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油城下。
数千羌卒持着掌中刀枪等利器,列阵而立。
至于此时,阴平郡丞却是充当着说客缓缓向城头处行去,估算着行到射程以外的空地时停了下来,仰首高喝着:“赵太守,高某来此,别来无恙呀!”
说着说着,他满含笑意,先是拱手一礼。
这席话音传响城头,此时江油郡守正在安排郡兵布好每处城墙段的防御,却陡然听见了熟悉的话音,遂立即登上跺墙低头往下望去,一眼便认出了阴平郡丞,低喝着:“阴平郡丞?”
随即,他顿时义愤填膺,怒斥着:“来凌,吾见汝曾经辅助阴平郡守时,阴平郡内也呈欣欣向荣之势,人心安定,倒也是颇有政绩,吾却未料到,汝今日竟是为了苟且偷生,投奔贼子。”
“此等大逆不道之徒,有何颜面存于天地间?”
“呵呵!”
闻言,阴平郡丞冷讽一句,淡笑着:“赵太守,汝也是饱读诗书之辈,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乎?”
“如今羌王大军到此,扫平西川不过是转瞬的功夫罢了,与其辅助大耳贼此等亡国之君,吾为何不选择更好的前程呢?”
“哈哈哈。”
听罢,江油郡守大笑数声,随即面色严肃,沉声喝道:“尔等吃里扒外之徒,投效胡贼残害汉人同胞,凭汝也好在阵前狺狺狂吠?”
一阵高喝,顿时引起阴平郡丞不满,但为了劝降诸官吏,瓦解城内军民抵挡之心还是强行忍下了这口气,满面笑容的说着:“赵太守此言差矣,如此说话就没意思了,君亦择臣,臣亦择君,吾选择好的前程有错吗?”
“倒是汝如今不如开城献降,到时不仅全城军民能免于处在战火之中,凭借你献城之功,吾在看在我等还算老相识的面上在出面保举,想必羌王也必然不会亏待汝。”
“赵太守,此事觉得如何?”
此话一落,跺墙上的江油郡守立即便怒火冲天,怒吼着:“什么,来贼,汝要与羌贼狼狈为奸本官确实管不着,但你不要用你的那暗黑心理来侮辱我,本官虽不是圣人但也读过几本圣贤书,还是知晓忠义二字,汝要本官献城投降,绝无可能?”
“江油唯有断头郡守,没有投降郡官。”
最后一语,江油郡守面露决绝,义正言辞地说着。
眼见此景,阴平郡丞心下一咯,有些摇头,他知晓江油郡守是要誓死捍卫城池到最后了,可转念一想却忽然再度面露冷笑,随即轻笑着:“是么,赵郡守可要想清楚了,如今大羌数千精锐之士尚在此处,汝觉得凭借你城内的千余弱兵能抵挡吗?”
“若太守执意如此,恐破城之际城中军民会因尔等的一番愚忠而葬送掉性命也!”
顿时间,阴平郡丞劝降不成,口吐威胁之言。
只不过。
江油郡守依旧严肃无比,面色不改,阴平郡丞只得继续笑道:“赵郡守这一番拳拳报国之心吾当真是敬佩不已呀!”
“只是不知城中诸官吏是否愿意与江油城共存亡呢?”
此话刚一传出,江油郡守陡然色变,他旬眼望着四周的诸官吏却都面色松动,有些官吏面露胆颤之色,有些则在言语劝降的攻势下开始蠢蠢欲动……
“贼子,汝休得离间!”
大喝一声,江油郡守再次怒喝着:“诸位,此次羌贼来犯,残害了我大汉多少好儿郎,你等愿意献城投降委身于贼吗?”
“本郡守决意,此战凡是斩敌立功者,战后吾必定为你等请赏,你们也应该相信汉中王与诸葛军师吧,他们一心为公、从未克扣有功者的功勋殊荣。”
“但若有吃里扒外、胆敢暗通羌贼者,吾将定斩不饶!”
这一番恩威并施的话语落下,原本城内有些人心浮动的情况却也渐渐消散下去。
见状,阴平郡丞只得暗道一句“好手段”,便颓然向后离去。
他请求上阵劝降想的便是能够将江油城不战而下,如此他就是大功一件,可现在江油郡守的手段,却是粉碎了此念头。
“渠帅,小人的劝降之策失效了。”
承认拱手请罪以后,他遂咬牙切齿道:“江油郡守当真是愚忠至极,大祸临头却还死忠于大耳贼。”
闻言,南渠帅八尺五的身躯高出阴平郡丞一个头,遂伸手轻轻拍了拍其肩膀,笑着:“来郡丞,你所做之努力本帅都已经亲眼所见,待扫平西川以后,本帅会如实将你忠心耿耿的为我大羌谋划之事告知羌王的。”
“至于接下来便交给本帅吧!”
“那就多谢渠帅了。”
说完这番话,南渠帅遂也不在拖沓,在观察了江油的城防以后,也没有立即攻打,而是下令全军分为两部分,一部安营扎寨,另一部则开始打造攻城器械。
转瞬之间,羌卒大阵散开各自开始忙活起来。
而就在此时,城头上的郡守却是面露一丝冷笑,转首向城门处使了一个眼色。
……
“砰!”
忽然间,异变突生,江油城门轰然洞开。
下一秒,阵阵嘶鸣之声轰然响彻开来,数千西凉健儿驾驭着胯下战驹驰骋于城外平地上,那扬起的疾尘仿若灰蒙蒙的云层,震耳欲聋般的铁蹄声亦是仿佛轰雷般,声震云霄。
为首一骑正是马超,身着银盔银甲,手执龙骑尖,胯下白玉神驹,此时正一马当先的率众攻杀向前。
“马家儿郎们,我等已经沉寂数载在未挥动过掌中屠刀,恐怕羌寇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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