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张两寸长的小纸条,顾佐颇多猜测,也没想明白,如此敏感的时候,吴善经让自己去商量什么事,但他还是做了比较充分的准备。
脸上蒙了面巾,头上戴了个大大的斗笠,换了件平日不怎么穿的衣裳。储物扳指中也放了两个信封,一个里头装了三十块灵石,另一个里面封了张五十贯的飞票。
准备妥当,顾佐天不亮便出发了,赶到原卢龙军会馆时,提前了半个时辰,城中许多人还没起来,大街上冷冷清清,应当没有多少人发现。
见了值守的门房道士,顾佐小心翼翼的摘下面巾,将斗笠往上抬了抬,小声道:“我是怀仙馆顾佐,吴道长让我来的。”
那门房道士好奇的看了看顾佐的打扮,点头道了个“请”字,顾佐从他身旁猫着腰迅速钻了进去,抬起头来时,就见院子里面已经站了十多人,个个头戴斗笠、脸上蒙巾。
顾佐怔了怔,和大家面面相觑,然后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当然他的笑容没人看得见。
顾佐略带尴尬道:“这两天风干物燥,有点上火,咳嗽......咳、咳、咳......”
院子里立刻响起一片咳嗽声兼对天气的抱怨声。
“没错,咳......这天太干了,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嗓子不舒服......”
“确实比往年要差很多,今年雨水也少......咳......”
“咳、咳、咳......听说最近南疆那边也有点反常,妖兽比较活跃了......”
“谁有水?咳得不行,润润嗓子......”
一位道士打里面出来:“平都八阵门卢长老来了么?吴道长有请!”
卢长老扯下斗笠和面巾,也不看两旁,快步进屋,等他进去后,众人陆陆续续摘下了斗笠和面巾,摇着斗笠扇风。
顾佐是倒数第三个放进去的,吴善经已经谈得有些疲倦了,让他坐下后,闭着眼调息片刻,方才开口:“请你们这些宗门过来,是想要了解一下情况。据我们所知,如今有些参与竞买的宗门和道馆,已经在实质上将资格转手卖出去了,卖给了谁,我也就不明说了,想必你也应该有所耳闻。我就想问问,怀仙馆有没有转让出去?”
“您放心,这种事情,我们怀仙馆决然不会去做的,我们不是那种贪图小利、没有长远规划的道馆。”
吴善经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那就好。我想听一下各方的意见,尤其是你们这些尚未转让资格的宗门和道馆的意见。”
顾佐考虑片刻,问:“吴道长,如果将参与竞买的资格以这种方式转手,是否违反龙泉道院的规矩?”
吴善经道:“无法界定。”
顾佐点了点头,这与他预想的一样,这种事情和他被指控“讹诈”别家宗门还有所不同,很难追究,也没法追究——很多宗门都合伙竞购南吴州,凭什么不让别人合伙?
因此,站在龙泉道院的立场上,要解决的不是合伙问题,而是有些合伙形式,会不会影响到本次南吴州的竞卖。
既然龙泉道院无法界定这种行为是否违规,顾佐也就没必要将查六供出来,供出来吴善经也不一定会去抓。
站在龙泉道院和洞庭派的立场去考虑这个问题,顾佐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
对于洞庭派来说,他们的舆图和空白文契卖出去了,这就大赚了一笔,少几个实力不济的宗门竞买,也不会降低最终成交价,只要真心实意且具备实力的大宗留着就足够了。
对龙泉道院来说,如丽水派和青城派这样的巨无霸提前将弱小的宗门踢出局,反而可以降低将来的风险,能够保证灵石的缴纳不会有意外。
因此,顾佐真不知道吴善经让大家提什么意见,就算提了,他会采纳么?于是也不说话,就这么闷头等着,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
场面冷了一会儿,就听吴善经道:“这次竞卖,有那么多宗门踊跃参与,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小顾你知道有几家么?”
顾佐摇头,示意不知。
吴善经道:“四十三家!”
顾佐无话可说,暗道若不是你老人家,其实应该是四十二家的,我们怀仙馆是被你硬拖上马的。
“正显示了南诏修行宗门的欣欣向荣和深厚积累,这是中原同道们难以企及的,由另一个角度说明,龙泉道院对于修行宗门的宽容和博爱,对南诏修行界发展的顶层设计是绝对正确的,吴道长您在里面功不可没……”
顾佐没营养的马屁显然没被吴善经听进去,他打断顾佐,或者说压根儿没听清顾佐在说什么,继续道:“这个数字,太多了。不是说参与者众多不好,而是说……再参与下去,对普通宗门而言,毫无意义的负担太多了,不值得。顾佐,你认为多少家合适?不用怕,说出你的想法……”
“有个五六家、七八家就差不多了。”
“没错,其实你们这样的宗门参与进来,是要吃大亏的,这两日,贫道为此深感不安。小顾……如果能卖,你也把这次的参与资格卖了吧,你们怀仙馆贴了一百贯,这笔损失不小的。”
这下子顾佐终于明白了,吴善经把他们召集过来谈话,哪里是问什么意见,人家是在挨个提醒和劝说如怀仙馆这样几乎没有希望的宗门道馆:你们赶紧止损吧!
顾佐怔了怔,这还真是他没想到的,于是忙问:“吴道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吴善经道:“也不瞒你,这次竞卖,我们打算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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