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问:“这问题是公子问的,还是替方少爷问的?”
王壑道:“是在下问的,也是替方少爷问的。”
观棋转脸,看向二楼。
楼上窗口,李菡瑶也看下来。
就见两人目光交汇一刹那,观棋立即转过来,对王壑道:“我家姑娘说,可以。公子要问什么?”
王壑道:“请赐纸笔。”
很快有人摆上笔墨纸砚。
王壑尚未落笔,忽有所觉,转身就见方逸生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宁致远、落无尘也都“虎视眈眈”,看情形,他要是不把这问题公开,这些人都不依。
说不依未免有些夸张了,不告诉他们却不合适,且不说方逸生会不会对王壑生嫌隙,别人不知内情,还以为王壑向李菡瑶传递私情呢,对李菡瑶的闺誉不利。
王壑已然有了决断:亲事不必问,他也没赢,也没资格问;墨竹的事,经过这几天纠结,他也暂时不想问了。他已经见过李菡瑶,无法确定她是不是当年的墨竹,若要当面询问,不论是不是,结果都很尴尬。
若李菡瑶不是墨竹,他固然可以放下,但也暴露了自己男扮女装的经历,尴尬;若李菡瑶是墨竹,他和她都曾改装,这一层尴尬是没了,但他与她深夜共处一室,甚至挠她脚心、画她藕腿的事敞开,岂不起来活动腿脚,又抬手从头顶上挂下的青绿葡萄串上掐下一粒翡翠似的葡萄扔进嘴里,酸得立即龇牙。
方逸生笑着,感激道:“还是纳贤弟有主意,这一问,问到关键处,愚兄也有了方向和主意。”
王壑便有些讪讪的,因为他并非替方逸生问,而是替自己问的,他对李菡瑶早已好奇。
这些日子以来,他心中对李菡瑶的印象,除了那天面对钦差一哭时形象具体些,更多的是神秘,就像隐在幕后的一双眼,盯着霞照、甚至天下这盘棋。
为何他有这等印象呢?
为何不是洛神、神女?
因为神女虽朦胧和神秘,在其情、在其态,飘渺婉约不可触摸,而李菡瑶的神秘不在情态,在于果断犀利,在于迅捷莫测,在于诡谲多变……
他想要进一步看清她!
很快观棋又出来了。
众人忙都打量她。
只见她两手空空如也。
观棋来到葡萄架下,对王壑、也向众人道:“我家姑娘说,她不识情为何物,所以无法回答。”
少年们的神情不可描述。
这回答让他们心尖尖疼,连王壑也不例外,无奈之际,感到心微颤——不识情为何物啊?
十五岁的少女,如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清晨欣喜地展开第一瓣花叶,迎接晨露,迎来朝阳,也迎来了莺燕婉转的清鸣,还有蜂团蝶绕……
然她怎知蜂蝶的心思?
少年们感觉很微妙:虽无奈,却未挫败。不但不挫败,还生出强烈的征服欲,要征服李菡瑶,令她明白情为何物,使她为自己沉沦,看她挣扎,选择两难。
只有落无尘神色淡然,因为他早领略过这滋味了,对着懵懂无知的李菡瑶——这么说并不确切,李菡瑶可不懵懂无知,她精明着呢,只是于情爱一事未曾开窍——他像雕琢一块璞玉一样,想激发她蕴藏的情感。
这选婿仿佛不是结束。
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王壑深深地朝二楼窗内看了一眼,轻声对方逸生道:“走吧。”接着便向观棋道:“如此,我等告辞了。”
观棋微笑道:“公子慢走。”
王壑笑道:“等有机会再与姑娘下完这盘棋。”
观棋道:“一言为定!”
王壑便转身走了。
方逸生虽不甘,也只好转身。
王壑和张谨言一边一个,怕他想不开似得,又怕他再跟那天一样对着二楼向李菡瑶求亲,硬“押着”他离开了观月楼;其他人不好留下,也纷纷告辞。
宁致远请观棋问魏若锦一声。
一时魏若锦的丫鬟下楼来告诉他:“李姑娘请我们姑娘用了晚饭再去。姑娘让宁少爷自便。”
宁致远忙道:“我天黑前来接她。”
丫鬟笑着应了。
宁致远便同落无尘出来,问:“王少爷和世子他们呢?”
落无尘道:“在前面。”
两人忙快步追了上去。
王壑一出来便道:“去田湖!”
方逸生道:“我正有此意。”
他们一腔情感不得宣泄,只好到田湖去,对着夕阳晚霞、看湖光山色、看莲叶田田;等到月上柳梢头时,看华灯映水、画舫凌波,听清歌渺渺、丝竹悦耳,在这样的环境中,或者可以作诗作词,或者什么都不做,光看着、听着、品着,便能令悸动的情感有所归依,找到共鸣。
众少年同到方家画舫上,方逸生让座,命人上茶摆新鲜瓜果。按说这样的聚会,齐集了大靖有数的才子、权贵和富商,应该是个盛会才对,可是大家心里都存着事,方逸生招呼得心不在焉,客人们也回应得心不在焉,没有聚会应有的热烈。可是大家又都不愿离去——独自一人更感空虚,聚在一处似乎能让空荡荡的心充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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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双十一惹的祸,哭:昨天弄新电脑弄的头疼,今天到一件衣服出问题又退回去换,都是浪费时间精力的事。明年双十一我要再买就剁手,就不叫原野,在此立帖为证!亲们监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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