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看吧,可没有襄王给的规格高!”杜让能气呼呼的将手中的诏书递了上去,后者结果一看,顿时笑道:“两边都是南平王,军师,兴绪,看起来你们要改口称我王爷了。”
唐皇的这封诏书并没有给出更多的封赏头衔,但是却也给了个南平王的封号,并且加同平章事,只不过对于淮南军目前在江东的大战,却提了一笔,要求淮南军尽快结束战事,稳定江南东道,恢复朝廷东南税赋。
“唐皇可是够小气的啊,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江南的税赋。”袁袭在旁边嘀咕了一句之后道:“我淮南道的税赋此前严先生不是命令送到兴元府了吗?怎么,杜少使嫌少不成?”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和唐皇讨价还价?”杜让能一听这种调侃的语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知道唐皇在兴元府有多艰难吗?”
“田令孜不是在西川吗?以西川之富庶,养活一个兴元府难道还不够?”袁袭看着对方冷笑道:“莫不是觉得我家主公太过好说话了,所以才会狮子大开口?”
“军师!群懿,你们少说两句吧。”李振在旁边自然知道袁袭是在敲打杜让能,但是此时他却没办法看着两人真吵起来,所以只好出来劝说道:“还是听主公的吧。”
“兴绪,让南岳去请郡主!”薛洋点了点头,随后将两份诏书放在一边道:“平心而论,这两份诏书对于我薛洋和淮南军而言,性质差别不大,而且我也不在乎那些虚衔职位,就算是我接受了唐皇的命令,难不成陛下真放心让我率军打进长安吗?不怕再来一个黄巢?”
“崔世基虽然狂妄,但是有句话他说的没错。”薛洋见到杜让能不说话,而李稚妍也在此时走了进来,顿时微微一笑,在双方见礼之后坐了下来笑道:“杜少使有些诧异?”
“郡主在金陵确实让我诧异,当日长安之乱,文武百官和皇族宗亲大部离散,没想到薛相公居然能在千里之外救护郡主,看起来薛相公在帝都的布置也原非一日啊!”杜让能看着薛洋若有所思道:“当初那个劝说群懿南下的年轻人就是薛相公的手下吧?”
“不错。”薛洋点了点头,笑道:“既然郡主来了,那我也不越俎代庖了,郡主请看这两份诏书,两个不同的传旨郎官。”
“薛相公有决断了?”薛洋之前的那句话李稚妍是听到了,所以只是接过诏书匆匆看了一眼,就抬头问道。
“决断很容易啊,不过是舍弃长安,专职救护陛下而已。”薛洋摇了摇头,随即道:“只是这皇位之争只怕不是靠这种手段就能成事的,不知群懿兄从兴元府而来,唐皇可曾有其他意思传来?”薛洋是想起了此前这位僖宗皇帝曾经传过来的那份奇怪的诏书,所以此时想询问一番,但是很显然杜让能并不知晓,直接摇头道:“自然是传令关中诸侯讨伐叛臣,诏命天下各镇输送钱粮,为国效力。”
“看起来这个王爵还真是花钱买来的。”薛洋点了点头道:“算了,杜少使回禀唐皇便是,我淮南军南下征讨江东,难以抽调兵力进京勤王,还请陛下见谅。至于钱粮一事,等到我军南征完毕,会视情拨付今年上半年之岁入送入西川行宫,请他好自为之,莫要再受小人蛊惑,大唐如今的这片残破的山河,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薛相公何意?”杜让能看着薛洋的那种意兴阑珊的表情直问道:“薛相公若是觉得对朝局有意见,不妨直接上书唐皇。以薛相公之地位官位,唐皇不会不考虑的,为何会突然如此说话?”
“群懿难道不是打算追问税赋的事情吗?”薛洋见到他将话题转到这个上面,顿时一笑,也对眼前这位昔日的杜如晦的后人多了一份好奇,笑道:“我上书有用吗?昔日唐皇在封赏朝臣的时候,连我淮南军的名字都没有,诸位不也在廷议时通过了吗?我若是上书的话,只怕这淮南节度使的位置早就换人了。与其耗费精力和时间在这种无谓的争执上面,还不如埋头低首,去想想天下百姓到底需要什么。你们争的是皇权大位,可谁曾想过,这普天之下受苦最深的还是那些平民百姓呢?关中大战连天,八百里秦川迟早会被打成焦土一片,杜少使觉得关中百姓还能靠谁来苟活一命?唐皇吗?还是襄王?”
“我站在哪一方其实意义不大,你们更应该关注的是如何稳住局势,如何在战后恢复民生。”薛洋叹息一声之后道:“总以为身居高位便可以号令天下,可这天下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那薛相公以为是什么?”杜让能被薛洋这一番话说的一头雾水,但是却心头也不免感叹不已,他是朝中少有的务实之人,也是和王徽等力主稳定长安乃至于关中,恢复元气的大臣。只不过昔日田令孜掌权,一心一意想要谋夺钱粮养活越来越庞大的神策军,好维持自己的权势地位,结果才酿成今日之祸。
“天下自然是天下百姓,这天下终究是天下人的天下。”薛洋叹息一声之后道:“若是杜少使以为登上了皇位就可以执掌天下,那这天下百姓会答应吗?不论是兴元府还是长安帝都,若想继续维持大唐朝纲正统,这天下百姓若不答应,就算是拉拢再多的诸侯藩镇也无济于事,他们还代表不了这天下百姓,代表不了大唐天下。”
“淮南军马上就要在江东推行新政了,郡主和杜少使难道不打算看看吗?看看我淮南新政在江东推行之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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