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守典他是见过的,反正他也不用去找别人,找老笪就行。
敲开张府的门,出来一位小厮,打量着门外这个黑脸汉子,问道:“你找谁?”
阚画子从怀中掏出一份拜帖说道:“我来拜访一下贵府笪总管,这是拜帖,还请小哥儿帮我转达!”
张府很少来外人,那小厮狐疑地看了阚画子一眼说道:“那你等着吧!”
便把门又关上了。
阚画子闲来无事,便蹲坐着张府门前等候。
有个乞丐端着只破碗,另一只手握着根竹竿刚好路过张府,见门前蹲坐着一个人,打量了一下,凑了过去问道:“兄弟,在这等着张府开门呢?”
阚画子还第一次遇到乞丐与他搭茬,便应了句,“不错!”
那乞丐看了看天色又问道:“你是第一次来张府吧?”
阚画子扫了那乞丐一眼,点了点头。
那乞丐又接着问道:“大兄弟原本是做什么的?”
阚画子嫌乞丐身上有味儿,往一旁微微挪了两步,说道:“画画的!”
不料,那乞丐见他挪地方便一屁股坐在他身旁说道:“兄弟倒是位讲究人,谢了啊,不瞒你说,咱俩一样啊,我与你是同行!”
阚画子好好打量了一番那乞丐,问道:“你也会画画?”
那乞丐笑道:“不会,我是写书的,这不都是靠着笔杆子讨生活的么,不过我写的书没人看,连个骂的人都没有,养活不了自己了,就只能靠大家救济了。”
似乎要证明一下自己腹中有些文墨,他清了清嗓子吟道:“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大兄弟觉得我这首题为‘画’的诗作得如何?”
阚画子歪头看向那乞丐,问道:“当真是你作的?”
那乞丐跳将起来,说道:“小瞧人了不是,大兄弟,我看你穿戴还算整齐,只怕是落了难,才和我一样,如今成为这吃百家饭的乞儿,可是你穿成这样哪能要到饭呢?再说了,张府开门往外送剩菜剩饭也不是这个时辰呐,我看你还算有点小聪明,知道把脸给抹黑了些,不然只怕你会饿死在这条街上。”
阚画子站起身来,拍拍屁股,看着那个乞丐一字一句地说道:“老子不是乞丐,那首诗也不是你作的。”
这时,张府门开了,出来之人正是开门那小厮还有管家笪守典。
那小厮一指阚画子说道:“大管家,就是这人。”
笪守典上前说道:“画圣亲临鄙府,蓬荜生辉啊!”
阚画子看着目瞪口呆的乞丐,笑着说道:“要不你还是写书去吧,万一有哪个不开眼的看上了你的书呢,总比要饭强。”
说完冲着笪守典拱了拱手说道:“笪管家,好久不见!”
二人入门,小厮关了门。
那乞丐见门关上,跳着脚骂了一句,“瞧不起谁呢?老子这就回去要饭,不对要笔墨去,非得把老子那本书给写完。”
说完,乞丐转身而走,嘴里嘀嘀咕咕的,“这书名叫什么好呢?老子喜欢青色,第一个字便是‘青’,我要富贵荣华,那便少不了‘玉’,青玉,青玉,”
嘀嘀咕咕间看了看手中的破碗,便哈哈大笑道:“就叫‘青玉碗’好了,这名字,可真他娘的好听!”
阚画子递进去的拜帖上面画了一幅画,还有简单几个字。
画是何向风的令牌,字是“画师阚画子”这五个字。
笪守典一看就明白了,忙出来迎接。
笪守典吃的盐够腌几大缸子咸菜了,自然明白“画师”这几个字的意思,与阚画子进门之后只把其当做一名赫赫有名的画师。
到了自己房间之后,笪守典刚欲行礼,随便坐下的阚画子一摆手说道:“老笪啊,无需这般,我不像你们楼主,没那么多讲究,坐下谈话便是。”
笪守典笑着称是,正襟危坐在一旁问道:“不知画主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阚画子翘起二郎腿,伸出左手轻轻捋了捋头发,转头看向笑起来满是沟壑的笪守典,手又放了下去,轻咳一声说道:“老笪啊,我这次来,是告诉你一声,如今巴州这边,由我来负责。”
笪守典眼睛微眯,没有说话。
阚画子一笑,问道:“不信?”
笪守典说道:“不敢!”
阚画子看向人精一样的笪守典,右手轻轻拍着腿说道:“好一句不敢,老笪,你可比康康这婆娘强多了,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在这件事上诓你,这些都是主上安排的,想必不久你就能收到那意主的传信。不只是你这里,松竹馆我已经去过了,你与康姨暂时都将听命于我。”
笪守典思忖片刻,起身拱手行了一礼说道:“小人谨慎惯了,还望画主大人海涵。”
阚画子摆摆手笑道:“无妨,无妨,此事怨不得你,如今练剑的人在荆州,我临行前并未见到他,想必主上的命令也已到了他那里,你等上几日即可,最近我亦无事安排,不过我倒是想问一下,以他意主做事这般严谨,为何那次事件会出了岔子?”
笪守典苦笑了一下说道:“不知道从哪里蹦出一个少年,出了手坏了咱们的行动。”
“少年?可查清他的来历了?”
笪守典皱着眉说道:“根据咱们军中的人打探来的消息,只是知晓这少年是某位隐世高人的弟子,其师身份不详,还练就一手厉害的指法,弹指飞石,威力不小。”
阚画子在脑中过了一遍也猜不出巴州会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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