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没想到,霍弃疾上来并未咄咄逼人,堂堂西凉王世子竟然甘当绿叶陪衬,他只好随机应变出此下策,伺机对上官子明出手,若上官子明死在释空门,这释空门与西凉王之间只怕再无和解的可能。
释空门若是被西凉王一怒之下平了,他便可带着十几个亲信武僧远去吐蕃,去找师兄释弘以及他的恩师,慧明大师。
释弘在吐蕃建立禅宗,而慧明却是在吐蕃游历。
看向慧远大师,释远冷笑道:“师伯,我技不如人,确实有负恩师教诲,不过您所言经书佛理,这就不劳师伯费心了。”
慧远摇了摇头说道:“痴儿,这么多年了,仍然执迷不悟么?”
释远大笑道:“师伯,你这话说得倒是轻巧,你当了掌门,我师远去吐蕃,如今你的弟子释怀当了掌门,我师兄释弘在吐蕃辛辛苦苦建立禅宗,你们却又想插上一脚,告诉你们,我释远对释空门没什么兴趣,别给我扣什么割鹿楼的大帽子,常言道成王败寇,我技不如人也就算了,这脏水我可不接。”
释怀眉头一皱,对着霍弃疾行了一礼说道:“门内恩怨,倒是让居士见笑了。”
说完看向空闻道:“阿弥陀佛,空闻,带你师父下去吧。”
空闻上前一步,释远冷冷说道:“我倒是收了个好弟子,你师祖这一脉,就你如此,好,好得很啊!”
说完一甩袖子,背着手,自己向着殿后走去。
空闻面色尴尬,在后面跟着。
慧远说道:“我佛是我佛,我是我,我不是谁,谁不是我,空闻,你可悟了?”
闻言,空闻一愣,随即对着慧远行礼道:“阿弥陀佛,谢师伯祖教诲。”
慧远点点头道:“去吧,好生照顾你师父。”
空闻行礼离去。
邢云旗见师父又与人交手,便跑上前来急声问道:“师父,你有没有事啊?你之前可是受过伤的。”
霍弃疾笑道:“师父没事,小云旗,师父问你,方才师父该不该出手呢?”
邢云旗毫不犹豫道:“嗯,师父,我觉得你做得对。”
霍弃疾朗声大笑。
邢云旗不解道:“师父,你笑什么啊,我说得不对么?”
“对,你说得很对,所以师父才笑啊,因为师父觉得开心,能说说为什么师父可以出手呢?”
邢云旗有些不好意思,见其师目光,便大声说道:“方才释远师父偷袭世子大老爷,师父要不出手相救,世子大老爷就受伤了。”
霍弃疾问道:“那若是师父先对释远师父出手呢?”
邢云旗抓抓小光头道:“这,好像是师父的不对了。”
霍弃疾又问道:“可是你也看到了,若是师父出手不及时的话,世子殿下可就会被释远师父打伤了,那我先出手又有何不对呢?”
邢云旗两只手抓抓光头噘着嘴说道:“师父,你这么一说好像很有道理,可是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霍弃疾揉揉小光头道:“好孩子,这便是世间最难的一个道理,我们都想在坏事来临之前解决它,可如何去判断会有坏事发生,才是最难的,就如同一个人,他不做坏事,你就很难断定他是恶人,可当他做了坏事之后,已经有人受到危害了,这时又为时已晚,这个难题师父也没有解决的办法,说与你听,便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可信于人,但莫轻信于人。”
“哦!”
邢云旗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师父啊,你能不能别随时随地地给我讲道理呀,有些时候你问我的话,我都不懂,怪丢人的,这里这么多人呢。”
众人大笑,释怀说道:“悟忘,哦,不对,是邢云旗居士,你可知道,你师父给你说的那些话,是很多人想听也听不到的,不知并不可笑,可笑的是不知自己不知道,却还装作自己知道。佛法不是诵经念佛,佛在心中,法在世间,我们不过是以我佛为指引,循着世间佛法的轨迹而行走。”
邢云旗吐了吐舌头,说道:“方丈大师,您的话我记下了。”
释怀笑着点了点头。
霍弃疾望向慧远大师说道:“大师,晚辈的一些想法在登山路上已经与您说过了,您是否与释怀大师再商量一二,晚辈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释怀看向师父慧远,慧远微微颔首。
释怀说道:“还请居士与世子殿下及这位将军移步客房,先饮上一盏热茶,老衲与师父慧远大师商量一二之后,再给居士答复。”
霍弃疾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释空门客房内,邢云旗自己在想事情,霍弃疾与上官子明公孙日月闲聊。
五十名侍卫守在门外。
上官子明问道:“霍先生,这就谈完了?”
霍弃疾笑道:“说起来谈的时间也不短了,从山下开始,慧远大师的试探,便能知晓此番我们虽是兴师前来,却非问罪之意,而我与之切磋,就是告诉他,我们可以给其平等对话的机会。不然山下比武,可不是平手那么简单了!”
公孙日月问道:“莫不是居士可以取胜?”
霍弃疾点头道:“大师毕竟年事已高,不宜久战,我不过是占了年龄的优势而已。”
上官子明想起对着自己出手的释远,不解问道:“那释远又是怎么一回事?”
霍弃疾站起身来,对着上官子明行了一礼说道:“此事让世子殿下险些遭难,是我之过,给殿下赔个不是!”
上官子明摆手随意道:“霍先生无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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