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问:“如何肃清?”
落无尘道:“李姑娘不是已经做了样子么。”
宁致远嘴角溢出笑容,慢慢扩大至整个面部,“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你的李妹妹。不过,甚合我意!”
落无尘垂眸,用手掬一捧水往胸口浇。
宁致远想起什么来,忙问:“你可能起来了?”
落无尘停住手,感受了下身体状况,尴尬道:“嗯……还要泡一泡。现在什么时辰了?”
宁致远也不戳破他,笑道:“刚过子时。你且起来,我让人换一桶水,再换药,加些冰。”
落无尘点点头,“有劳了。”
“哗啦”一声水响,长身而起。
宁致远眼一扫,只见湿淋淋的衣袍贴在他身上,修出一杆挺拔的身形;衣袍领口的交领扯开了,露出一片白色、平滑、年轻饱满的肌肤,上方是若隐若现的喉结;再往上,俊脸酡红,连眼内也染了红,更流露出丝丝情欲,和他平日风清月朗的谪仙形象相比,充满诱惑。
宁致远忍不住低声调笑道:“你现在这副模样,闺阁女子便是瞧上一眼,便会失贞。”
落无尘瞪他一眼,猛然转身。
宁致远笑着唤人进来倒水。
忙乱一阵,落无尘依旧泡着,宁致远叮嘱他一番话,便匆匆离开。落无尘知道他是去安排布置了,由不得身心畅意,想李妹妹布下这局棋,将官、商、士,甚至前朝和后宫的君臣、后妃全部囊括进来,何等手段!
这样的她,他怎不爱?
这样的她,他爱之入骨!
他觉得那个梦真是荒诞,梦里的李菡瑶如山间清风、谷中流泉,这还算真实;温婉贤淑就不通了。
李妹妹是活泼恣意的!
李妹妹是杀伐果决的!
李妹妹是霸气不羁的!
唯独没有温婉贤淑。
他帮不了她什么,唯有成为她棋盘上一枚棋子,助她成功。想到这,他真渴望自己化身一枚洁白如玉的棋子,被她纤纤玉指捏着,丹蔻食指摩挲着他……
他骤然感到体内狂躁乱动,热血如脱缰的野马,一下子挣脱了束缚,肆意驰骋,吓得他拼命收摄心神,痛苦地忍耐,再不敢想什么棋子、手指、凤仙花。
宁致远上了画舫二楼。
魏若锦正在窗前等着他。
他示意丫鬟仆妇退下,然后将事情经过悉数告诉她,并道,自己要连夜去见钦差大人。
魏若锦叹道:“李妹妹果然不负江南第一才女的名声,枉我白白替她担心了一个晚上。”
宁致远凝视着她,柔声道:“在我心里,锦儿才是江南第一才女,无可替代。李姑娘锋芒毕露,所以名气传扬;锦儿光华内敛,若放出来绝不会在她之下。”
魏若锦嗔道:“你这是自卖自夸。”
宁致远重复道:“自卖自夸?锦儿当自己是我的人了?”
魏若锦羞红了脸,“你……”想责他胡说,可是一想,他哪里有胡说?不过是呈述一个事实。自己虽未嫁给他,然此生此心绝不会再托付第二人。
她便垂首,不敢看他。
就算宁致远自卖自夸,她听在耳内,心里也是欢喜的,未必就真希望他实话实说,当着她的面夸李菡瑶,想来这是一切矜持的女子最心口不一的时候。
宁致远见她耳畔青丝下,莹白如玉的耳廓似乎泛红了,禁不住神魂荡漾。
刚刚在船尾弹琴时,他已是心猿意马,又看见落无尘受情欲折磨,代他难忍,落无尘的心上人不在身边,必须忍,他心上人就在眼前,忍无可忍!
他忍不住靠近魏若锦,近得脸颊碰触到她的发丝,轻声道:“此乃我心里话。锦儿,我日夜思卿……”他感到她的身子僵硬,心也急跳,便不敢再靠近她了。
两人都静默着,听河上清风。
夏夜,河上的风是清凉的,河水在月下呈黛青色,远处泛起粼粼波光,船桨有节律地响着。
过了许久,他才又开口,虽然温柔,已复归平静了。
“李家解决了这件大事,明日棋艺比试定会继续。锦儿,你也去瞧瞧。我若偷出空来,便去接你。”
“嗯,我是想见识一番。”
“然后发现,锦儿才是第一。”
“宁哥哥,你又来了!”
“我是不吝我的未婚妻大放光芒的。”
“宁哥哥希望我为你长脸?”
“不是。今日听说,李家丫鬟赞当朝王相是真丈夫,因为自信,所以不惧梁大人压过他的声望;因为自信,所以他任由梁大人纵横官场。锦儿,我亦希望你自由展现才华,纵不必像李菡瑶一样,也活得恣意些。”
魏若锦仰面看他,动情道:“谢谢你,宁哥哥。”
她是多么幸运,才能定下这样的如意郎君,不必似李菡瑶一样,百般筹谋,依然险象环生。
她禁不住靠在他胸前,他轻轻地环住了她的腰身,耳鬓厮磨。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水到渠成,不像之前战战兢兢、想要逾越却又不敢,苦苦克制忍耐。
画舫又回到华光映水的田湖。
没有人知道,钦差大人、户部尚书简繁已经微服到了霞照,正效仿古今文人骚客,揽田湖fēng_liú雅事,与他同揽田湖夜景的,是火凰滢,位列江南才女第四。
火姑娘人如其姓,如火一般。
据阅女无数的简尚书评价:火凰滢的美貌还在其次,最妙的是其才情,其火热的性子又将这才情发挥到极致,一举一动、一言一笑皆妙不可言。这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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