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天授之招,是荀少彧感悟神道,演绎神道奉天承运之妙,得来的一记杀招。
一经施展出来,若是控制不住,怕是就会为所制,成为一口天意之刀。一生无情去念,唯有承天应命。
铮——
似乎雀跃着的刀鸣,在刀鞘中回荡。
荀少彧轻声呓语:“慢来,慢来,如今还不到出世时间……”
冒着随时为刀意所趁的危险,去搏杀一尊元神大妖。不但危险超乎数倍,更有身陨之祸。
这一口,到底不是出世之机。
铮——
刀身全入鞘中,这一口利器级数的兵刃,再也承受不起,过于沉重的压力,刹那间四分五裂。
自刀尖之处,刀身寸寸崩裂,崩飞的刀片,生生烙入周匝墙砖上。
荀少彧看了看手中的刀柄,自言自语着:“看来,吾也是时候,给自己换一口宝兵了。”
…………
丹水,
上阳朝看着两岸百姓,皆憧憬的望着湯邑。
其中炽热的眼神,令他这个无牵无挂之人,都有了一些落寞凄寒。
他舒缓的松了松手,顶门那一副河图,徐徐纳入掌中。
上阳朝法力温养着这一副宝图,悠悠叹息:“如今,可谓多事之秋矣……”
这一副河图,因着有天生八卦之象,其内灵机自孕,是不可多得的顶尖宝物。
也正是因为这一副河图,才会引得那头老妖,动了据为己有的念头。
毕竟,这一副河图,虽非是上古流传,但也是天地生成的奇物。
上阳朝看得,比自身身家性命,还要重要几分。
“外道元神!”
上阳朝眸中划过一缕落寞,以及一丝悲哀。
前几日时的黑虎,虽也较为难缠,却远远没有今日,带给上阳朝的震动,来得这么深刻。
一重劫数,一重天地!
黑虎只是度过了一重劫数,就有着如斯法力神通。
而上阳朝则是以外道元神证道,感应不得天、地、人三大劫数,一身修为终生无可进益。
若非外道元神束缚,凭着他的浑厚根基。未必不能踏破元神关隘,证得大道元神。
“这一副河图,难道就是老夫以后的指望么?”
当然,上阳朝也是自有思量的,有着河图这般水运之宝在身,若是他再有几分机缘,未尝不能踏破外道束缚,称宗做祖,为一脉祖师。
“唉……”
上阳朝蹙了蹙眉,摇头一叹:“大夫的武道,愈发的惊世骇俗了。”
“有着这样一位执政大夫,对于南蔡……乃至整个蔡地,也不知是好……是坏!”
荀少彧虽然在蔡地时日不长,但人老成精的上阳朝,还是能看出荀少彧胸腔中,那沸腾汹涌的野望。
吕国荀氏一脉的君位,从来都是在刀光血雨中,一步一个血脚印,生生抢来、夺来的。
今时今日,荀少彧有此天资,若是真正成长起来。整个荀氏吕国,必然又是一番人伦惨剧。
父杀子,子囚父,弟弑兄,兄戮弟,唯有最强的荀氏子,才是国君的正位首选!
上阳朝默然良久,矗立于丹水一畔,白发散乱的披在肩头,迎着丝丝水雾,徒留下一声悠悠叹息。
…………
湯邑官邸,
荀少彧看着手中,崩碎几十、上百的碎片,一直木然的面庞,挤出一丝僵硬笑意。
“看来,吾没有出手,去赌一赌的决定,还是对的!”
看着利器级数的兵刃,都破碎成如此模样。
不难想象,荀少彧若是真正出手,又会是怎样一番局面。
如今利器易毁,不能容下荀少彧的刀心,无法承载这一道至强刀意。
当今之世,非是宝兵一级,宝兵之下的其他兵刃,唯有崩溃破碎一途。
“那头黑虎……吾迟早会找到他,向他问上一句,吾刀利否!”
荀少彧心气昂然,自矜肉身二十五炼,再有一十一炼,就能炼就一具金骨,逆伐先天宗师,有九龙不过的恐怖神力。
到时,凭着他炼就金骨的肉身体魄,绝对能再度施展出,一举成就宗师中的顶尖人物。
毕竟,寻常的宗师人物,可没有自身的先天武学,作为开宗立派的根基。
“不过,吾为什么……”
荀少彧的身子,猛地僵硬了一分。
“吾的记忆,似乎在模糊……更或者说是……在遗忘?”
刚刚荀少彧挥出的那一刀,其中种种变化,极尽玄妙之能,极尽变化之极。仿佛带有神妙,竟然在荀少彧的脑海中,逐渐开始淡化、消弥。
“莫非,吾与先天宗师的差距,真的如此之大?”
要知道,荀少彧刚刚挥出的那一刀,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三位一体的大优势,才得到一招,是为天授之。
但这一招天授刀决,境界过于超然,有着三分先天之妙谛,高深莫测之极,非先天宗师不能直观。
若是荀少彧有三十六炼,金骨成就的武道修为,自然能凭着强横的武道,以己身降伏这一门,收为自己之用。
但荀少彧只是二十五炼,离着三十六小圆满之数,差着十一炼。
虽然,荀少彧有着半步宗师之称,但一般武师与宗师差距之骇人,简直难以想象,堪为龙、虫之别。
固然荀少彧能以压倒优势,镇压武师级数之人。但面对任意一位宗师时,都要保持着必要的敬畏。
这一式天授之招的记忆,不可抑制的渐渐模糊。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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