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江屿跑到马车的车窗前,压低了嗓门喊了一声g。
二小姐就在前边的马车里,赵凌云扯一扯衣领,拍一拍肩头,再将袖口仔细地抹平一下。
赵大老爷一系列动作做下来,福王看得眼皮直跳,扭头就跟王顺子说:“赵大以后一定惧内。”
王顺子脸上堆着笑,话他是接不上的,赵大老爷惧内,跟王爷您有什么关系?您又不跟人两口子过日子。
“不过二小姐人好,”福王又说:“这个鬼地方,一般女子可不敢来。”
皇城司哦,除了城外的坟山和砍头的菜市口,京师城也就这块地方整天阴气森森,没有活人气了。这鬼地方,不把人吓死就不错了,谁没事上这儿来?
王顺子这一回点头了,说:“二小姐还在外头等了这半天呢。”
赵凌霄这时也从皇城司里出来,几个等在外面的涂山王府侍卫,忙就跑着迎上去。
“别,王爷您别再找他的麻烦了,”不等福王有反应,王顺子先就劝了,说:“圣上都禁他的足了。”
赵凌霄站在皇城司门前,皇城司的屋子建得都低矮,面积也是往小了的建,门窗也没有大开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紧闭,让人除了压抑,再无其他的感觉。从昏暗处出来,乍一见阳光,世子爷已经伤了的眼睛,再一次受到刺激,疼痛不说,还流眼泪。
“哟,”福王这下子乐了,说:“还哭上了。喂喂,大家看看啊,赵凌霄被本王打哭了!”
福王一嗓子,皇城司门前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赵凌霄。
涂山王府的几个侍卫,忙就护在了赵凌霄的身前,不让人盯着他们的主子看。可这样一来,就又欲盖弥彰了,你这么紧张的拦着不让看,那你家世子爷是真的被福王打哭了啊,不嫌丢人,你们拦着不让看干什么?
赵凌霄按一下自己的眼睛,站在皇城司的门前缓了缓,才又迈步往前走。从福王身旁走过去的时候,这位看也没看福王一眼。
王顺子嘀咕:“他身上的衣服怎么会有灰呢?”
福王抖一抖自己的衣服,让王顺子看他。
王顺子又看自家主子一眼,才说:“哟,主子,您身上怎么也有这么多灰呢?”
福王就撇一撇嘴,一盆的炭灰呢,谁沾上衣服不脏?“这假仙儿又在这儿跟本王装呢,”福王咬着牙道:“他这是不在乎给谁看?”
王顺子不想惹他家王爷生气,可他也不能回回都瞎扯淡啊,于是王大太监说:“他是装给主子您看呢。”
凭良心说,同样是衣服上落着灰,赵凌霄眼睛还红肿着,但这位就是比福王看着要端方,落难了这位也是贵胄公子,福王呢?王顺子瞄一眼他的主子,福王头动个不停,还原地蹦,公子这位都算不上。
“前面的马车是安远侯府的,”一个侍卫这时跟赵凌霄小声禀道。
赵凌霄看横在他面前的马车。
“他看我们这边了,”江屿有些紧张了,说:“他想干嘛?”
这会儿赵凌霄有侍卫可以使唤了,这位不会是想找他报仇吧?
“让路吧,”江明月在车里道。
马车挡着赵凌霄的道儿了,他当然会看马车。
“什么?”赵凌云却不高兴了,凭什么给赵凌霄让路?
“大管家?”江明月坐车里喊王德财。
王德财忙答应着,让车夫把马车往边上赶赶,给赵凌霄一行人让开道儿。
赵凌霄也没看赵凌云,盯着江屿看了一眼后,这位从马车旁走过。
江屿拳头都握好了,防备着赵凌霄突然发难呢,看赵凌霄从马车旁走过去了,江大少才松了拳头。
“多谢,”赵凌霄突然又停步,半侧了身冲马车说了一句。
马车里的江明月没说话。
赵凌霄也没等江明月回应他,道完谢后,这位就又往前走了。
赵凌霄走挺远了,赵凌云才反应了过来,“他什么意思?”赵大老爷怒道,二小姐是他未来的夫人,你赵凌霄跟我夫人搭什么话?我家二小姐缺你这声谢?
“大老爷,”江明月在马车里笑了起来。
听见江明月笑着喊自己,赵凌云便暂时熄了追上去找赵凌霄再打一架的心思,冲车窗里应声道:“二小姐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不过就是人情往来罢了,”江明月小声道:“不值当大老爷你生气。”
“生气?我不生气,”赵凌云忙就矢口否认道:“我这人脾气最好了,二小姐,我从来不跟人生气的。”
不能让二小姐认为,他赵凌云是个坏脾气的人,要是让二小姐怕了他,这就不好了。
江明月说:“是吗?”
“是啊,”赵凌云说:“刚才屿哥儿和王爷一起,揪着赵凌霄打,我在旁边还劝架来着的。”
江屿:“……”
走过来的福王:“……”
说这话,你就不脸红吗?
“我,”江屿要说话。
赵大老爷一巴掌拍江屿的后脑勺上,跟江屿耳语道:“说,你想要什么?”
江屿:“我不想我二姐嫁人。”
赵凌云:“这个不可能,换一个。”
江屿噘着嘴。
福王颇有兴致地站边上看。
“回头送你一匹马,”赵凌云说:“能上阵的战马。”
这个贿赂江屿倒是喜欢,哪个少年郎不喜欢烈马呢?
“大老爷如今无事了吧?”江明月这时在马车里问道。
“无事了,”赵凌云忙把江屿扒拉到一旁,隔着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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