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才重生的时候,她并没有大力气的去救林氏,难道真的是因为救不得么?
不是,是她心中隐约是有点怨的。
前世五年,她最好的五年,蹉跎在了明国公府内,依着林氏的话,告诉自己忍。
然而忍到最后,她连死都是不明不白。
所以,她今生下定决心要跟明国公府割裂开来,救林氏,是为了还对方待自己的照拂之恩。
可今日林氏的话,却让她有些触动。
原来她以为的林氏,并非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就那么甘心。
只是她前世在骗自己。
但顾九在院子里半日都不曾动弹。
眼见得庄子期好奇的目光,顾九连忙收拢了心神,因笑着摇头道:“没事儿,师父可用我帮什么忙么?”
闻言,庄子期也没追问,只是招手道:“过来,我教你些好玩儿的东西。”
庄子期的肚子里像是一个百宝箱,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有。
然而顾九怎么都没想到,他说的好玩的东西居然会是——毒。
“师父,您教我用毒?”
见顾九一脸的震惊,庄子期鄙夷的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不知道医毒不分家?教你用毒怎么了!”
小丫头片子弱不禁风,这毒要是用好了可是保命的玩意儿!
只是这句话,庄子期却没说出口。
顾九见他理直气壮的模样,不由得失笑,点头道:“是,您说的对,那您且说,我从哪儿开始学?”
罢了,不管庄子期教自己什么,反正她都得学不是。
但顾九却不知道,庄子期教她这个是有私心的。
先前他只觉得,一个深宅大院的小姑娘,至多不过是因着出身不受公婆待见,可见到林氏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还有性命之忧。
他半生才遇到这么一个好苗子,可不能让这吃人的大院给毁了。
所以庄子期琢磨了好几日,搜肠刮肚的整理出来一本毒经,打算好好儿给这小丫头上一课。
别的不说,先学会保命!
必要时候,拿来害人也是可以的,尤其是那些不配做人的玩意儿。
庄子期心里盘算着,一面将手中的毒经扔了过去,淡淡道:“先从这个开始学。”
顾九接了他手中的书,待得看到上面的字都是手写,且墨迹还新鲜的时候,顿时便笑着问道:“师父,这是您才写的?”
庄子期傲慢的点了点头,道:“怎么,不成么?”
“成,自然是成的。”
顾九知道庄子期的规矩,拿了书之后也不打扰他,自己先坐在一旁慢慢看着。
谁知一看便上了瘾。
这里面不但翔实有趣,且庄子期将那些毒物的描写了一个男人。
着一袭墨色官袍,面容俊逸,却如寒霜。
秦峥在那里站了许久。
他来的不是时候。
或者说,来的正是时候。
恰好听到了顾九的心声。
她言与自己缘分浅薄,又憎恶明国公府困住了她的自由。
秦峥听得出她语气中的向往与艳羡,却又莫名心酸。
若不是误打误撞的看上了他,若不是嫁给了他,原本她要比那空中的鸟儿起了身,一面讨好的笑道:“这不是闲着没事儿么,师父有什么吩咐?”
庄子期拿她这模样没办法,黑着脸将书递了过去,道:“没什么吩咐,趁着现在天还没完全暗,赶紧回府去吧。”
倒不是他不留饭,只是近来城中有些不太平,虽说有仆从跟着,庄子期也担心她路上的安危。
闻言,顾九这才惊觉天色,笑着行了礼,复又去跟林氏她们告别,这才踏着黄昏余晖,回了明国公府。
回到府上,天已然彻底黑了下来。
一盏盏明灯次第照亮,像是照着回家的路。
奈何这里不是家。
天边残月弯钩,顾九看了眼那初升的月,一面带着白术白芍二人回了院子。
先前的时候,白芍都在梅园伺候,只是如今林氏去了之后,带过去的忠仆有四五个,并着厨子等人,庄子期自然不会反驳,也正因此,那边就不再需要伺候的人了。
白芍本就是伺候顾九的,现下得以回来也十分欢喜,现下拎着灯笼帮主子照明,都觉得十分踏实。
毕竟她才到了顾九身边不久,就被派去了梅园。虽说心里知道主子不是将她变相流放的,但到底有些心里不踏实。
如今得以回来伺候主子,白芍的心终于安生了下来。
“小姐,您当心脚下。”
得了白芍的提醒,顾九应声小心的走过青石板路,却不期然在门口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世子?”
秦峥站在她的门口,也不知等了多久,听得她的声音,才看向她,应道:“嗯。”
顾九见他换了家居服,心知大抵是听了苏澈的回话,又笑着问道:“您怎么不进去?”
秦峥抿了抿唇,道:“进去说吧。”
说完这话,他倒是先走了进去。
这模样,倒像是他是主人似的。
顾九一时有些失笑,到底是随着走了进去。
丫鬟进门便先去沏茶,顾九喝了口茶润嗓子,一面问道:“可是有事儿?”
秦峥捧了杯茶,却并未喝,闻言道:“瓷器很好看,多谢。”
他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所有的郁色都在看到那些特意送来的瓷器之后烟消云散。
那一件件精挑细选的东西,都代表了她的心意。
纵然知道顾九也许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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