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裴远见到一边桌上倒出的酒水愣了一下。
“怎么了?”
吴蛮子顺着裴远的目光望去。
却见那枯瘦老者手中倒出的酒水很是眼熟,吴蛮子看向裴远,二人对视惊呼道:“游人醉!”
这枯瘦老者可真是生猛,走路都吃力还敢喝这酒,真就不怕醉死在这酒馆里吗。
“这老头儿真是生猛。”寒语眨眼说道:“这都第二杯了。”
再看那枯瘦老者,两杯游人醉下肚,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起来。
然而这第二杯下肚,这老者却并没有停下,又倒了一杯游人醉,举起酒杯就要喝下。
“喂!”
裴远惊的起身,然而却为时已晚。
那第三杯,已经被枯瘦老者喝下了肚。
“砰。”
枯瘦老者疏了口气,眨眼之间便倒在了桌上。
“真就不怕死吗?”
裴远咂嘴道,他转头看向了柜台前的雷虎,连忙招他过来,问道:“我说雷虎,这老头儿都这般岁数了,游人醉是什么酒你不知道?你也不怕他喝死在酒馆里。”
雷虎却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
裴远翻了个白眼:“什么不会啊,要是真死了掌柜回来可不得说你。”
雷虎解释道:“他来酒馆好些天了,清早在酒馆门前等着,点一壶梅花酒暖身,喝下三杯游人醉,睡个两个时辰就会醒来然后自行离去,几乎每日都是如此。”
吴蛮子愣了一下,叹道:“这么生猛!?”
他现在都还对那游人醉有心生敬畏,这老头居然天天喝。
裴远听到雷虎的话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这老头确实是厉害,于是便摆手说到:“……行吧,你去吧。”
雷虎点头,接着便回到了柜台前站着。
裴远望着那桌上趴着的枯瘦老者,不有得赞叹一句:“厉害啊……”
这游人醉谁敢天天喝啊,这老头也真是厉害,反正裴远喝一次就不想再喝了。
接着裴远和吴蛮子便喝起酒来。
小道士寒语撑着下巴在一旁看着,好像与这二人格格不入。
小道士不好喝酒,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对酒如此痴迷,于是便开口问道:“酒这东西真有这么好喝吗?怎么还喝个不停了?”
“你个小道士懂个屁啊。”吴蛮子道。
小道士叹了口气,说道:“咱们去勾栏听听曲不好吗。”
在寒语看来,有这银子去勾栏听曲总比在这里喝酒好吧。
搞不懂,实在是搞不懂。
………
这些日子里,雷虎每日黎明便来开门。
枯瘦老者都是掐着时辰来在酒馆门口等着,每日都少不了那官道上身骑白马的身影。
先点上一壶梅花酒,再喝上三杯游人醉,睡个两三个时辰,晃晃悠悠的骑上白马,从哪来回哪去。
乐此不疲。
酒馆里的熟客们正午来酒馆时都还能看到趴在桌上的枯瘦老者。
江柔倒是已经习惯了,此前几乎每日她都能见到这枯瘦老者,也不会觉得惊讶。
这一日,裴远照样来了酒馆,进门便看见了趴在酒桌上的枯瘦老者,不由得叹道:“还真是天天来啊。”
这老头儿明明路都走不动了,这样喝酒居然还能活着,冲这一点裴远就有些佩服。
裴远回过神来,看向雷虎问道:“对了雷虎,掌柜还没回来吗?这些酒都快喝腻了。”
“你们都回来了,掌柜应该也快了吧。”雷虎答道。
雷虎何尝不盼着张铭回来,有时候打理起酒馆来客人总是问起某些事,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点了酒后,裴远便与酒馆里的酒客坐在了一旁,今天人也不少,石头兄弟在,江柔、熊婉婉也在。
“今天就你一个人?”熊婉婉问道。
裴远笑了笑,低头说道:“回婉婉姐的话,就我一个人。”
熊婉婉剥了颗花生送入口中,说道:“公孙羽呢?他不也回来了吗,怎么不见他人?”
江柔听熊婉婉问起这事,手臂一颤,看向了裴远。
“羽哥他……”裴远顿了顿,转而笑道:“估计有些事吧,先喝酒,喝酒。”
从长安回建安城有好一段路,再加上张铭是乘马车回来的,本就不快,有些时候路过某座城的时候还得进城休息一晚,便托了不少日程。
路途无趣,张铭坐在马车里,这些天小七可没少被折腾。
以至于现在小七都不挨着张铭了,睡觉都是窝在马车角落里。
张铭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已是在官道之上,还有些熟悉,“和尚,要到了吧?”
念安点头答道:“还有十里路左右,就到掌柜的酒馆了。”
张铭松了口气,说道:“终于回来了啊。”
“喵呜!”小七也很是兴奋,终于可以摆脱魔抓了,这些天它的头都快张铭摸秃了。
马车驶过长亭,官道上的落叶如今已化作枯叶淤泥,这一段路也更加颠簸了起来。
马车里的张铭看着外面,这一切还是这么的熟悉。
当初建安四使就是在这处长亭里仪事,他和黄老头儿就是躲在那便的树上偷听着,说起来,也不知道那‘白袍小将’怎么样了。
又过了好一会,张铭隐约已经见到了酒馆的影子。
“到了。”念安和尚轻声道。
马车脱离官道,停在了酒馆的门口。
张铭见有匹白马被拴在了一旁的树上,估计是酒客的马。
张伯一如既往的坐在酒馆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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