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而来的道士喝了茶,三娘子却没有碰,而是继续盯着顾佐道:“我需要怀仙馆的支持。”
这是不想多聊,直接让顾佐开价的意思。两人之间,或者说两家宗门之间确实没什么可聊的,聊起来全是尴尬。
从顾佐被扫青开始,到他挨板子,再到盟友百花门被迫放弃竞购灵矿、掌门被杀,然后是顾佐虎口夺食占了南吴州,之后又有恒灵国际股市上的割韭菜,其间的恩怨情仇已经说不清了。
最后是这一次,丽水派很有可能失去竞拍资格,成为别人的战利品,如果三娘子知道始作俑者是顾佐,会不会当场斩了自己?
顾佐认为这种可能性相当大。
好吧,不聊就不聊吧,顾佐也就不废话了:“有几个问题,希望三娘子能为我解惑。”
虽然交不了朋友,但对面坐着的毕竟是元婴高修,顾佐面对的压力还是非常大的,所以从说话的语气上没有丝毫不敬。
“你说。”
“怀仙馆弱,丽水派强,如果丽水派占据了永昌诏,距离南吴州只有不到百里,三娘子您的大刀就直接顶在了南吴州的胸口上。我很害怕,我会睡不着觉,请三娘子有以教我。”
三娘子沉默着,久久不语。这是最根本的问题,思考良久,她很难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为顾佐释疑。几次想要开口,却还是没说出来,她临时想出来的解决办法,换作她是顾佐也不会接受。
这个问题必须直面,逃避不了。
顾佐并不着急,他以茶代酒,向旁边那位崇玄署的道士敬了几盏,那道士的屁股是歪的,秉承李泌的意思,想要奉劝每一家谈话的宗门不要为难丽水派——这确实是崇玄署考虑不周,这个锅,他们得背。
但在顾佐看来,这位道士在旁边的最大作用,其实是保证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几年前三娘子刀斩青山掌门的那一幕,他至今记忆犹新。
他有的是时间耐心等待,可三娘子却没有时间,竞拍大会就定在辰时三刻,距现在只有两个时辰,可她至今没有赢得一家宗门确定的承诺,那些掌门和长老们都在打太极,只是表示一定会慎重考虑。
一想到这一点,三娘子都快要哭了。
这可是关系到丽水派百年基业的大事,一家宗门、乃至整个诏国的前途和命运,都将因此而改变。天知道怎么回事,她刚刚接任三国主的位子,就要面临如此重大的危机,原本不是说好的商议灵石认缴份额的么?怎么忽然就成了竞购州郡了?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她肯定不会单独前来,可如今再想回去和两位国主商议,却已经不可能了,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她一个人的肩上,这副担子是如此沉重,几乎要将她压垮了!
顾佐心下有些不忍,于是决定快速帮她下定决心,度过这段痛苦的选择时光。他向那道士轻声问:“各位掌门、长老们是什么意思?”
那道士犹豫着道:“都是有灵石矿脉的宗门,大家对丽水派还是……很尊重……且看好的……”
哪怕屁股是歪的,身为出家人,他还是不愿昧着良心说瞎话。
顾佐问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青城派怎么说?”
那道士呵呵笑了笑,继续斟酌词句:“源丹掌门说,丽水派是青城派的盟友……他们……嗯……”
三娘子打断道:“不用掩饰了,源丹老道居心叵测,什么朋友,关键时刻一个都靠不住!”说完,仰头望天,深吸了一口气,竭力想要将泪花收回去。
稍微平复了片刻,向顾佐道:“咱们之前是有过不快,但如果你想看丽水派的笑话……”
“七家!”
“……我们宁愿……你说什么?”
顾佐道:“如果你能解决我的疑惑,我可以帮你争取到七家宗门的支持!”
青城派对丽水派的态度,终于令顾佐彻底做出选择:绝不能为青城派做了嫁衣。
三娘子定定看着顾佐,问:“你是说真的?”
话不重复两遍,如此才有分量。顾佐没有回答,而是云淡风轻的端起茶杯,如果三娘子还不做决定,他就要抿茶送客了。
又过了几个呼吸,三娘子终于下定决心:“永昌诏让给你了。”
顾佐摇头:“黑山诏、通海诏是我志在必得的,如果再加上永昌诏,我怕成为众矢之的。”
三娘子问:“那你想怎么办?”
顾佐道:“虽然你我两家不太对付,但说实话,我并没有对丽水派起过别的心思,我唯一要的,是能安心的睡得着觉。”
三娘子想了想,道:“我们可以承诺……”
顾佐摆手:“承诺没有意义。”
三娘子不想再猜了:“那你想怎么办?都听你的。”
人家既然选择了投降,顾佐也不为己甚,将自家的南诏舆图取出来,在永昌诏的半中腰划了一条线,将永昌诏分成南北两半,道:“西起镇康口,东至唐风川,这条线以南归怀仙馆,我需要这二百里地做缓冲区。以北之地,是你们丽水派的。怎么说服永昌诏接受,我不管,一切由你们负责。”
三娘子毫不犹豫的点头:“好,灵石我们出。”
顾佐道:“永昌诏的繁华之地都在北边,这笔灵石自然是你家出。明日也由你家竞买,名义上归你家。”
三娘子道:“好,还有么?”
顾佐道:“其二,两家结盟,接到彼此求援时,都有义务助战。”
三娘子点头:“可以。”
顾佐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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