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苦笑,“臣的建议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而已,他要战,便来战!”
郑玄礼望着秦琅,“翼国公的回复便是这吗?”
“嗯,没错,就这句话,你替我转告太子殿下。再加一句吧,和平是金银钱帛求不来的,和平只能是打出来的。”
郑玄礼点了点头,郑重的拿笔将这两句话一句不落的记下,还拿给秦琅看过,秦琅点头,他撒了点香灰在墨上,然后合起,倒热蜡盖印封口。
“殿下交代见到翼国公,催下翼国公早点回京,说如今长安那边,需要翼国公。”
说完,郑玄礼不敢逗留,转身出门骑上马,便打马回长安。
三天后,灰尘仆仆的郑玄礼把那封信交到李世民手里。
打开看完,李世民不由的轻笑了笑。
“年轻人果然还是锐气十足。”
李世民这些天不仅向那些边帅大将们派人问策,而且也发下太子令,长安百官皆需要上表陈明自己的建议,甚至向外地州县刺史都督县令等问策,让他们上书言事。
百官们章表如雪,但李世民印象最深的还是镇抚司主簿马周的一封奏表,马周上表进谏,劝说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专事征伐的秦王了,而是监国摄政的皇太子,凡事要从大局着眼,并说现在国家当下最紧要的任务是体恤民力,休养生息,所以要止征伐,兴文事,不要再一味的兴兵动武了。
这道奏章让他对秦琅的这个七品属下感了兴趣,派人仔细的调查了他的注色经历,知道眼下秦琅在外,镇抚司主要是由他在协助秦用主持镇抚司日常事务,而且此人能力不错,把镇抚司打理的井井有条。
马周还主持修建了长安的钟鼓望楼体系,在原来的武候街铺之外,建立了许多高大的钟鼓楼,上面置以钟楼军士。一改过去派武候巡骑传令开闭城门的做法,改用钟鼓传令,鼓声开启城门坊门,钟声为宵禁警令,并设计了一套旗帜灯火讯号,用以钟鼓望楼之间的信号传递,使的长安城这座巨大的都城里,讯息传递速度加快了许多倍,他甚至还设计了城门左进右出,车马在道路上一律靠右行的交通新规,使的长安城门、街道上的秩序大好。
李世民特召马周进见,在与他面谈了一个时辰后,对马周越发赞叹。
“这秦琅从武候街铺里捡下一个醉鬼,居然如此有才,真是了得。”
一个喊打,一个却说不要打,不过两人说的各都有理。
拿起笔,李世民亲笔写下一道太子令,授镇抚司丞马周,门下省值班侍奉,这也是个临时性的差事,跟当初秦琅的门下行走差不多,就是让马周随时在门下省候见,以备咨询参谋。
一个小小镇抚司主簿,能得到太子如此青睐,极为难得。
“再派人去催下秦琅,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路上慢慢悠悠,居然还沿途做起买卖来了,真是不像话。”李世民叫来郑玄礼,让他再去洛阳催秦琅。
郑玄礼心中叫苦不迭,又不敢违背,只好勉强应下。
洛阳城里,秦琅再次见到销瘦一圈,两条腿叉着走路的郑玄礼,听完李世民的口谕,秦琅当即动身。
七月二十九日,秦琅终于返回长安城,一入城,还没来的及先去平康坊家中见玉箫,结果东宫的使者已经在半路上把他拦下了。
“太子殿下知你返京,召你立即进见。”
“我回家先换身衣服可好?”
“不行,太子让你立即进见。”
秦琅叹声气,只好跟着往东宫去。
一入东宫,他被内侍引入显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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