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不急不缓,很快到了长公主府。
和往常许明意来时一样,玉风郡主的大丫鬟施施早早地就在大门处候着。
上了年纪的门房一同迎上前行礼,见许明意身侧站着一位圆脸小少年,不禁就悄悄打量了一番。
打扮的倒是不错,可这孩子还没怎么长开呢,竟就被许姑娘送进来了?
他们郡主不一定会喜欢啊。
察觉到门人略带同情的眼神,许明时不禁觉得莫名其妙。
“许姑娘,许公子,请吧。”施施自是认得许明时的,此时行了礼,笑着请二人入府。
门人闻言这才恍然。
咳,原来不是送进来做面首的,瞧他这老眼昏花的。
“郡主此时在殿下院中呢。”路上,施施讲道:“奴婢先带许姑娘和许公子去花厅吃茶歇一歇,这便使人去禀报郡主许姑娘到了。”
许明意微微点头。
边随口问道:“皎皎这个时辰去长公主殿下那里,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倘若是的话,也不必着急叫人去传话,我今日左右也无事,多等上片刻也不妨事的。”
她说这话不是没有依据的,毕竟往常这个时辰长公主多半还在睡觉。
施施闻言便解释道:“是殿下昨日发现手背上起了红疹,夜里忽然就痒了起来,今早请了太医来,开了方子又留了药膏,但似乎效果慢了些,殿下正为此心烦呢……”
这只是寻常小事而已,且许姑娘和郡主的关系摆在这里,倒不必忌讳太多。
“红疹?可是被什么虫子咬到了?”许明意关心地问。
咳,但这份关心究竟有多么地假惺惺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这倒是说不好,但想来应不会有什么虫子能近得了殿下的身才对。”
“不如让阿葵去瞧瞧?前些时日我亦是手臂上起了疹子,便是阿葵给瞧好的。”
施施闻言下意识地看向阿葵。
阿葵朝她平静地笑了笑。
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起疹子的人是她,瞧好疹子的是姑娘……
“那婢子带许姑娘和阿葵妹妹去殿下院中问一问。”
许明时一听要去长公主院中,只觉得那根本不是一座寻常的院子,而是什么难以言说的虎狼之境,这叫他的脸色一阵红白交加,赶忙驻足道:“我身为男子,怕是不便跟过去——”
反正许明意是带着阿葵给长公主瞧病去了,想来也没机会干出什么出格之事,他亦没有贴身跟随的必要。
“他今日之所以跟过来,是念着贵府园子里的秋菊——”许明意适时地同施施说道。
许明时看了她一眼。
那不过是他随便找的借口而已,什么秋菊他没见过。
虽是这般讲,但自己随口的一句话被许明意用心记着了,还是怪欣慰的——不靠谱的姐姐终于要长大了,总算也知道体贴照顾人了呢。
“原是如此。”施施笑着点了头,立即吩咐了另一位丫鬟,引着许明时去园中赏花,又再三叮嘱仔细招待。
许明时便跟着去了。
“母亲,太医说了,断不能再抓了,您再这么挠下去,回头定是要留疤的……”
长公主院中的卧房内,玉风郡主正无奈地劝着母亲。
“……这抓痒就跟打喷嚏似的,谁能忍得住不抓?你给我忍一个试试?”靠在美人榻中,挽着高髻,穿一件茄紫色绣合欢花纹罩衫的敬容长公主烦心不已:“什么太医,依本宫看分明是庸医才对!”
玉风郡主正欲再说话时,只见施施走了进来行礼。
“可是昭昭到了?”玉风郡主问。
“正是。许姑娘此时就在外头等着呢,许姑娘身边的阿葵说是擅治疹病,不知可要叫人进来给殿下看看?”
玉风郡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自家娘亲道:“快叫进来!”
现在谁能叫她的手不痒了谁就是她的恩人!
这身上痒起来可比疼还要命!
许明意很快带着阿葵走了进来。
看着长公主那已红肿不堪且已被抓破出血的手背,阿葵轻声道:“此时倒是分辨不出是否为虫咬所致,不如婢子先替殿下把一把脉吧。”
小丫鬟的平静老道给了长公主信心。
把起脉来,阿葵一派认真之余,又有几分神定气闲。
也没旁的原因,不外乎是因为有信心能治得好罢了。
至于为何能如此笃定?
那当然是因为,这事就是她家姑娘干的啊。
前日里姑娘来了一趟长公主府,好不容易见了长公主一面,便趁机做了手脚……
——只为让她今日能有机会仔仔细细地替长公主察看身体是否有异样。
把脉后,阿葵又按着许明意的交待,认认真真地替长公主将该察看的地方,都仔细诊看了一番。
“殿下的身体并无大碍,想来这疹子应是外物所致。”阿葵道。
“可有法子为本宫止痒?”
阿葵忙点头:“这个不难,我们姑娘的马车里,就备有可止痒的药膏在。”
“快替殿下取来——”许明意适时地开口道。
毕竟是她下的手,说不心虚愧疚那是不可能的。
但也是实在没了旁的法子,这些时日一直都没能等到机会,而记忆中长公主出事就在下个月,她只能自己制造机会了。
阿葵一路小跑着将药膏拿了过来。
玉风郡主接过,亲自替长公主在手背上涂抹开。
凉凉的药膏涂上去缓解了肿热疼痛之感,待过了半刻钟的工夫,长公主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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