍‘言语攀谈’着。
不时看着周匝的兵甲,二人目光交触中都有些忌惮之意。
这些看似寻常的兵甲,身上着着百炼甲,腰上挎的都是利器级数的兵刃,一个个至少都是的人物。
宣诏内侍淡淡的问道:“为何公子彧还是未到,在下身负缴旨之命,确实不敢再多耽搁。”
诸逾行笑道:“吾家公子,对烨庭君父尊崇之极,更不愿怠慢了内侍大人。只是,现今他正沐浴更衣,怕是一时片刻难至,倒是要让大人稍候一会儿了。”
宣诏内侍垂头道:“不敢,咱家一介宫阁内侍,等候公子彧是咱的本分,先生毋需太谦了。只是咱家迟迟不见公子,因此心中难免焦躁了几分。还请诸位速速通传,好让吾回返南阳缴旨。”
诸逾行面带笑意,看着冷漠的宣诏内侍,心头一抹沉重放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这是三百的顶尖精锐之师,一定时间内甚至能当三千驱使。
而这一位宣诏内侍也是了不得的人物,至少都是一位宗师级数的强人,虽然具体的练拳、练气分不清楚,但其不经意间的气机,仍让人难以想象的低沉,一如天边云霞看不真切。
常云光心头一片默然:“南阳藏龙卧虎,如此人物竟然只是一内侍,八百载荀氏吕国积蓄的底蕴,果真难以想象。”
踏!踏!踏!
正想着心事,突然间脚步声似雷轰鸣,一队兵甲踏入北苑,荀少彧缓步其后,上阳朝跟在一侧面上笑意不浅。
“主君……”
见着荀少彧到来,常云光、诸逾行心头大石一落,连忙向着荀少彧躬身一礼。
荀少彧龙行虎步,步伐间透着强烈的威势,着实让人胆战心惊。
看着荀少彧这个正主来了,宣诏内侍连连上前数步,道:“咱家奉君侯命,特来上蔡宣读烨庭诏书,不知公子今时方便否?”
荀少彧环顾左右,道:“自是方便,请内侍大人宣读诏书。”
这内侍看着面生,不似烨庭中的熟悉面孔,但能担任宣诏内侍的人物,也不会是简单之辈。
“善,”宣诏内侍笑着,摊开手上的金黄绢帛,袒露出黑犀牛角轴,看着绢帛内容,面色稍稍沉肃少许,道:“谕,南蔡大夫公子彧,克己奉行,北拒诸蛮,南镇边陲,宣扬教化,功莫大焉,迁北、东、南三蔡封邑,合上蔡一地……是为上蔡武功大夫!”
这一位宣诏内侍宣读着诏书,话音最后停滞了一下,缓缓用黑犀牛卷轴回收绢帛,道:“公子彧位列上蔡大夫,咱家在此恭贺了。”
“内侍客气了,来啊……”
荀少彧接过诏书,轻声唤了一声,道:“这是吾的一点心意,内侍不要嫌弃上蔡地贫人寡啊!”
一甲兵当即捧着一方木质圆盘上前,荀少彧伸手扯下丝绸,一枚枚圆润通透的血色膏脂,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圆盘上,粗略一看就有二三十枚,都是难得的上上之品。
内侍微微一愣,伸手抚摸着血石上,感受着内中磅礴的血气,轻声呓语着:“这……莫非就是蛮人的瑰宝……血石?”
传闻中的蛮人血石,是一种奇特的天材地宝,对于修道人而言或许作用不明显,但对于常年修习武道的大高手,一枚血石就能让他有不少的助益。
“内侍倒是好见识,只不过这并非是血石,而是用提炼血石精粹,得到的一点血晶。其中血脉气息存粹,远比一点血石来的珍贵。”
荀少彧面上带笑,得到上蔡大夫之位的他,可谓是真正的羽翼已丰,有了名义上的管辖周边的权柄,也就能放心的四方吞并。
有着如此大的好处在前,那些在征讨蛮人时缴获来得血晶,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内侍一讷,道:“公子如此破费,倒是让咱家不知如何是好了。”
“公子有何事难言,不妨直说就是,咱家身边的人,口风都是很严的,不该说出去的话,一个字儿都不会外泄。”
二三十枚血石固然是难得的瑰宝,但以内侍的武道宗师的修为,拿了也就拿了。然而依着荀少彧所言,血晶的价值远在血石之上,就不能不让内侍心怀顾忌了。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如此一份大礼就在眼前,内侍可不信荀少彧不开口。
“哈哈哈……”
荀少彧畅然一笑,道:“快人快语,好一个快人快语。内侍说话直爽,吾也就直言便是。少彧心忧社稷,不知烨庭近来可有变故,以至于对上蔡的态度大变?”
这一点才是荀少彧心中久久徘徊的疑问,上蔡兵势固然强大,但与南阳相比就差之甚远,百战精锐与顶尖精锐的差距无可估量,根本就是大象与老鼠间的体量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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