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将人找回来,只怕再晚些衙门便要直接去翰林院传唤了——到时只会更加招人口舌。
薛氏忙吩咐了下人去翰林院。
“替我更衣。”
夏廷贞大步走向内室,两名丫鬟快步跟了进去。
“母亲……”夏曦依旧满脸不安。
她虽然从小有些怕二哥,但兄妹感情还是在的,更何况身为当朝首辅之女,她很清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若二哥当真被卷入此事无法干净脱身,整个夏家都会因此受到影响!
换作平常她倒也不至于这般担心,可听说那女子十分地不同寻常,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煽动舆论——呵,可以当众说出自己被玷污凌辱这种不知羞耻之言的人,当然不同寻常!
“别担心,有你父亲在,定不会让奸人得逞。”薛氏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看一眼内间的方向,心中安稳了不少。
早些年陛下还未登基时,她也是跟着老爷经历过许多风雨沉浮的,并非是一点小事就被吓得乱了分寸的无知妇人。
只是今日此事来得太过突然,且短短两个时辰内就闹得如此之大,又是直冲着她最在意的次子而来,加上女儿跑到跟前一顿叽叽喳喳,她才会乱了些心神。
现在见丈夫回来,她的心也就定了不少。
区区一个来历不明的肮脏女子而已,也想毁了她的儿子吗?
根本是痴心妄想!
见得母亲神色恢复了平静冷然,夏曦跟着安心了些。
没错,只要有父亲在,便没什么可怕的。
只是,到底是谁这般大胆,竟敢在背后谋划着要害她二哥?
薛氏也在思索着。
晗儿这样的性情,断不会与人树敌,想来只能是老爷在官场上的纠葛了——
没有本领动得了老爷,便只能拿晗儿来打压他们夏家,毕竟任谁都看得出来,老爷想栽培的正是晗儿!
若当真如此,对方用心未免过分险恶阴毒——待查出个究竟来,定要替晗儿好好地出一出这口恶气!
夏家派去的仆从很快便将夏晗请回了府中。
夏晗刚跨过门槛,等在前院的小厮忙上前行礼,低声道:“老爷此时正在书房等着公子过去……”
夏晗面色平静地点头。
“知道了,我先回去更衣,再去见父亲。”
小厮愣了一会儿,才快步跟上。
公子这般不急不躁,显然是坦荡有底气的表现——他们私下就说嘛,以公子的为人是断不可能会做出那等事情来的。
夏晗更衣罢,又温声安慰了有孕在身的妻子一番,复才往外书房去。
“父亲。”
“你倒是沉得住气。”坐在书案后的夏廷贞看着行礼的次子,冷肃的脸上一双眼睛含着洞察之色:“此事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那女子,你认得还是不认得?”
夏晗半垂下眼睛:“儿子从未做过此等事。”
夏廷贞定定地看着他,道:“官府的人,已经来了——”
看在他夏家的面子上,才会在前厅耐心等到现下。
“儿子听下人说了。”
夏晗语气平静坦然:“问心不愧,自也不怕于公堂之上同那女子对质。”
夏廷贞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的儿子,他很清楚。
有些事情他虽不知全貌,却这两个月来也不是全然没有察觉,只是未曾放在眼中罢了——因为他一直认为,次子是最知分寸的那一个。
眼下这般态度,似是胸有成竹。
“你既知道该如何做,如何说,也不必我来一字一句教了。”夏廷贞看着次子,道:“不要再出任何差池了。”
自己闯的祸,若自己还能有解决干净的能力,便还不至于叫人彻底失望。
人犯错不要紧,要紧的是有没有善后的手段。
“是。”
夏晗应下后,道:“只是此事事出突然,且那小贼将此事闹大之后,竟在众目睽睽之下逃得无影无踪,就连儿子派去善后之人也被当场拿住,显然是有人在背后做手脚——”
以及那凭空消失一般的崔家姑娘……
这一切都在告诉他,徐英被救出,绝非偶然。
只是此时他尚不确定,对方究竟是纯粹冲着这件事情而来,还是他背后的父亲和夏家。
“这些我自会命人去查,你只需做好自己该做的。”夏廷贞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不要让官府的人等太久,早些了结此事。于明面之上,断不可再横生枝节了。”
“是,儿子告退。”
夏晗抬手行礼,退至门后,即将要转身离去时,却听得书案后再次传来父亲添了几分冷意的声音。
“记住我从前对你们兄弟几个说过的话——夏家,从来容不下无用且招惹祸端之人。”
夏晗眼神微动,应声下来,片刻后,复才离开此处。
京衙外,已经围满了等着看热闹的百姓。
“是夏家的马车……!”
有眼尖的人出声道。
众人犹如被风吹动的麦浪,齐齐地转头看去。
马车中行下了一位身穿月白直裰,样貌清俊,周身气质温润不俗的年轻男子。
官差在前开路,几名随从护在男子身侧进了内衙。
“这就是夏家二公子?看着斯斯文文地,哪里像是……”百姓们即便是低声议论着,也不敢说出太过难听直白的话来。
“啧,没听说过人不可貌相吗?”
要不然衣冠qín_shòu那个词是怎么来的?
众人往衙前挤去。
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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