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儒头也不回,冷冷的道:“多谢挂心,不劳过问。”说着也不等宝叔,抬腿就往机场外走去。
反倒是宝叔憨厚的一笑,替他解释道:“易青,他这人就这样,他……”
易青笑道:“行了宝叔。您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宝叔点了点头,追上孔儒向机场外走去。
两人在机场外叫了出租车,说了地址,直奔阜成门孙老爷子留下的那所大房子。
上的车来,孔儒才开始跟司机和宝叔说起话来。其实他本来就是个能言健谈的人,拍电影的一般口才都好。只不过这几天老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委实憋得狠了。他对宝叔倒是毫无芥蒂,于是好好过了过话瘾。
车子很快到了地方。宝叔抢着付了钱,两人坐电梯上了楼。
站在走道里,孔儒忽然觉得自己胸膛里一颗心砰砰直跳。这个地方,这个感觉,实在太熟悉太亲切了。
恍惚中,孔儒好象看见刚刚大学毕业时的自己,穿着雪白的运动衫,脖子上围着毛巾,从走道的那头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笑吟吟的向后看。
一个身材苗条手脚修长的俊俏女孩从身后远远的跑来,娇嗔着道:“孔儒哥哥,从这里就开始跑了吗?下楼再跑吧……哎呀,你慢一点,你跑那幺快人家跟不上了……”
“喂,进来啊,想什幺呢?”宝叔好奇的出声叫住站在门口发呆的孔儒。
孔儒身子微微一颤,从回忆和冥思中醒了过来,赧然笑了笑,提起行李箱走进房间。
扑面而来的,这所房子里的气味,竟还是当年孙老爷子抽惯的大熊猫香烟的那醇厚的烟草味儿。
那个慈祥而博学的老人,仿佛还坐在沙发那里,静静的拿着一张报纸,戴着老话眼镜,好象随时会问自己一句:“阿儒,今天早上的油条不是咱们吃惯的那家买的吧?你又操近道了?这幺点小事也要取巧……唔,这家的火候明显不够,不太脆……”
孔儒提着行李箱站在客厅里,喉头竟微微哽咽了,他嘴唇轻轻的蠕动了一下,在心里默默的说道:老师,其实那天我很想告诉你,炸得太脆的油条火候太老,容易上火。您上了年纪胆固醇又高,这种油炸的东西还是吃生一点的好……
“阿儒,”宝叔浑没注意孔儒的异样,他随手把自己的小包往沙发上一丢,道:“我下楼买点东西,你先休息会,等我回来再整理房间。”
孔儒点了点头,转身听见宝叔在身后把门关上了。
孔儒默默的走到通往复式楼二层的楼梯上,伸手够着第五级楼梯台阶上轻轻的摸了摸,在哪里有一个小小的凹洞,而且还脱了点漆。他的脸上忽然脸上露出一个少见难得的微笑——
真没想到,这个印子居然还在……
那是孔儒刚刚毕业那年,经自己的寻师介绍,次到孙老爷子家里作客。
那天在孙老爷子家做客的除了他,还有好几个当时被公认为学院年素才俊的学生,和几个着名的电影学者以及当红的导演和大明星。
他真的非常紧张,背后、手心、脚掌全都汗湿了。
孙老爷子考问了他们几个问题之后,就邀请大家上楼看片子。孔儒一心要突出自己,抢在几个学生前面上楼,紧跟在孙老爷子身后走个。
结果没想到不知是走的太急还是汗湿了脚滑,踩着的拖鞋竟离了脚,当场滑倒,膝盖骨向着这第五级楼梯狠狠的跪了下去,重重的磕在上面,真木的楼梯板立刻磕出一个小坑……
这幺多年了,这个印子还在,而且年份太久,已经有点脱漆了。
孔儒独自在楼梯下,含笑抚摩着这个小坑,仿佛这里盛满了他关于青春岁月的全部记忆。
他记得自己那天摔倒后,周围的几个同学忍不住一起哈哈大笑。
他坐在楼梯上,看着自己比别人朴素的多的穷岽虬纾以及自己破袜子前端裸露出的一截大拇指,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让这些人都笑不出声来#縝r
记得当时孙老爷子立刻回过头来。亲自走下来扶起自己,并且自责的说:都怪我,因为今天晚上有客人,早早的叫人给地板打了蜡。要不你也不会摔交。不过年轻人摔一摔好,谁年轻地时候不摔交呢?
孔儒还记得,那时老师已经发福的身体并不是很利索,但是还是尽力弯下腰来扶起自己,老师的样子多幺慈祥和蔼,完全是自己心目中完美的长者形象,比自己在乡下地那个整天只知道喝点劣质烧酒的没文化的父亲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忽然,身后一阵开门声打断了孔儒的回忆,他回头转身,只看见宝叔拎着一大袋东西站在门口换拖鞋。
孔儒一看那包装袋就笑了。那是对面最近的一家小超市的袋子,以前自己经常去那里买东西。
宝叔笑呵呵的道:“晚上在飞机上都没吃什幺东西。小孔,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喝一盅了吧?来。看看,还是老三样。”
孔儒笑着过来接过东西,走进厨房。以前他刚来孙老爷子家的时候,酒量并不是很好,后来总是被宝叔抓着陪他喝酒。日子长了也就锻炼出来了。
他可清楚的记得宝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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