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渝的提点下,第一版的清流报算是正式与众人相见,只是这清流报一月一刊,实在不算是什么所谓的新闻,但是在这个时代里,却也算的上难得的信息发布了。
第一批的清流报在经过了七八日的刊印后,最终得到了三万份,将会在南京、武昌、汉阳、长沙、南昌、安庆、杭州等地进行发售,售卖的价格确实不菲,足足八十个大铜板,明摆着不是给普通老百姓卖的,可即便如此,这三万份吧清流报依然被一抢而空,当然几乎都是那些略有家底的士子们给买下来的。
由于第一版的内容基本上都是国家大政,再加上乃江南大儒吕毅中和严洪奎执笔,因此大部分士子都奉若至宝,恨不得将上面的文字给直接背下来,特别是在宁渝的要求下,行文一定要简洁的缘故,没几天的功夫,很多人几乎都能倒背如流。
与此同时,不光是士子们在传颂,就连城里大大小小的说书先生,也都买了一份在各个茶楼里四处传颂,很多不识字的老百姓也对这朝廷的政令,却是有了一些基本的了解,在这个过程中,尽管这三万份报纸覆盖到的人群只是十余万人,可是在如今这个时代,却几乎是丢了颗炸弹进去。
对于新上任的宁楚官员们来说,他们发现朝廷的政令几乎很快就得到了传递,这种宣传的方式比过往要强上不知道多少,而对于那些士绅大族们而言,他们也很快就发现了报纸带来的弊端,那就是他们再想欺上瞒下就很困难了......
过去的上千年里,士绅大族们连同官员几乎垄断了朝廷的消息渠道,下面的百姓几乎不知道朝廷所行是何政令,被压榨被欺骗也是再所难免,可是如今有了报纸以后,很多人起了身子,瞧了一眼正在饮酒的大义军将领,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
“王上,我大楚先前之约定,乃贵军一月内开拔进攻关中,而我军接防河南诸府,如今贵军在大谷关下停顿已久,莫不是贵军战力不济,以致于难以攻克此关?”
“大胆!你这厮,如何敢羞辱于我王?”
还没等主位上的汉子发怒,角落里却是出来了一名护卫,他拔出腰间的长刀,恶狠狠地指着宁千秋。
场中的气氛却是瞬间一凝,大义军的将领们望着那护卫的眼神,却比看那汉子还要敬畏几分,这一幕落在了宁千秋的眼里,心里多少便有了几分底。
“哼,贵军倒是英才济济,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护卫,却比王上还更显三分霸气......宁某今日得见,实在是佩服啊!”
听到宁千秋话语中意有所指,那护卫却是哈哈大笑,一步步走向了主位,随后刹那间拔刀砍向了汉子,将那人的头颅给剁了下来,空气里瞬间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令人简直作呕。
那护卫脸上丝毫不慌不乱,冷静地撕下一块布擦拭着刀上的血珠,才回头瞧了宁千秋一眼,轻轻哼了一声。
“孤才是刘如汉,今日不过是身体偶有不适,才遣人假扮成孤,只是可恨此贼徒具孤三分相貌,却毫无孤半分气质,倒让贵使看了笑话......”
宁千秋自然不会把这一套把戏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这些人无论换过来还是换过去,其实质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乖乖做宁楚的狗,至于换谁当狗有什么区别呢?
“汉王千岁,贵军若是不能在一个月内进入关内,到时候我复汉军或可帮助汉王千岁,攻下洛阳和潼关!”
此话一出,刘如汉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无比,他挥了挥手,只见帐内众人一个个纷纷退去,只见那偌大的一间帐篷里,便只剩下了刘如汉与宁千秋二人。
“贵使可知,若是孤不拿下洛阳,到时候待孤攻潼关之时,岂不是腹背受敌?到时候若真如此,恐怕会死无葬生之地!”
“汉王多虑了,你军攻潼关,我军自然攻洛阳,可确保贵军万无一失!”
刘如汉深深叹了口气,态度不知不觉间却软化了几分,“陛下是知道的,我刘如汉没什么大本事,这中原我都可以不要,可是真到了这一步,关内便是我唯一可以仰仗之地.....若是万一出了个差错,我如何跟兄弟们交代?”
宁千秋不为所动,冷冷道:“汉王千岁多虑了,有我大楚在做后盾,何须担忧清军......更何况,你以为你真有选择吗?”
刘如汉默然,他伸手握住了腰间的长刀,手指捏得青白,却闭上了眼睛。
“来人,下令攻城,若有退者,斩!”
..........
轰隆隆——
随着宁千秋带来的火炮帮助下,大谷关一战的残酷程度更是猛然再上升了一个档次,整个关隘上上下下都布满了缺口,还有一条细长的裂缝横贯其中,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关迟早是守不住的,只是还要在关里埋下多少人命,还是一个未知数。
一排排的大义军士卒就这么举着盾牌往上冲,他们当中的许多人或是死于巨石,或是死于长箭,或是死于鸟枪,更多的人踩着前面的尸体,开始一步步往上爬,接着被关上的清军给推了回来,周而复始,一直到关下积累了更多的尸骨。
宁千秋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他也算是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的人物,对于这种阵仗也不是没经历过,一手执着炭笔,一手拿着册子记录着,那一个个死亡的士卒在他的眼里,连成为数字的资格都没有。
薛观望着从大谷关上抛下来的石头时,再看看前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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