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急报。”
就在府内宴席上诸众正推杯换盏时,分散四周探查的探子却是忽然回报,入堂以后便急声高呼着。
眼见此景,马超眼神微动,好似若有所思,遂把玩着掌中酒爵,淡笑着:“怎么,军情有变?”
闻言,探子面上焦急之色再显数分,拱手禀告着:“启禀将军,据北面的阴平官道上三十余里处,约莫数千余众的羌卒正大肆进发,目标直指江油城。”
“什么?”
“羌人袭击江油?”
此话刚落,府内顿时便仿佛炸锅了般,一众官吏面露异色,丝丝紧张之色瞬息涌上心头。
“怎会如此呢?”
听闻这则情况,郡守倒是表现平稳,倒也并未慌乱多少,淡定的挥手屏退探子,遂才面向马超郑重的拱手说着:“将军,看来是计划有变也!”
“郡守,为何如此说?”
此话一落,正思索不已的马超却面露疑色,相问着。
“数日前,黄崇传信与下官,让某助其坚壁清野时曾言,若羌军主力占据阴平诸郡定当会乘胜追击至白水关下,江油远在阴平西南部,虽是战略要地但却不会太过引起彻里吉的注意,让下官大可放心不必担忧。”
“昨日线报称彻里吉已率主力奔袭白水,下官还长舒一口气,毕竟江油目前守备实力确实太过薄弱,若羌贼当真来袭恐无法抵挡,但为何羌人行到中途又忽然改变主意,率众来袭呢?”
“难道是彻里吉中途临时起意,其目的是想打我军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时,饶是江油郡守沉稳有度,却也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面色渐渐露出焦虑。
上首马超听了郡守这一席话,心念急转下好似想到了些许什么,忽然脸上发笑,轻笑道:“你是说羌人探听到的战报极有可能是江油守备薄弱,而本将抵达的消息没有泄露出去?”
“启禀将军,这应该不至于,将军今日才抵达此处,而羌人现已经距离城池不过三十余里,想必是早已出发。”
“哈哈哈!”
听罢,马超面色松动,仰头猛灌一樽酒,大笑道:“那此战便容易了呀!”
此话落下,他将近八尺五寸的身躯顿时屹立起身,目若朗星,紧紧的望着诸众高声下令着。
“郡守,你依旧按照平日里的应对,敌军来犯,做好相应的防范便可,至于破敌一事交给本将即可!”
眼见着马超一脸的自信之色,江油郡守却还是面露忧虑,轻声道:“将军已有破敌良策?”
“放心,本将自有打算。”
见其弄得比较神秘不可说,他亦不再相问随即拱手退离前去调集郡兵做布置。
……
江油城外。
一条道路大体上平缓但路面上还隐约有些许崎岖、陡峭,两侧约莫半丈左右宽的官道上方,此时数千羌卒正列阵而行,那面面固有的大羌王旗也在随风飘扬着,尽显霸道无疑。
至于南渠帅此时却与阴平郡丞身处阵中笑谈阔论着。
“南渠,此次攻江油一事您尽管放心,此地早在阴平还未失守之前,小人便密布细作刺探,此城由于身处蜀中腹地但又处于阴平西南部,距离阴平腹地尚远,故此那大耳贼倒也并未太过重视,城内也只是平日里负责郡内治安的千余郡兵罢了。”
“现今渠帅提数千精锐攻之,汉军恐怕早已丧其胆,江油郡守焉敢继续抵御,恐怕会率城内一应官吏开城献降,到时渠帅将兵不血刃取江油城,控制油江口,掌控蜀中命脉。”
说到此处,阴平郡守面上笑容越发浓厚,再次拱手恭维着:“到那时,若羌王已破白水关,那渠帅便与之合军一处共取成都,但主力若久攻不克,则取西川之地的大功渠帅将独占也!”
“汝是何意?”
眼见着脸上带着的丝丝笑容以及自信,南渠神色上有些疑虑,不由目光紧紧凝视着,说着:“若羌王难以攻克白水,那我部不过数千军力,刘备定会集结主力围歼之,又岂会放任我等威胁成都?”
“渠帅此言差矣!”
听罢,阴平郡丞面不改色继续笑谈着:“渠帅应该还不知吧,自去岁的汉中一役结束以后,大耳贼除了保留汉中、巴西等重地的兵权以外,其余精锐主力都已散兵于野,放归田里,以期进行秋收春耕之事。”
“现成都城以及周遭可战之士不过三千余众,若我军兵不血刃取江油,羌王亦未攻克白水,那渠帅可日夜兼程急行,一路直取雒城、绵竹兵临成都之下,到时候就算大耳贼、诸葛亮反应过来又如何,他们也没有机会在调集精锐,也将未有余力在旷野之上对战渠帅麾下数千精锐之士。”
“届时,渠帅破成都擒获大耳贼等众,岂不是取西川之功独占,那时节,渠帅在国中岂不是威风八面,大将军以及雅丹丞相又焉能在与您相提并论?”
阴平郡丞越说这饼就画的越牢,而这席话也瞬息说得南渠帅飘飘然了,什么独占此功,威风无二,地位将超越越吉、雅丹……
只不过。
欣喜之余,南渠帅还是留了些许担忧,相问着:“汝的情报是否准确,若大耳贼提前集结重军又当如何?”
“渠帅但可放心,此事绝无可能。”
说到这,阴平郡丞嘴角勾起丝丝冷笑,道:“渠帅恐怕还不知晓吧,领军横渡阴平小道直取羌道的关平诸部,其麾下军士便皆是新近组建的新军,都未经历过几场战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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