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葛从周,怎么能如此行事?”周德威的四面合围最终还是被敬翔关键时刻率领泰宁军介入战场打乱了节奏,不得不退到了当初的战线上,反倒是安休休率领的兵马从西南方向杀了上来,将敬翔希望关键时刻靠着自己这一支生力军破掉周德威铁壁合围的幻想彻底打破,泰宁军在和安休休激烈厮杀之后,虽然打退了对方的进攻,但是却伤亡惨重,兵锋顿挫之后,甚至于连累宣武军的主力兵马,一度让整个宣武军阵型彻底混乱。等到朱全忠好不容易稳住了局势,保住灵昌城之后,葛从周的战报也送到了城内。敬翔几乎是只看了一眼,就皱眉怒喝不止。
“从周只怕是遭到了极大的困难。”此时的朱全忠倒是没有敬翔那般急躁,自己的这位手下头号大将什么性子他自己清楚,所以只是微微皱眉,随即明白过来了对方的心思,叹息道:“还是想想如何将从周的谋划部署到位吧,他一来,灵昌城势必要展开我等最后一战了。”
敬翔撇了撇嘴,但是也只能无奈摇头,葛从周本就是统军大将,有权力变更作战部署,便宜行事,更何况,对方的谋划也不能算是错误,所以在随后强自打起精神道:“如今我军城内尚有兵马两万,泰宁军虽然被冲散,但是朱松收拢的人手打散配置在各部之中足以凑齐五万人,加上都统那边的近四万人,我们能集中九万人作战。”
“启禀主公,城外沙陀人有援军来到,从北方而来,人数看不清,约计万人以上。”袁敬初此时从外面匆匆进来,一句话打断了敬翔,让后者深吸一口气之后看了看朱全忠。
“从周是老成谋国,他若不来,军师,灵昌城只怕是再也保不住了。”朱全忠闻言苦笑不止,他不清楚周德威从哪调集来的兵马,事到如今李克用有多少大军他基本上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但是按照郑璠的情报,此时的河东只怕根本没有多少兵力能够抽调,为了这一场大战,宣武军固然是竭尽全力,李克用又何尝不是?
“只怕是李克修捯饬出来的汉军!”敬翔微一沉吟之后道:“沙陀人当中唯有周德威对于汉人组建起来的仆从军很看重,而且倾注了大量的心血,所以他能在此时调集这样一支人马上来也不足为奇,只是如此一来,这场大战的后果就极难预料了,稍有不慎,我们和李克用可就是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了。”
“就算是同归于尽,那也得打下去。事到如今,李克用迟迟不露面,只怕也是骑虎难下,他搞不好也在搜罗援兵呢。”朱全忠说到这里看着东面叹了口气,杨行愍北上,将自己最可靠的两个盟友和兵马募集基地给端掉了,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只怕更加艰难了。
“主公勿忧,只要我们打赢这一仗,就算是丢了山东,也一样有稳固的靠山。”敬翔在旁边忽然笑道:“子明这些日子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主公放心,当务之急是先打败周德威。我没想到,沙陀人一群草原蛮夷中居然有他这号人物,行军谋划几乎不逊色文臣多少。”
敬翔提及的谢瞳让朱全忠迅速放弃了颓废的气息,开始笑道:“军师可有谋划?”
“都统那边不用管,他对于战场形势的把控不逊色于我,而且行军调度更是当时一流,我等要做的就是将城内的五万人部署妥当,依托灵昌城消耗沙陀人的兵力,拖住南面的安休休和西面的周德威主力,放开李克修,让都统能有机会单独对付他。”敬翔点了点头,随后继续道:“李克修的兵力最为孱弱,原本和周德威联手,不分彼此,这个劣势就被对方的兵马给弥补了。但是主公若是愿意亲身赴险,率军在西面吸引周德威的注意力,我想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要他冲上来和我军近身厮杀,那么李克修的后背必然暴露在都统面前,我军主力从背后一冲,足以快速打垮他。”
敬翔一指身前的舆图道:“只要李克修一败,周德威精心谋划的布局就会洞开一角,到时候都统的兵马从后方冲杀,足以将对方的骑兵优势减弱到极限,从而和主公一起前后夹击,将北面的沙陀主力兵马彻底打败,如此灵昌城之危局也自然可解。”
敬翔的谋划重点就集中在朱全忠身上,要让他亲身涉险,以自己为诱饵来吸引周德威的注意力,从而将李克修和周德威的兵力分开。到时候周德威不顾一切要对付朱全忠的情况下,必然调集手中主力兵马上前,也就顾不得和李克修联手了,这也就给了外面的葛从周机会。
“好,我相信我朱全忠命不该绝,就这么办。”朱全忠见到敬翔的话说完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瞬间意识到了关键所在,所以咬咬牙道:“军师但请坐镇城中调度,我去上阵厮杀,让朱珍陪我一起去,我就不信,我朱氏兄弟挡不住周德威的冲锋。”
“主公浑身是胆,臣等佩服。”敬翔难得肃然点头,随后道:“老康,你和朱松率军出南城,我不管你的压力有多大,在北线战斗没分出胜负之前,你不能让安休休的骑兵冲过来,就算是死,那也得拖着安休休一块。”
“军师放心,主公都不担心危险,末将豁出去了,不就是一条命吗?我这百十来斤的就交代在南城了。”康怀英此时知道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所以当即抱拳行礼。
“其余各部归我调遣,随时驰援各处。”敬翔匆匆朝着郑璠道:“事急矣,趁着城外沙陀人没有察觉之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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