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苏远清还挺有才的,字字句句全都再说百姓,但是你看钟传和这些镇南军兵丁,看起来好像都听进去了。”杨功在旁边嘀咕了一句之后,冷不防的忽然发现沈勇不知何时见从什么地方钻了过来,顿时吓了一跳,随即将其拉到了一旁。
“这个苏远清可是个人才,你们暗卫怎么到现在才给他拉过来?”杨功有些不解,但是沈勇却摇头道:“苏远清和钟传那是过命的交情,你以为那么容易啊?这要不是靠着他,主公交代的任务我根本就没办法完成。这个钟传实在是又臭又硬,根本没办法对付。”
“但是你现在不是干得不错吗?”杨功笑了一下之后,见到钟传上前将苏远清扶了起来,顿时低声笑道:“你看,照这个架势,他想不投诚都难了。”
“主公说了,钟传在江西威望很高,他投诚能够快速安定江西民心,如此一来我南平王府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稳定南境。”沈勇也是微微一笑。
而此时苏远清和钟传相识一眼之后叹息道:“远清从抚州北上,原本想要侧击南线天策军包围圈,却被向大将军打败被俘。这一路上远清看了天策军鼎盛的军容和军纪,也开始了解南平王府的抱负。王爷,如今天下归一之势已经逐渐明朗,南境一统势在必行,我等已经阻拦不住,金陵聚集了整个天下的民心和民意,我们若是不顺应时事,难道王爷忍心百年之后被人在青史之上写上阻挠天下统一,逆天而为吗?如此王爷当初从江西起兵,为国为民之初衷岂不是要永远无人了解了?”
“公道自在人心,远清不用担心某家的名声!”钟传直到此时才开口,但是那沙哑的声音却没有了多少生气,甚至于连身形仿佛都一瞬间开始佝偻起来,此前和向明等人争锋的势头也再也不见踪影。
“王爷糊涂啊!自古人心就是民心,南境各地推行新政,南平郡王已经代表了民心所向,凡是和这股滔滔大势相违背的,不用人吩咐,百姓都会自行将其归入叛逆一途啊。”苏远清苦笑道:“江西百姓连连征战,困苦不堪,亟待安定。而这一切王爷也可以参与其中,如此不光是南平王府能够快速稳定地方,王爷也可以趁此机会帮到百姓,帮到自家父老。此才是大丈夫所为啊!”
“你的意思是说,我钟传这些年祸害乡里?害苦了百姓?”苏远清的话让钟传皱起了眉头,但是不等对方说话,沈勇走上前来看着对方摇头道:“那镇南王以为自己为百姓做过什么呢?是年年征兵,年年加税,还是不顾江西现实,强令这块贫瘠之地前后征集近二十万大军前赴后继?这些,王爷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民脂民膏吗?我南平王府执掌淮南江南各地,半个天下都已经在我家主公手中,但是你看看,我天策军南征从头到尾有多少人?我军之人数也就堪堪和王爷的镇南军相当!”
“江西百姓如今已经困苦不堪,所以我家主公才会让我等对镇南王网开一面,其意也不是为难你,而是让你自己去看看这些年为百姓造成了多大伤害,去让你自己为昔日的过错做出弥补,若是王爷还真当自己是江西子弟,那就该放下个人成败得失,去想想往后该如何为江西父老乡亲造福,如此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不至于百年之后,反倒成了百姓痛恨之人。”
沈勇说完之后朝着向冲使了个眼色,后者点了点头,随即右手一挥,天策军开始纷纷上前,将那些面带沉默凄苦的镇南军将士全都带走。此时此刻没有人反抗了,甚至于在天策军上前的时候,几乎所有的镇南军将士全都一瞬间扔掉了手中的兵器,然后似乎带着一丝由衷的轻松和解脱,跟随天策军将士从钟传眼前走了出去。
所有人在路过钟传身边的时候,都回头看了对方一眼,但是这一眼之中所携带的情绪却让对方连退好几步,甚至于连身形都跟着站不稳。那一瞬间,钟传整个人的脸色都开始变得惨白起来,嘴唇蠕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在看着这一队队从眼前走过,但是却没有一人和他说一句话的镇南军将士,却最终只能一声长叹。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这些将士在最后关头看向自己的眼神竟然会那样陌生,甚至是带着一丝冰冷。那不是天策军这些人的挑拨,而是内心早就酝酿了许久,只是没有招到机会发泄出来而已。
“王爷,这就是我们的将士啊,他们可以为了王爷的大业竭尽所能,浴血拼杀。但是王爷,事到如今,该是为他们和百姓考虑的时候了。”苏远清在旁边长叹一口气之后道:“从前江西子弟跟随王爷征战沙场,从无怨言,那是他们知道王爷的理想抱负。但是如今王爷也要投之以李,为他们的将来考虑。既然南平王府比我们做得好,那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拿得起放得下,为了百姓和将士投诚,自古都称大义,从来不是丢人之举,更绝非胆小懦弱,这才是真正的大节所在。”
“苏长史所言甚是!”向冲走上前来朝着对方拱手道:“我天策军中多得是反正的将军士兵,如今在我军中那都是一家人。事到如今,王爷该放下了。”
“我要去金陵,远清,你可愿随我一起?”钟传看了一眼向冲,随后又扫了一眼旁边依旧跪在一旁的李由,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露出了笑意,甚至于连向明和杨功这样的大嘴巴,此时都是跟着拍掌相庆,朝着钟传拱手笑道:“镇南王大义,江西百姓必会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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