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少好胜,心想:王壑出身书香门第、才华出众;张谨言来自玄武王族,乃大靖一等一的武将世家;我却是草根出身,姑娘派我来援助,若不展些本领,回头没帮上忙反而坏了人家的事,岂不丢了姑娘的脸面?
一定不能堕了姑娘名头!
一定要教他们刮目相看!
当下,他便带着手下甩出飞爪,翻过院墙,进入王府内,凡见了官兵便用水枪飚射。
这水枪乃是竹管做成,约有三尺长,中空,一端连在背囊的下角,开了背囊的阀门,便能灌满毒水,然后操控水枪的活塞,便能飚射水箭。可射远,也可射近。中毒水者肌肤灼烧腐烂,即刻丧失战斗力,抽搐死亡。
他们每三人一组,背靠背,一来防止敌人从后面偷袭打烂了背囊,二来全方位攻击敌人;又借助院墙、假山等处藏身,尽量避免在空旷处与官兵对峙;整支队伍散开,龙禁卫扔一枚火霹雳过来,伤亡也有限。
这是李菡瑶制定的藤甲军练兵方略,本适用于野外丛林对战,为了这次京城之行,临时增添了城镇巷战细节,让胡齊亞等人以玩水枪的形式反复操练,专门针对装备齐全、作战经验丰富的龙虎禁卫设定的作战方式。
龙禁卫骤然遇见这支古怪的队伍,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水枪飚射的水箭袭击倒下,伤亡惨重。
正杀得畅快,碰见赵朝宗的人,双方虽不认得,因为都在杀龙禁卫,便是自己人了,且他们的衣服和龙禁卫的银色衣甲迥然不同,不会造成误会,于是融成一片。
赵朝宗的人以为胡齊亞他们是王壑安排的奇兵,都想着回头也要弄这么一个背囊和水枪。
一壮汉边战边对胡齊亞吼道:“小兄弟,等杀了昏君,咱们吃酒去!你可要把这好东西教哥哥。”
胡齊亞也高声道:“昏君哪那么容易杀。”姑娘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昏君也有许多人拥护呢。
那汉子嘻笑道:“有什么难的!没准这会子昏君已经被炸死了。王少爷那一炮正中乾元殿呢……”
后面的话,胡齊亞听不见了。
他就抓住一句:王壑炮轰了乾元殿!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他家姑娘在宫里吗?
不是说好了里应外合吗?
到底怎么回事,他来不及问了,况且这些人都是小兵,怎会知道王壑和张世子的安排,问了也白问;有这闲工夫,赶紧去皇宫救姑娘才最要紧。
他当机立断,吼道:“走!”
于是众人呼啦啦撤退,跟着他往皇宫飞奔而去。
赵朝宗的人见他们来去如风,还以为这里胜局已定,他们要去执行其他任务呢,一个个都赞叹不已,说“还是王少爷厉害,真是想不到的奇兵!”
再说胡清风,他的任务是相助张世子。年纪大些就不同,他可比儿子稳重谨慎多了。他在清阳街某宅院内,密切关注坐落在清阳街和朱雀大街连接处的玄武王府的动静。
皇宫炮响,胡清风判断了下方位,不禁哆嗦了下,暗道“不好!”哪里还管什么玄武王族,当即招呼手下人,穿上藤甲,背上背囊,装上水枪,就冲了出来。
他没有等李菡瑶发信号。
出来后,正赶上张谨言率领北疆禁军杀向玄武王府。这些北疆禁军都是事先扮成百姓混入城内的,现在听见世子号令,从各处钻出来,如溪流汇入大江般,汇入张谨言的身后队伍。胡清风也带着人融了进去,反正双方都是杂衣军,且遇见虎禁卫就厮杀,立场一致。
杀到玄武王府门前,张伯昌临阵反水,杀了虎禁卫右副将军陈守仁;他父子又被龙隐卫杀了;张谨言大展神威、策反虎禁卫,整条朱雀大街都在混战。
胡清风等人便狂奔而去。
他们边跑边攻击虎禁卫。
谁也没注意他们的去向。
因为朱雀大街和长安大街的交汇处,就是垂直的皇城大道,直通皇城南门。
胡清风一路跑到皇城南门前,正赶上刘记商铺刚轰完第二炮,正打出第三炮,就见空中烟花绽放,然后无数星辰坠落,在阳光折射下五颜六色,瞧着瑰丽无比,然而落地后,皇城南门的龙禁卫全部倒下,再没有站着的人,吓得脊背冒冷汗,急对手下人道:“再等等!”
好险!
再快一点,就全死在皇城门口了。
他差点葬送性命,李菡瑶呢?
有没有被昏君连累?
胡清风心急如焚。
他精明谨慎,自然不会把王壑想的简单。在他心中,王壑这是一箭双雕的战术,因为李家起兵造反了,王壑或者张家若要争霸天下,将来迟早要跟李菡瑶对上。既然双方免不了一战,不如现在一并除了。
唉,姑娘虽然聪明,还是太年轻了,不识人心险恶,竟然想跟王壑联手,现在吃亏了吧!
吃亏还好说,吃亏是福。
就怕丢了性命,悔之晚矣!
胡清风暗自祈祷李菡瑶平安。
只要李菡瑶没死,就会认识到这些名门世家公子的真面目,再不会把终身托付给他们。托付给他家齊亞就好了嘛,他们父子对李家绝对忠心。他也不介意齊亞入赘李家。入赘也要看什么人家,给百姓做赘婿,和入赘给女皇做夫婿,那能一样吗?那是云泥之别!
胡清风十分情愿儿子入赘。
……
皇城南门的烟雾渐渐消散,胡清风再等不及了,吩咐手下众人把口鼻掩住,憋一口气闯过去,“等过去了再吸气!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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