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帐中。
阵阵时间渐渐划过,关平跪坐于副座与上首伏案旁的白马氐王杨驹商讨着如何解决强端所部的计划。
现如今看来,关平俨然已经成为了白马羌营中的座上宾了。
交谈甚久,帐帘却是忽然被掀起,一阵风中飘荡的残部沉重而又凌厉般响起,片刻后徐徐走近了一位十八九岁左右的女子。
此女身席羌人独有的兽皮战袍,肩披着鲜红色的大披风,头上亦不是汉人女子这般以簪子盘起,反而是披肩散发,面容亦是极其端正、美貌,看起来不仅有羌人女子间孔武有力不似汉女那般柔弱,另一方面却也容貌上也无可挑剔!
“父亲。”
“兄长。”
此女刚一走近王帐中,便径直残部奔向伏案处缠着自己父亲以及兄长,向二人请安。
“小妹,你今儿想必又不钻研女工偷跑出来的吧,你呀,为兄都不知所说什么好,都这么大了还整日持枪习武,纵马打猎,都不知道你日后怎么嫁人哟。”
伸眼望着这半大不大的小妹,杨千万也略有些头疼不已,此时不由苦笑着道。
闻言,此女却伸手搀着自家父亲的手腕,娇嗔道:“哼,兄长,小妹才不嫁人呢,这辈子都要陪伴于父亲身旁,侍奉父亲。”
“哈哈。”
说罢,杨驹却抚须大笑一番,忍不住刮了刮此女子的鼻梁,轻声道:“真儿,你这说的什么话,男当婚,女当嫁,你终归是要嫁出去的,岂有一辈子都待在父兄身旁的道理?”
一时间,下方众渠帅看着这一幕都有些哭笑不得,杨真由于从小丧母,自幼跟随着父兄,这也导致其行事性格都十分钢猛。
杨真长相亦是颇为不错,各部落的族长、渠帅等前来提亲亦不再少数,但却都碍于武艺不精,被她打倒在地。
久而久之,此女的勇猛泼辣性格也声名远扬,倒也极少在有人上门提亲。
“不嘛不嘛,孩儿就要陪伴父亲身旁。”
可此时杨真听罢面露娇羞之色,双手使劲摇晃着其父杨驹的臂膀说着。
“好好好,此事日后再议!”
片刻后,杨驹颇感无奈,遂认输着,随后才道:“真儿,你来王帐做什么?”
“为父现正在商讨军机要务呢,你还是先返回后帐吧。”
“孩儿听闻营中来了汉将,这不正赶来一瞧?父亲,那汉将究竟何处呀?”
一席话落罢,杨真也颇有一番小女儿姿态,喜气洋洋地说着。
“马将军,此乃本王小女,由于她自幼丧母,身世可怜,故而本王待其极为甚厚,却也导致现在性子顽劣,耽搁到商议军情,还请见谅!”
随即,杨驹拱手还礼,简单的向关平述说着。
“哈哈。”
闻言,关平面上笑了一番,说道:“氐王,不妨事,其实小将家中舍妹也与令女年纪相仿,性子也是颇为顽劣,这年纪嘛都这样。”
二人简单的聊磕上了家常,倒也是其乐融融!
半响后,杨真眼见着下方跪坐的关平相貌堂堂、面上五官端正,浑身还散发着一种颇有男子风范的气势,也不由大感兴趣,连忙奔下来对其高声问着:“喂,你就是那汉军将领吗?”
“回姑娘话,小将乃大汉马将军帐下部将,此次特来维护我们两家的同盟关系尔!”
“哼,听说你们汉军于汉中大战时勇猛异常,士卒都如此战力不俗,想必你作为将军实力不弱,可否与本女子切磋战过一场,试试真章?”
冷哼一声,杨真也是面色高昂,向关平发出邀请着。
“真儿不得无礼,马将军乃我方贵客,现正与为父商谈重要军情,你速速回后帐去歇着。”
此刻,眼见此女有些得寸进尺,杨驹也越发无奈,只得板着脸斥责着。
闻言,关平却望了望上首的杨驹,浮现着丝丝笑容,摆手笑道:“氐王,不必如此,令女如此痴迷武艺,与舍妹颇为相像,不碍事的!”
得到关平由衷的答复,杨驹才长舒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因自己女儿而搅乱了此次合作呢。
说服了杨驹,他才重新回首望着杨真,紧紧凝视着其眼神半响,才说道:“杨姑娘,吾也是习武之人,能看出来你也是自幼痴迷武道,想来武艺不俗,但如今我与氐王确有要事相商。”
“待此次军情告一段落,我定与杨姑娘一番切磋如何?”
一言一语,关平皆是谈吐不凡,气势俱佳。
而这席话落到杨真心底却也是平添了几分好感,被其形象深深所吸引,面色也略微有些发红,但脸上那桀骜的性子却不饶人,还放出狠话道:“哼,我就知道你们汉人都是一群胆小如鼠之徒尔!”
说完,她便面色羞红的快步跑出了王帐外。
而此时,帐中眼尖的早已经知晓……发生何事了。
只不过。
军情紧急之下,杨驹与关平也丝毫未有其余想法,继续深入商谈着破强端的计划。
“氐王,刚刚小将提到,可以将被俘获的敌方探子,一些心智不坚定者威逼利诱招降,然后让他们紧急赶回强端所部按照我们的话术禀告强端。”
“一旦强端得到氐王主营毫无防备的消息后,必将顾虑尽除,率众前来突袭,以此一击擒获氐王,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说到这,关平顿了顿,语气稍缓,继续说着:“氐王便可针对性的于各处险要布下天罗地网而守株待兔,待敌军一至,便尽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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