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安,你们同学来找你了。”
“喔,让他先等等。”海安开开心心的在门内答应着。
屋里传来一阵收拾的慌乱,夜诺挠了挠头,女生怎么都是这个德行。
“好了好了,我来了。”海安笑嘻嘻的将门打开,视线扫过老妈,落在了夜诺身上。
海安的照片他早就在张月的手机上看到过了,所以认得。这个女孩样貌普通,但是青春无敌,穿这一条红色热裤,身上一件白色的紧身t恤,显得很精神。夜诺扣了扣鼻翼,正准备表明身份。
但是女孩的下一个动作,让他不止毛骨悚然,心也沉到了谷底。
“啊,是你啊,进来吧。”海安看夜诺,仿佛看到的是一个老熟人,一边招呼夜诺进房间,一边摊手:“老师让你给我的笔记呢?”
夜诺浑身冰冷,呆立在当场。
怎么回事,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冷汗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往下冒,眼前的女孩诧异的看着他:“怎么不进来?”
他奶奶的,夜诺哪里敢进去。他几乎都快要疯了!
情况,非常的不对劲儿。
安海根本就不可能认识他,但是女孩看自己的眼神,就真的像是在看老熟人。就犹如夜诺,真的是她班上的学习委员,真的是来为自己带上课笔记的。
明明,他们俩只是陌生人而已啊。
但是海安的表情,一丁点都没有作假。那么作假的是什么?
夜诺咬紧牙关,朝海安的房间望去。女孩的房间不大,也不算整洁。简简单单,墙壁上贴着一些明星的海报,书架上的书也很寻常,就连那张单人小床,也是普通女孩应该有的模样。玩偶公仔啥的,一个不少。
不对劲儿,果然不对劲儿!
这扇门上,少了些东西。
夜诺灵魂都在发抖。昨晚文惜分明提到过,海安之前待在家里根本不敢出门,还用胶带将卧室的一切空隙都用封闭了起来,就连她过去,海安也死都不愿意开门。
可海安的卧室里,完全没有胶带贴过的痕迹,一丁点都没有。
她的墙壁和门后的墙纸都很廉价,如果真的被贴了胶带,不可能在扯下胶带的时候完全不留下印记和伤痕。
眼前的人,真的是海安吗?
夜诺皱着眉头,他的记忆不会出错。正站在屋子你对自己招手的女孩,确实是海安无疑。笑着的海安,很青春,笑容也极为友好。
但是那笑容在夜诺眼里,却在扭曲变形,变得诡异无比。
不能进去,绝对不能进去,一步也不能动。夜诺涌上了一种致命预感,仿佛只要自己踏进那个房间,就永远也没办法,逃出来!
“那个,课堂笔记,我就放在地上了。”夜诺强自镇定,脸上不动声色。他随便掏出一个本子,随手放在了近在咫尺的地面。
“进来啊,进来啊。”海安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仍旧热情的招呼他走进去。看也没看地上的记事本。
“进女生寝室,毕竟还是不好的。我先回去了哈。”夜诺不断向后退。
客厅的伯母手里端着一盘新切好的水果走过来:“同学,你要走了啊。麻烦你特意来一趟,吃点水果吧。”
“不了不了。”夜诺拼命的用手链擦眼睛。
翠绿的玉珠子里,终于有些许的绿色能量进入了他的眼中。瞬间,眼前的景物就变了。干净整洁的房间,变得邋遢不堪。
无数的黑暗粒子飞舞,将射入的日光也遮盖的乌烟瘴气。戾气铺天盖地,看得人窒息。最可怕的是,神情和蔼的伯母,那脸上的笑也变了。她浑身灰土色,面色狰狞,地上堆满尘埃,就连她浑身上下,也染上了一层肮脏。
那是血凝固后产生的痕迹。
伯母不知道已经死了多久,就那么直盯盯的用凸出的眼珠子死死盯着他看。夜诺打了个激灵,她手里的哪里是什么水果,分明是内脏。
人类的内脏。
夜诺看着伯母空空的肚腔,笑容完全停止了。这位伯母还真是特别客气,将自己的内脏都掏出来招待自己了,但是无功不受禄啊喂。
他现在,只想逃。
再看海安的寝室,同样变了模样。
房间内女生的味道荡然无存,海安身上裹满了戾气,犹如一团黑乎乎的行走的污秽。一根黑色的粗绳索挂在女孩的背上。
不,不光是海安,就连伯母的背上也挂着一条黑色绳索。
这对母女犹如行尸走肉,又如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被绳索背后那双无形的手操控着。她俩在绳索的操纵中说话,行走,发出阴森的笑。
夜诺一头冷汗,不由得向后一退再退。妄图冲过走廊,冲到大门口,拉开大门溜走。但是他的如意算盘没有打响,正当他跑到客厅的时候,一个黑乎乎的高大身影从寝室里飘荡了过来。
这身影同样被黑色绳索附着了,一瘸一瘸的挡住了唯一能够逃出去的门。
“奶奶的。”夜诺大骂。
三人背后的绳索并不是物质层面的东西,它们穿过墙壁和窗户,向无穷远的远处延伸,但是方向,仍旧是西方。
无论是张月,还是文惜,甚至是海安家里出现的绳索,全都是朝着西方延伸。或许操纵着这些绳子的诡异东西,就在春城的西方某处躲着。
“手链里的绿色能量能够打散暗物质能量,不过剩下的不多了。”夜诺低头看了一眼他的翠玉手链。
三颗玉珠中,已经有一颗半黯淡了下去。他需要做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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