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在楚州可以说是没有理会朱全忠的反应,甚至于对于对方派往长安的李番无动于衷,但是向杰却在随后直接往长安发去了急令,要求阿六和阿贵设法拦截阻挠李番此次行动,借此机会,在长安尽可能拖住李克用的脚步,防止对方和朱全忠合流。
实际上在他的命令送到长安的时候,李克用和朝堂也才接到燕北的急报,短时间内李克用是根本没办法和其他两路诸侯一样飞速判明形势的发展,所以甚至于他还直接进宫去找唐皇,去借此机会旧事重提,诉说当年自己征讨幽北草原的事迹。
晋军本身情报系统比起朱全忠和杨行愍就缺失不少,加上李克用本人也不是这种谋算布局的老手,而李存勖和周德威这两人一个在河中府前线,一个则忙着去整顿新招募的新军去了。如此一来,在李番进入长安的时候,甚至于晋军内部根本没人将这件事真正的重视起来。
这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不论是走正路进来的李番还是阿六都没有料到李克用这边是一点准备都没有,而且消息来源还是十三司散布出来的,本身周德威的情报系统对于燕北那边没有丝毫的察觉。
“怎么办?现如今李克用才刚刚离开皇宫,李番就跟了上去,朱全忠这一次可算是掏出了压箱底的宝物,还朝晋王府送了一队美女歌姬。”阿贵匆匆而来的时候,阿六也得到了全部的消息,朱全忠为了这一次能够拉拢住李克用,是什么招都用上了,除了拿出了珍宝奇珍之外,从美女歌姬到大批的粮草辎重,几乎是排满了李番手中的那张礼单。而且这一次,李番没有先进宫,而是直接去了晋王府,这本是就很说明问题了。
“启动暗线,探听两人谈话内容。”阿六匆匆道:“你我去一趟中书令府邸,若是李克用被说动,沙陀人必然是倾巢而出,到时候长安朝廷可以趁机牵制李克用的脚步,设法将关中境内的那几名刺史给拉拢住。”
阿六很显然是做好了准备,一旦李克用南下山南,就在背后断掉对方的根基之地。在失去了河东老巢之后,晋军在关中是好不容易靠着李存勖连番出手,不断拉拢本地世族才勉强维持住了统治,若是大军离开,后方生乱的机会必然大大增加。而且比起其他诸侯,李克用甚至于比杨行愍还要缺少文官梳理政务,平日里都是以军代政,粗暴简单,不仅仅是民间怨声载道,而且内部的统治也极其不稳定,刘允章这些人这段时间就直接安插了好几人充任各州刺史。
阿六这边是一刻不停,而此时在晋王府中,当李番将朱全忠的意思和盘托出之后,李克用当即皱了皱眉头,独目之中闪烁着强烈的光泽,盯着对方冷然道:“既然梁王有这个心思,那就归还河东,否则本王绝不会再上当。我沙陀各部在山南和天策军打生打死,你们倒是跟着后面捡便宜,这种事情你以为本王会上第二次当吗?”
河东是李克用心中永远的痛,对于他而言,那里是他父子两代经营的老巢,是沙陀人的根基,是绝对不可以丢弃的所在。但是现如今却被朱全忠用计,趁着他主力进入蜀中的时候偷袭所得,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若不是儿子李存勖一力劝阻,只怕愤怒之下的他早就不管不顾率军杀回去了。所以对于朱全忠他的痛恨甚至于还要比天策军更甚。
这是双方的死结,是绕不过去的坎,所以此时此刻的李克用根本没听李番那一番声情并茂的演讲,反而一开始的时候就将矛头直接对准河东之地。
“王爷,如今天策军势大,我们应当努力一致应对,否则我等中原北方诸侯须臾之间就有灭顶之灾啊。”李番是早就得到过朱全忠的指示,也清楚两人之间的症结所在,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却没有丝毫脸色变化,转而道:“若是王爷不肯出兵,一旦天策军进入中原,关中安能独善其身?到时候河东便是在王爷手中那又如何?王爷您能挡得住天策军数十万虎狼之师吗?”
“你说什么都无用,本王看不到河东回归,绝不会出兵。”李克用冷笑道:“你那套唬人的话语还是别再本王面前丢人现眼的好。天策军怎么啦?天策军若是来进犯关中,本王照打不误,本王不像你们梁王,仗还没打,胆气倒是先怯了。”
“也就是说,王爷对于这种合则两利的事情不愿意了?”李番起身朝着李克用道:“如今天下局势已明,南北争雄一触即发,我汴梁和长安若是不能联手,即便王爷胆气再大,也绝对挡不住天策军的进犯。王爷当初在西川吃得亏难道还不够吗?”
“你少在这里提西川之事!”李克用是被这一句话说的彻底火大,转而霍然起身怒斥道:“若不是你们在背后给本王捅刀子,你以为我在西川会败给那个薛洋小儿?”
“王爷或许是不会败,但是也就对不会胜!”李番冷然道:“王爷自己当清楚,天策军后劲到底有多大,他们进入西川的不是南征主力,但是却困住了王爷的沙陀主力骑兵,若是天策军主力尽数入川,王爷只怕还能不能带回那三万精锐,都未可知。如今燕北天策军已经打败了契丹人,等到春来,靠着海运,他们得到补给之后,必然会全速南下,开辟河北战场,而主力大军从徐州进发,中原必然危急。”
“王爷,若是我军战败,王爷在关中区区一隅之地你以为能打得赢天策军吗?”李番冷然道:“王爷还是好好想想吧,若是我家主公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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